第八十六章 托尼老師李知的手藝活兒真不錯
畫面太過殘忍無法用語言描述。
紀若鶯這一鋸子橫在自己腰上,司玢不覺得自己還能活下來。
好在離狂暴化的雙胞胎的距離足夠遠,他有足夠的時間回頭看上一眼。
‘這倆妮子雖說不是真正的雙胞胎姐妹,在2205室還算正常,怎么突然狂暴成這個模樣。’
雙眼猩紅只蘊含著無窮的恨意,司玢只是瞧上一眼,扭頭飛一般的逃離。
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他們或多或少都對司玢抱有敵意。
與司玢同向的人嘗試扯他的衣袖肩膀,迎面而來的人試圖撞上司玢。
好在這個幻境里,司玢的反應還在,快速躲過路人,消失在街角的時候。
兩姐妹才追出超市。
“你曾經(jīng)去過艾嘉超市?”
狂奔中的司玢跟背在身后的鹵豬頭交流,它疑似屬于真正的紀若鸝。
“沒錯!爸,你不是說過要去艾嘉超市、新潮發(fā)廊、有口福飯店跟萬象網(wǎng)咖嗎?”
“我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先調查了這幾個地方??上]有什么收獲,在萬象網(wǎng)咖被那個壞女人給抓到了?!?p> “嗯?!?p> 幻境中,司玢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爸,你會幫奪回身體的對嗎?”
塑料袋中的聲音滿是憎恨、憤懣,帶著小女兒獨有的無辜和委屈。
奪回身體就意味著要殺死正常人版雙胞胎中的一個。
這有很大概率導致幻境出現(xiàn)未知變化。
可眼下,司玢連逃出幻境的方法都不知道。
“當然,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那幾家店鋪你都去過了,那邊怎么樣?”
“那邊比艾嘉超市的狀況要嚴重很多。爸,我不知道自己去那幾家商鋪的順序是不是我能活下來的關鍵,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希望你先去新潮發(fā)廊?!?p> ‘彼岸世界了解過自己想法的小女兒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剧阈闹形?。
“新潮發(fā)廊嗎?”
“是的,爸。你過去那里剪頭發(fā),要注意不要看鏡子。只要不看鏡子,你就能逃出來?!?p> 去剪頭發(fā)嗎?結束后總會下意識的看向鏡子吧!?
司玢沒有詳細詢問,詭異游戲素材得保持一定的未知性,那時候才有足夠的探索樂趣。
“那其他幾家商鋪呢?你是怎么從那里逃出……”
話沒有說完,狂奔中的司玢腳步又快上幾分。
兩個正常人版的雙胞胎腳步不慢,已經(jīng)追進他所在的街道,人群中的驚叫跟嘶喊此起彼伏,血花跟肉塊向道路兩旁拋飛,她們像是劃破血海的戰(zhàn)船。
司玢沒有回頭轉身鉆進街道旁的小胡同。
半個小時候,從小胡同中鉆出的司玢氣喘吁吁的捂著后腰朝著新潮發(fā)廊的方向奔去。
要在發(fā)廊里做頭發(fā),肯定需要時間。
司玢直接將雙胞胎引起小胡同敲暈,與上一次制伏這對雙胞胎相比,司玢這回付出的代價很大。
整個后腰被電鋸蹭下了一大塊肉。
正常版的雙胞胎比上一次更加強大,司玢猜測這跟她們的殺戮有關,手中的刀具每多上一分鮮血,她們的實力跟戾氣都會變得更加強大。
‘她們很快就會再次找上自己,脫離這個幻境之前,我不能想殺死她們的事??上乱淮斡錾希齻兒芸赡芫蜁⑺牢?!’
對于詭異游戲素材,司玢是狂熱的,可對于生存,他向來小心謹慎謀定后動。
……
新潮發(fā)廊外的樹蔭下,三三兩兩穿著短袖的老人圍坐著,對著一盤象棋沉默圍觀。
這些老人跟社區(qū)內的居民不同,他們沒有特別敵視司玢,甚至還有位帶著老花鏡的老頭招呼他去下棋。
司玢沒有理會這些招呼,徑直走進新潮發(fā)廊。
身后那些沉默看棋的老人們忽然低下頭,這看起來讓他們的后腦勺高高抬起。
一張張蒼老的臉從稀疏的頭發(fā)后蠕動而出。
安靜的下棋氛圍被打破。
“什么臭棋簍子,下的是個屁!”
“怎么回事,老紀那老畜生不跟咱們一塊下棋嗎?”
“哼!老家伙,一個人去新潮發(fā)廊不怕被榨干在哪。”
“我希望他立馬去死!”
……
奚落、咒罵跟詛咒以怨毒的語調從后腦上蒼白人臉上發(fā)出,那些老人的面部緊盯著棋盤,一副專注神情,似乎完全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新潮發(fā)廊內,門口擺著兩株翠綠色盆栽,屋子里空調吹得正涼。
留著寸頭的,穿黑色短袖馬褲,拖一雙亮黑色皮質拖鞋的李知正低頭扣手機。
看到司玢進來,這位近三十歲的男子露出招牌笑容。
“老紀,來剪頭發(fā)啊!試試我研究的新發(fā)型?還是跟上回一樣?”
李知的聲音醇厚,帶著煙嗓獨有的沙啞,看上去是位相當精神的‘托尼老師’。
“那就跟上回一樣吧?!?p> 司玢敷衍回答,趁李知拿毛巾的空檔觀察新潮發(fā)廊。
兩張可以調節(jié)高度的理發(fā)椅正對著全身鏡。
柜臺上,剪刀、電推子跟吹風等工具齊全,看起來跟尋常的發(fā)廊沒有什么區(qū)別。
司玢記得小女兒說過,要想從發(fā)廊中安全的走出去,就不要看鏡子。
當下,連發(fā)廊的場景都沒有搜集完成,司玢自然不會主動看向鏡子。
‘也不知道新潮發(fā)廊有什么詭異事件,不過這李知跟梁峰在艾嘉超市都有投資,他或許知道一些關于梁峰的事?’
事關那位可能引發(fā)藍天社區(qū)食司命復蘇的幕后黑手,司玢的探索欲望空前高漲。
就在這時,李知拿著干凈毛巾從里間走了出來。
“老紀,來!先把頭發(fā)給洗干凈嘍!”
托尼老師李知表現(xiàn)的很熱情,對于‘紀田’這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癥’的街坊,他沒有任何歧視,舉動間都是關懷。
司玢也裝得有模有樣,他顫顫巍巍走過去的同時也在仔細觀察著這位托尼老師。
比起剛進門的時候,李知戴上深藍色的口罩,專注等待他洗頭的模樣,更像是位醫(yī)生。
司玢心中升起稍許警惕的同時,躺在洗頭椅上。
調試好的溫水,疏散地沖在頭發(fā)上,李知的指肚相當軟和,抓在頭皮上異常舒適,讓司玢忍不住想瞇眼小憩一會兒。
好在向食銅之碗奉獻后的他,理智中夾雜著瘋狂。
恣意轉動的思維將這種舒適攪的稀碎。
司玢仔細感受著李知的動作,這位托尼老師確實不錯,沒有因為紀田是健忘老人就刻意怠忽他。
洗頭結束,司玢用干凈毛巾擦拭頭發(fā)。
李知醇厚兼有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老紀,別墨跡,過來剪頭發(fā)了。這回你可得全程盯著鏡子,不然你家女兒又要指著鼻子罵我不給你好好剪頭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