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車上,賀燿跟張蕓還有路曉瑤嘀咕了半天,李建宇也權(quán)當(dāng)沒有看見。
畢竟也不是什么大案,沒必要那么上綱上線。
帶了一堆人回來,晚上想要睡覺應(yīng)該是不可能了。
李建宇自個兒做的事兒,那只能自個兒扛。帶著自己的小隊成員,開始錄口供。
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都非常簡單,所有人根本也沒有什么要隱瞞的,都如實交代。
只是有一點不一樣,賀燿這邊的人說,賀燿是好言好語跟田建德講道理的。
而田建德那邊說田建德慫的要死,是賀燿一直囂張跋扈。
尤其是劉洋,把那畫面描繪的繪聲繪色,把賀燿丑化的警察都聽不下去了。
有血盆大口滿嘴獠牙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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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口供第一個便被排除了,壓根就沒人信。
所以說,造假是一門藝術(shù),不能太假,要不然,真沒人信。
至于其他人,因為離得都比較遠(yuǎn),也沒聽清楚賀燿他們說了些什么。
反正田建德先動手這一點是肯定的。
李建宇拿著賀燿的手機,看著上邊的視頻。
視頻光有畫面,沒有聲音,只能看出田建德越來越激動,然后掏出了刀子。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李建宇靠在椅背上,心里邊盤算著。
這證據(jù)真是絕了,真是一點兒對賀燿不利的地方都沒有。
不出意外,賀燿的保釋被駁回了。
駁回的意見也很有意思,證據(jù)不足。
李建宇將打回來的文件扔在桌子上,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這只有聽過疑罪從無的,可從來都沒有聽過證據(jù)不足判定有罪的。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就看看賀燿那邊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段了。
張蕓和路曉瑤走出派出所,看著等在門口的一堆人,張蕓說:“還是你去跟他們說吧?!?p> 路曉瑤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腦子有些亂,顧不上跟張蕓勾心斗角。
“算了,咱倆一塊兒去吧,省得再說錯了?!?p> 王東著急地迎了上來問道:“怎么樣?二耀跟你們說了點兒什么沒有???”
張蕓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田建德那群人,尤其是人群當(dāng)中的劉洋,說:“先上車,上車再說?!?p> 上了一輛面包車,車上就路曉瑤,張蕓,賀輝,王東,金善虎。
金善虎說:“不行我去市里找找關(guān)系。這本身就沒有多大的事兒,應(yīng)該很快就能解決。”
路曉瑤說:“這事兒雖然不大,但是他有別的安排?!?p> 賀輝說:“瑤瑤,二耀怎么說的,你快說吧?!?p> 路曉瑤看著張蕓,張蕓點點頭,接過話頭說:“是這樣,王東,你之前不是說知道天佑功欠了很多錢嗎?你能聯(lián)系上在他那邊工作過的工人嗎?”
王東說:“這個應(yīng)該不難。我公司有個員工,他老子就是在那兒當(dāng)包工頭,據(jù)他說,欠了他有十幾萬的樣子?!?p> 賀輝說:“我也認(rèn)識一些在那兒干活的,也都被欠了錢,應(yīng)該也能找來?!?p> 路曉瑤說:“能找來都找來,越多越好。明天打上橫幅,去世紀(jì)華府要錢?!?p> 張蕓點點頭,看向金善虎,說:“金老板,還要麻煩您一件事情。”
金善虎說:“張老師,您客氣,有什么事情您說就行?!?p> 他今天算是看出來了,就賀燿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都是狠人!
沒看到即便今天見血了,一個個臉不紅氣不喘,即便賀燿沒在,都能替他傳話,發(fā)號施令。
怎么都有一種壓寨夫人的感覺。
張蕓說:“明天得找一些市里邊的記者,最好是電視臺和報紙的記者,到時候要把現(xiàn)場的畫面都拍下來,錄下來。王東,你也得找一些人去拍攝,然后發(fā)在各個論壇,企鵝群,博客上,把這件事炒大?!?p> 金善虎說:“沒問題,前段時間跟不少記者打過交道,讓他們來幫幫忙,小事?!?p> 路曉瑤說:“金老板,可不是來讓他們幫忙的,是讓他們來撿便宜的?!?p> 金善虎苦笑道:“我知道這東西一旦播出去之后就肯定會引起轟動,但是,哎……”
路曉瑤笑道:“沒事兒,您就放心吧,他們來了,后邊就肯定能播出去?!?p> 張蕓將一張內(nèi)存卡遞給王東,說:“里邊有今天賀燿錄的像,不要把整段錄像放出去,截取一張張勁爆的照片,取個容易拉仇恨的標(biāo)題,比如囂張富二代如何如何,明白了嗎?”
王東鄭重點頭,說:“明白!這要是真能引起轟動的話,那田家父子,這次就算是完了。”
路曉瑤說:“賀燿說先就出這么多招,看看后邊田家父子怎么說再做決定。”
金善虎說:“那咱們就先這樣,趕緊去準(zhǔn)備?!?p> 第二天,熱熱鬧鬧的世紀(jì)華府售樓處。
這幾天田佑功心情非常不錯。
站在二樓辦公室里邊,望著下邊川流不息的人群,田佑功美美地吸著雪茄,手時不時的在秘書的身上揩一把油。
不就是不給我辦預(yù)售證嘛,有什么?老子有的是辦法!
