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醒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只見一個樣貌不凡的中年男子掀開了車簾走上了馬車。
而齊遠就跟在這中年男子的身后。
“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齊遠口中的齊員外了?!敝苋实v這樣想道。
“多謝齊員外的救命之恩?!敝苋实v起身行禮說道。
“公子不必多禮,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齊思遠問道。
“周仁祐?!?p> “原來是周公子,不知道周公子要干什么去,為什會昏倒在那荒郊野外的草叢之中?”
“哎,齊員外,你有所不知,我本是前往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結(jié)果在半路上遇到了山賊?!?p> “這些山賊實在是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猖狂,所以說是山賊把你打昏在那里的?”齊思遠有些氣憤的說道,因為這些天他也遇到過山賊,所以他才如此氣憤。
“那倒不是,”周仁祐面露羞愧之色說道,“山賊倒是沒抓到我,是我從山坡上滾下來摔昏的?!?p> “那周公子可有路引在身?”齊思遠問道,這倒不是他事多,而是現(xiàn)在的世道確實不太平,這也由不得他小心一點。
“自然是有的?!敝苋实v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路引。在古代實行的戶籍是十分嚴格的,路引就是通行憑證,如果沒有路引很有可能會被當(dāng)做流民抓起來的。
齊思遠看了看周仁祐的路引之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既然周公子也是前往汴京的,那不妨我們一起上路怎么樣。”
“那真是太好了,麻煩齊員外了!”周仁祐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齊思遠的這個提議對自己頗為照顧,一群人上路總比一個人上路安全的多了。
“對了,齊員外,現(xiàn)在是哪一年了?”看到齊思遠轉(zhuǎn)身要走,周仁祐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齊思遠轉(zhuǎn)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周仁祐,難不成他是腦瓜子被摔壞了不成,現(xiàn)在是哪一年都不記得了。
“咳咳!”看到齊思遠疑惑的目光,周仁祐趕忙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齊員外,是這樣的,我被摔了一下,腦袋有些懵……”周仁祐尷尬的說道。
齊思遠點了點頭,他以為周仁祐這是還沒有好,只是隨口說道“現(xiàn)在是政和八年?!?p> “?。≌桶四?!”周仁祐一下子差點叫出了聲音,他趕忙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心。
齊思遠看了一眼周仁祐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但是周仁祐的心里卻不好過了。
“為什么是政和八年啊!”周仁祐心里暗罵到。以自己的了解,宋代政和八年,那不就是公元1118年嗎,現(xiàn)在當(dāng)權(quán)的真是宋徽宗,過不了幾年那場席卷整個華夏的災(zāi)難就會到來,到時候自己該怎么辦啊!
原本的他對于繁華的宋朝還是有著一些向往的,但是僅僅是對于繁榮鼎盛時期的宋朝的向往,若是自己處于繁榮鼎盛的時期的宋朝,他相信憑借自己的知識和宋朝繁榮的商業(yè),自己應(yīng)該可以闖蕩一番的,但是嬌妻美妾豈不美哉,但是誰想自己竟然來到了這北宋末年,再過幾年等到等到金人南侵,金康之難爆發(fā)的時候,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錢財,在漂亮的女人,到時候還不都得被進人搶走。
“哎,算了,頭疼!”周仁祐搖了搖頭,不在去想了,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想什么都是徒勞的。
既然自己這次前往汴京是參加科舉開始的,那么自己就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因為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可以向上爬,可以進入另一個階級的機會。
若是成功了的話拿自己在靖康之難之前應(yīng)該可以積蓄一些力量,做出一些反抗,如若不然,只能另想辦法了。
周仁祐跟隨著商隊一起前往汴京,果真是人多就是好辦事,整個商隊百余人,還有十多名帶著武器的護衛(wèi),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礙,要是一個人獨自上路的就不一定了。
不過眾人一路上還是遇到了一大群一大群的流民,這些流民這周仁祐等人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前進,那就是汴京,他們在別的地方已經(jīng)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前往汴京,這個大宋的心臟,看能不能在這里找到一個新的安身之所。
一路上周仁祐遇到的南難民無一例外都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表情麻木,在他們的眼睛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反而看起來就行是朽木一樣,仿佛支配他們的只是本能而已。
當(dāng)他們看到商隊的時候,毫無神采的眼睛里瞬間就冒出了綠光一般,但是但他們看到那些手拿武器的護衛(wèi)的時候,他們退縮了。
若是沒有這些護衛(wèi),周仁祐相信這些難民會一哄而上把商隊搶個一干二凈。
齊思遠也是沒有絲毫的想要救濟的意思,只是吩咐護衛(wèi)將周圍的難民驅(qū)趕開來,不讓他們靠近商隊。
周仁祐也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并沒有張口說什么,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任何能夠幫助他們的能力。
“齊大哥,這流民一直這么多嗎?”趁著周人休息的時候,周人佑來到了齊遠的身邊問道。
“原來是周公子啊?!饼R遠看到走進的周人祐笑著說道。
這些日子,周人祐和商隊里的人相處的都很不錯,周人祐給齊遠等人的感覺和其余的讀書人不一樣,至少沒有那股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
“周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前幾次我和我家員外行商的時候也是遇到過一些流民,但是規(guī)模都沒有這么大,這次遇到的流民規(guī)模是我見過的最大的。”齊遠說道。
“怎么會這樣?。 敝苋说v問道。
“周公子,你是不知道??!我老家在江南之地,那里的情況和這里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齊遠小聲的說道。
“啊!不可能吧!江南那可是魚米之鄉(xiāng)!富饒之地,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么多的流民??!”
“周公子,你是不知道!自從官家想要修建艮岳,派朱勔去江南之地搜尋各種奇石怪柏,若是誰家有這種東西被朱勔聽到了風(fēng)聲,朱勔直接就帶人破門而入,在石頭上放上一塊黃帛,意思就是給官家的貢品!如此誰敢反抗!被盯上的人家往往家破人亡!什么富饒之地也經(jīng)不住他這樣的禍害?。∫惶岬街靹?,人們往往咬牙切實?!碧岬街靹?,齊遠也是咬牙切實起來。
“齊遠!”齊遠來要說什么,就聽到不遠的齊思遠喊道。
“周公子,院外找我,我先走了!”齊遠起身說道。
周人祐點了點頭。
“花石綱!”三個字出現(xiàn)在了周人祐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