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輕輕地被扣了兩下。
一名侍女走進來說,“主人,戲劇馬上就要開場了?!?p> “噢?!狈ǖ佻斦酒鹕恚_身后那扇,面對著劇臺的包廂門,“真是對不起,我剛才光聽消息去了,耽誤你們倆的聊天時間了?!?p> 法蒂瑪笑著對萊絲說,“也希望你哥不要怪我大煞風景,在這里講了一堆的俗事,既浪費了劇院這座典雅,又優(yōu)美地建筑;也破壞了大家看戲劇前,那等待開場的美好心情。”
聽到法蒂瑪?shù)脑?,萊絲漂亮的眼睛終于從梅里昂身上移開。
萊絲露出優(yōu)雅地微笑,“他肯定會怪你的!”
“我也是這么覺得;沒事,我會很認真地欣賞接下來的戲劇?!狈ǖ佻斝χ鴮γ防锇赫f,“萊絲跟我不一樣,如果你跟她發(fā)生了點什么,那就請一定要記得娶她?!?p> 劇臺上,帷幕在全場的寂靜中拉開。
地面有一層厚厚地,凝固的,像是雪的布景。
但是,它看起來是紅色的。
劇臺的頂部,還有紅色的飛絮正朝著舞臺上飛舞。
在漫天飛舞的紅絮中。
一群衣衫襤褸的男女互相攙扶著,走上舞臺。
其中,一名五官俊美的年青男子目視著天空唱,“謝謝賜予我們的這座島,讓我們這群在戰(zhàn)亂中失去故鄉(xiāng),漂泊的人,不至于在汪洋大海中淹死,從今以后,請讓我們叫它‘卡布爾’?!?p> “意為‘神賜之中立、和平和自由之地’?!?p> “愿我們的人民能在這塊土地上繁衍,跟辛帕森大陸展開友好的貿易,戰(zhàn)火永遠不會降臨這塊在無數(shù)殺戮后,在漫天‘紅雪’中出現(xiàn)的島嶼……”
他的唱腔非常優(yōu)美,嗓音婉轉動聽。
舞臺另一側,又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登上舞臺。
這次演唱的是女主角,她唱的是,“我們是來自平原的維克多人,同你們閃米特人一樣,被趕出家園,寧愿淹死在大海上,也不愿投降敵人?!?p> “請讓我們跟你們一起分享這座美麗的島嶼……”
在漫天飛舞的紅雪中,舞臺上人越來越多。
他們的唱腔里,有些人用的是辛帕森大陸的通用語。
有些人用的是不同的方言。
唱腔有的粗礦,有的婉轉低沉,有的如泣如訴。
梅里昂只能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上,去揣測劇情和內容。
中途有爭執(zhí),也有憤怒和打斗。
最后一幕,美麗的女主角在舞臺上被刺死。
男主角孤獨、悲愴地站在舞臺上。
在他無聲的悲痛中。
鵝毛般“紅雪”,從天空灑下,漫天飛舞,紛沓而至。
凝固的雪,染紅了整個舞臺。
故事在凝重與悲愴中結束。
隨即,男女主角和其它演員們一起,在舞臺上謝幕。
一個半小時的戲劇,演出了一種史詩般的厚重感。
梅里昂和法蒂瑪,萊絲不約而同地一齊從包廂里的座位上站起,面對著舞臺熱情鼓掌。
俊美的男主角在舞臺上,揮手朝觀眾們致謝。
他的目光上移,看到了坐在三樓包廂里,正對著舞臺的法蒂瑪和萊絲。
立即加大了揮手致意的幅度。
在看到萊絲臉上掛著的淚珠后,男主角立即露出開心、寵溺地笑容,用手指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刮了兩下。
萊絲在他的這個動作中,立即破涕為笑,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回瞪了他一眼。
男主角的笑容頓時更燦爛,更開心了。
等舞臺上,所有的演員都依次謝幕離場后。
法蒂瑪關上了包廂面對舞臺的門。
她叉起一塊水果,笑著問道,“‘雄鹿惠特曼’,你覺得講述‘卡布爾起源’的這部戲劇怎么樣?”
“非常棒,卡布爾的藝術水準果然冠絕整個辛帕森大陸,這部戲劇的水準非常高;我以前也看過戲劇,但是這一部戲劇史詩般的厚重感,舞臺精美的布景和演員們的唱腔,整個呈現(xiàn)出的效果都非常完美?!?p> “這部戲劇的劇名叫‘紅雪’。是卡布爾這座城市出現(xiàn),并且繁榮起來的傳說,但是里面的愛情卻是一個悲劇——按女主遺言,男主角最終放棄了給女主角復仇,給卡布爾換來了和平,城市的幾大族人之間沒有分裂;這就是為什么卡布爾劇院的建筑外觀是血紅色,它看起來更為莊重,也更鮮艷?!?p> “這部劇就是為了紀念那個女主角的嗎?”
“值得銘記的,不僅有逝去的女人;還有那個深愛著她,卻愿意放下復仇的男主角,活著的那個人,內心才是最痛苦的吧!在每年的十月份,卡布爾劇院都會上演這一場戲劇,它是卡布爾人最喜歡的保留劇目,人們會一起來劇院感受那種無言的悲痛。”
“我贊同你所說的,不管逝去的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女人,活著的另一個都會更煎熬、更痛苦!”
“看來,你也被這部‘紅雪’給打動了。”法蒂瑪看著梅里昂泛紅的眼眶,“卡布爾自由貿易城的人,都特別喜歡在戲劇看悲??;劇院里上演的那種讓人捧腹大笑的喜劇,反倒是很少,你別見外?!?p> “不會,我完全理解。他們如果喜歡捧腹大笑的話,那就去了卡布爾的斗獸場,看那每個月1-3場的新手選秀?!泵防锇盒χf,“那里能讓他們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要笑出來?!?p> “哈哈哈哈,你說的是對的,其實絕大多數(shù)人在劇院看完悲劇,在這邊哭得眼淚婆裟,傷心欲絕;又掉頭去斗獸場看新手選秀去了,在那邊笑得心情暢快,輕松滿懷。”
“我的教練‘雄獅奧武多’說,他認識你很多年了,在你還很小的時候?”
“是?!郦{奧武多’和我,十幾年來,都是互相信賴的朋友。一直都是?!狈ǖ佻斝χ{侃,“除了第一次我們在卡布爾的豪華浴室私會時,他明明知道我會來找你;還把你的臉打得像個豬頭一樣,讓我‘色誘’不下去,這件事,讓我對他稍微有那么點不滿以外?!?p> 梅里昂尷尬地笑了一下,趕緊追問出自己內心,一直深藏著的好奇。
“瑪?shù)佻?,那你知道‘雄獅奧武多’,他是從哪里來的嗎,他是卡布爾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