既然你們不仁,那也就別怪我不義。一套房我賣他個三五次,你看看我掙不掙錢!
等錢掙的差不多了,帶著小秘往美麗國一跑,哪里管你洪水滔天。
至于那些花了好幾輩子積蓄買了房的業(yè)主們會怎么樣……
關(guān)他鳥事?
“田總,您真有本事,今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賣出去好幾套了?!?p> 秘書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田佑功的身邊,嗲聲嗲氣說著。
田佑功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就喜歡她這能浪出水的樣子。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帶你移民漂亮國,到時候,讓你也體驗一把當(dāng)人上人的生活。”
“真的嗎田總?”
“那肯定是真的??!不過,你得怎么謝我呢?”
“哎呀,討厭啦,這大白天的,也不怕讓人看見!”
“我就喜歡你這浪樣,來,讓我香一個!”
“哎呀……”
“咚咚咚,咚咚咚!”
田佑功這邊正你儂我儂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道上傳來了震天響的鑼鼓聲。
打眼一瞧,兩輛三蹦子上邊架著兩張打鼓,上邊幾個壯漢子正玩兒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鼓槌。
后邊還跟著一票人,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要給誰來個暴力拆遷似得。
田佑功瞇著眼睛看著打頭的那個人,越看越面熟。
等再走近點兒,臥槽,這不是姚老財嘛!前幾天不是忽悠回去了嗎?怎么又跑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也沒有當(dāng)一回事兒。
干工程的嘛,誰還沒有遇到過要錢的?
我就死賴著沒錢,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拿起電話,打給下邊的經(jīng)理。
“讓保安隊長去把這伙人給我都弄走!不管誰問,就說我不在?!?p> 放下電話,又開始跟小秘你儂我儂,順便把窗簾給拉上。
眼不見心不煩嘛。
可是沒一會兒功夫,外面就出現(xiàn)了騷亂。
“砰”一聲,門被撞開,售樓經(jīng)理急得滿頭大汗,說:“田總,不好啦!”
田佑功著急忙慌讓小秘從自己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這售樓經(jīng)理可是他小舅子。
“沒跟你說嘛,在公司要穩(wěn)重,穩(wěn)重你懂嗎?別把你當(dāng)小混混的那套拿到這兒來。說吧,什么事兒?!?p> 售樓經(jīng)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便宜姐夫是不是跟著騷狐貍有一腿了,趕緊說:“外面來了一幫記者,長槍短炮已經(jīng)架起來了!”
“什么?!”
外面,王東作為行動的總指揮,站在人群后方。
聽著震耳欲聾的鼓聲,看著傻眼的購房客戶,期待著售樓處的進(jìn)一步反應(yīng)。
他現(xiàn)在好像終于明白他和賀燿差在哪兒了。
他只懂得打打殺殺。
而賀燿,卻是殺人誅心。
殺人啊,還誅心,嘖嘖,聽著就特別殘忍。
不過用起來,嘿嘿,那是真的爽!比直接拿拳頭呼對方臉上爽一百倍!
“鼓,停!來來來,都跟我喊出來!還我血汗錢!”
“還我血汗錢!”
“對,聲音再大點兒!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一個記者拿著話筒,以世紀(jì)華府那四個大字作為背景,采訪姚老財。
“姚先生,您今天為什么會和這么多人聚在這里呢?”
姚老財按照寫好的劇本氣憤地說:“我們聚在這里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討個公道!”
劇本是寫的,但是情緒絕對是真的。
而之所以寫劇本,一來為了在采訪當(dāng)中少點兒國粹,要不然播出的時候老是嗶嗶嗶的,根本沒法聽。
二來,也是讓姚老財表達(dá)的清楚一些,核心意思一定要明確。要不然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說也說不到點子上,那就白折騰這一遭了。
記者:“那您是要來討什么公道呢?”
姚老財說:“我前年給世紀(jì)華府的老板田佑功干了活,總共二十萬八千三百多塊錢,他就給我開了不到五萬塊!已經(jīng)兩年了!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個說法!
他一天天的開豪車,包二奶,馬爾代夫旅游,欠著我們的錢不還。
你說有這樣的道理嗎?
還有,他這里的房就搭了個架子,連毛坯都算不上?,F(xiàn)在早就停建了,無非給院里邊弄點兒花花草草什么的,好看點兒,也讓別人買的舒心點兒。
其實他連預(yù)售證都沒有,根本沒有買賣房產(chǎn)的資格。
還有,他一房多賣,等他跑路了,所有人都得跟他遭殃!”
王東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滿意地點點頭。
即便是他親手導(dǎo)演的這出戲,現(xiàn)在看的時候,仍然會義憤填膺。
這要是讓不知道的人看了,會怎么樣呢?
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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