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他沉思時。
尼瑪突然入帳稟報。
“將軍,有一位自稱是執(zhí)劍的人想見您?!?p> “執(zhí)劍?名字怎么這么古怪?”
秦遠(yuǎn)眉頭微皺,回憶半晌,也記不起認(rèn)識過這號人。
搖搖頭,不再多想。
既然來了,那看看就知道是誰了。
“讓他進(jìn)來!”
“遵命!”
片刻后。
一名面容冷峻的黑衣青年,緩步走入帳內(nèi)。
秦遠(yuǎn)不經(jīng)意的抬頭,看清來人后,臉色猛變。
“玄武境!”
感應(yīng)著青年身側(cè)浩瀚無邊的真氣,秦遠(yuǎn)仿佛又回到汗騰格里峰的那個月夜。
同樣的氣息,甚至還猶有過之。
只是今日的秦遠(yuǎn),已非往昔可比。
雖然同樣倍感壓力,但不至于被壓的喘不過來氣。
他右臂虛指。
“閣下請坐?!?p> 同時對帳外安排。
“尼瑪,為這位客人準(zhǔn)備酒肉?!?p> 黑衣青年并未拒絕,走到案臺后坐下。
“閣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吐蕃的龍馬,是你所搶?”
黑衣青年面無表情,輕聲詢問,看不出喜怒。
“我不明白閣下什么意思…”
秦遠(yuǎn)雙眼微瞇,心中暗暗揣測,是誰走漏了消息。
眼前這位玄武,又是為誰而來。
“你不必想太多,兩月前,以覺元真法換走你龍馬的人,是我的同門。”
“我明白了,那閣下今天?”
“我今天來,只問你三件事?!?p> “閣下請講。”
“第一,龍馬是否流入他人之手?!?p> “阿抜斯國王,手中有一匹?!?p> 事已至此,已沒有隱瞞的必要。
以面前這位的實力,說與不說,他都早晚會知道。
與其如此,倒不如坦誠相待。
見他如此配合,黑衣青年微微點頭。
“第二,你今夕何歲?”
“嗯?”
秦遠(yuǎn)微微皺眉,不知他這個問題有何意義。
沉思片刻后,還是如實告知。
“十九歲?!?p> “十九歲,很好?!?p> 黑衣青年面色溫和了幾分。
“最后一個問題,若我給你指一條長生之路,你可愿拋除此間紛擾,隨我離去?”
“長生之路?隨你離去?”
聽著這兩個詞語,秦遠(yuǎn)臉色震驚中又有幾分迷茫。
“什么意思?”
“十九歲的真武七重,已經(jīng)有了入道宮門墻的資格,而且據(jù)我所知,兩月前你還是真武四重?!?p> 黑衣青年語氣中有些贊嘆。
“能在兩月內(nèi)連升三重,可見你天資非凡,留在這里,實屬浪費,所以我問你是否愿意隨我離去,潛心習(xí)武,早期大道?!?p> “道宮?那是什么地方?”
秦遠(yuǎn)表情疑惑,卻不知,若是黑衣青年這番話傳出去,將會有多少王公貴族為之瘋狂。
“天下英才匯聚之地,同樣也是此方世界中的武道圣地。”
“可我若離去,我的這些兄弟,還有北庭的安西同袍怎么辦?”
“凡塵俗事而已,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揮手即可解決?!?p> 秦遠(yuǎn)沉默。
黑衣青年的話的確十分有誘惑力,而且他年紀(jì)輕輕,就已是玄武境,可見其所言非虛。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秦遠(yuǎn)的天資只能說是一般。
全靠面板功勞,才有今日武力。
所以如果像他說的,遠(yuǎn)離塵世。
那恐怕這個天才,很快就會露餡。
何況,秦遠(yuǎn)現(xiàn)在也不是孤身一人。
北境數(shù)萬牧民,安西軍十幾位老兵,北庭城的安西軍,還有二萬唐人。
以及自己的兄弟好友。
若是讓他就此舍棄,是絕不可能的。
想清楚后,秦遠(yuǎn)微微搖頭,拱手抱拳。
“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秦某無意離去,還請閣下見諒?!?p> 聞聽此言,黑衣青年似乎略有失望。
不過馬上又釋然。
“也罷,人各有志,不可強(qiáng)求?!?p> 正在此時。
尼瑪端著大盤香氣四溢的酒肉,走進(jìn)帳內(nèi),放在黑衣青年面前桌案上。
“閣下請用…”
黑衣青年沒有推辭,隨意吃了幾口,然后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令牌,遞給秦遠(yuǎn)。
“若是你日后想入我道宮,可憑此令牌,到汗騰格里峰,到時自會有人接應(yīng)?!?p> 秦遠(yuǎn)猶豫了下,還是起身接過。
雖然暫時用不上,但日后難說。
“告辭?!?p> 黑衣青年轉(zhuǎn)身欲走。
秦遠(yuǎn)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張口問道:“不知閣下可知回鶻的異獸山膏?”
“我知道,而且蜜施合已經(jīng)知道錯了?!?p> “嗯?什么意思?”
秦遠(yuǎn)被他這句話弄的有點迷糊。
“日后你自會知曉?!?p> 黑衣青年搖搖頭,沒再多說,身形縹緲,消失夜色中。
“蜜施合?那好像是回鶻可汗的名字,他知道錯了,這是什么意思?”
秦遠(yuǎn)百思不得其解,手指輕輕撫摸黑色令牌。
令牌呈方形,通體漆黑,入手沉重。
不知是何種材料打造。
他將其拿在眼前,翻看片刻。
令牌有正反兩面,正面上書“道宮”,背面則是“乾元”。
手掌略微用力。
令牌絲毫未受影響。
再度加大力氣,其仍舊如故。
最后秦遠(yuǎn)使出全力,都沒傷到令牌分毫!
“怎么可能!這到底是什么材料!”
就算久負(fù)盛名的烏茲鋼,在方才的力道下,也已經(jīng)扭成一團(tuán)。
但它,竟完全不受影響。
“看來這道宮,比我想象的還要神秘。”
次日清晨。
軍帳中。
秦遠(yuǎn)和白居易相對而坐。
“白拾遺,可曾聽說過道宮?”
“道宮?白某當(dāng)然聽過,將軍怎么突然問起他們?”
“奧?快說來聽聽!”
“嗯…”
白居易輕撫山羊胡,細(xì)長劍眉微揚,將所知緩緩告訴秦遠(yuǎn)。
道宮存在已久,何時出現(xiàn),已無人知曉。
不過據(jù)皇室藏書所載,春秋之時,道宮就已是龐然大物。
宮中強(qiáng)者無數(shù)。
在外行走,且顯露名號者,最次都是玄武!
先秦之時,甚至有圣武現(xiàn)于人間。
不過他們基本不干涉世俗王朝運轉(zhuǎn),每次出山,都是來去匆匆,神秘異常。
很少為人所知。
“圣武!”
秦遠(yuǎn)大吃一驚。
“不錯,圣武!”
白居易捋著胡須,面色感慨。
“當(dāng)年太宗文皇帝,就是在暮年沖擊圣武失敗,才御龍歸天,若是其當(dāng)日成功的話,現(xiàn)在我大唐將是何種光景,實在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