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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詭異游戲的我真沒想當救世主

第二十章 在我背后拍肩就算了,還不按規(guī)矩來啊

  ‘郎在歡心處,妾在腸斷時’

  ……

  ‘你又可知否我久病成癆疾,不久會為你傷心死!’

  ……

  咿咿呀呀的非人聲哼唱飄蕩在耳邊,藍天社區(qū)內(nèi),白霧沁涼,森白路燈光只能照亮周圍兩米。

  踏過光暗分界線,司玢喉結(jié)滾動,身前那紙人凌空倒翻,粉白腮紅臉一閃而過。

  趁著最后的光亮,司玢隱約看到紙人揚起非嗔非喜的嘴角隱沒在幽白霧氣中。

  前面的紙人突然秀起云里翻的舞臺動作戲姿,司玢也得有樣學樣。

  來了記漂亮的云里翻后,他跟著紙人的唱戲隊伍走向濃霧深處。

  據(jù)司玢所知,給死人唱戲也是有講究的,分為兩大類。

  一類是給過世的先祖唱戲,得在觀眾席上擺先祖排位,從午夜唱到凌晨三點,這期間,戲班兒不能停,活人也不準湊熱鬧。直到這戲唱完,請戲人請回先祖排位。

  至于這些紙人們跟戲班學的戲,司玢猜測是另一種。

  在濱海市的偏遠地區(qū)還流傳著家中長輩過世,晚輩請戲班兒來送葬的傳統(tǒng)。

  那時候呀,這戲班唱大戲就不管這周圍有沒有活人,沿著請戲人家里長輩在世時候常去的地方,戲班兒得邊走邊唱。

  據(jù)說要到頭七那天,方便那捋執(zhí)念找到回家的路。

  時代變遷,這兩類傳統(tǒng)逐漸被遺忘,唯有后者時不時還會成為比拼家財、聲望或者孝心的行為。

  司玢尋思著這些紙人們是學著戲班給梁家老奶奶唱的戲,他跟著走來,幾乎饒了藍天社區(qū)半圈。

  其實藍天社區(qū)并不大,只有三棟樓跟兩層的活動中心、一片人工湖還有周邊理發(fā)店超市等配套設施。

  繞上一圈也只需要二十來分鐘。

  這一路上司玢見到所有鬼影,都扭打撕扯在陰暗的角落。

  藍天社區(qū)的午夜,除了司玢‘一家’還有這些沒有心智的紙人,幾乎沒有東西豁免彼此廝殺的規(guī)則。

  白霧慘慘,喪音哀哀,跳騰行唱的紙人隊伍轉(zhuǎn)了一圈朝藍天社區(qū)的老人活動中心行去。

  走在隊伍最后的司玢目光興奮起來,紀若鶯補充的筆記中提到過,老人活動中心很詭異,是他必須要去看看的地方。

  紙人輕飄,轉(zhuǎn)身的動作悄無聲息,司玢拖著腳步同樣沒有弄出任何聲響。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咔嚓的聲響,隨后是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緊緊綴在身后。

  跟著前面的紙人有樣學樣的司玢腳步一滯。

  藍天社區(qū)的午夜幾乎所有的鬼物都廝殺在一起,后面綴著的是誰?

  很顯然它跟自己一樣保持理智,難道是女兒們?他們已經(jīng)解決掉鬼影張順?

  不能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跟著唱戲紙人隊伍行進司玢用余光留意著身后。

  幾個呼吸間,司玢看到一個正常的女人影子貼向自己后背。

  她身高要比雙胞胎姐妹差上一截,肩上挎著方形背簍,小步的跟著自己移動。

  紙人隊伍行進,司玢很快走出路燈光暈。

  “紀田……紀田……”

  身后傳來嘶啞的呼喊,一時之間,司玢竟然分不清這是雙胞胎姐妹的聲線,或者是現(xiàn)實世界老媽在身后呼喊。

  喉結(jié)滾動,司玢強忍著回頭的沖動。

  民間傳言,每個人身上都有三盞燈。

  一盞在頭頂,兩盞在雙肩,這是人的“三昧真火”。

  當你深夜獨自一人行走的時候,不論是誰叫你都不能回頭。

  回一次頭滅一盞燈,當?shù)谌魏?,下次便是你叫別人回頭了。

  ‘不能回頭!要是女兒們的話,她們早沖上來把我架回家了,畢竟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一個患了阿爾茨海默癥的可憐中年人。’

  思忖著,司玢考慮反手一個大逼兜子回敬那道聲音。

  可不等司玢有所行動,一雙冰涼的手按住肩頭。

  “紀田,紀伯伯!你真的想死嗎?你想跟著那些紙人進活動中心?”

  雙肩寒冷,像是冰塊兒在肩窩融化,司玢沒有動,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小姑娘從身側(cè)探過頭來。

  她渾身纏滿衛(wèi)生紙,露出一張可愛小巧的圓臉,睫毛很長,除了眼睛是畫上去的,幾乎跟尋常的鄰家女孩一樣。

  獲得C級中級編劇能力后,司玢能輕松回憶起社區(qū)居民花名冊上的每位住戶信息。

  眼前這小姑娘他知道,2218室戶主張順的繼女,陳溪,那個躲在2205室玄關(guān)儲物柜中的白色小人兒之一。

  她也學著紙人唱戲?是沒有說出真相對梁家老奶奶心有愧疚?

  心中猜測著,司玢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

  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2205是的紀田,記不清小區(qū)的住戶很正常,這般想著,司玢嘴上卻輕聲說道。

  “?。∥抑滥恪闶恰瓨巧系摹?p>  一個健忘的老人本該記不清很多東西,司玢一邊盡力扮演,一邊仔細觀察著陳溪。

  了解過曾經(jīng)發(fā)生在藍天社區(qū)的一系列怪事后,司玢可以肯定陳溪絕對是劇情收集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紀伯伯,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健忘。我叫陳溪!您還記得和您一塊在網(wǎng)吧玩兒的男孩張曦吧,他是我哥~”

  陳溪鼓著嘴角。

  “啊?。∷?!我想起來了,小姑娘你好?。∧阏椅矣猩妒隆?p>  腦海中快速閃過2208室的家庭關(guān)系,司玢露出一副恍然模樣。

  陳溪顯然沒有懷疑,她冰涼的雙手扯住司玢的手臂。

  “你可不能再跟著這些紙人走了,我親眼看到的,梁爺爺家的兒子跟著這些紙人進入老人活動中心,他再也沒有出來過。他肯定已經(jīng)死啦。”

  小姑娘陳溪滿臉懊惱難過,躲在儲物柜中她目睹繼父張順將母親放進冰箱,自己也沒勇氣為梁家老奶奶說清真相。

  司玢覺得這位可憐卻天性樂觀的小姑娘或許對梁家抱著愧疚心,所以才關(guān)注梁家的兒子。

  “你怎么知道他死啦?”

  司玢放緩語氣,陳溪肯定還有些信息沒告訴自己。

  “因為他被那些紙人圍著,圍著就不見了……”

  陳溪抬起頭,小臉上用畫筆勾勒的眼睛眨動。

  司玢順著陳溪的目光看去。

  跳騰行唱的紙人隊伍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一張張腮紅粉白的臉回勾,嘴角似嗔似喜。

  司玢尷尬的撓撓下巴。

  跟陳溪說話這會兒功夫,他被紙人隊伍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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