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冷眼的人,都會有危險
‘假若尸房里的尸體,全部蘇醒過來……’
晉立咽了下口水,這可就不好玩了。
他們滿打滿算,也就蘇醒了二十八個所謂的‘神靈’,還有近百具尸體未曾蘇醒。
若是在這七天的時間里,這些尸體全變成了紅眼尸……
哪扛得???
一個神靈,最少要對上三具紅眼尸?
現(xiàn)在被紅眼尸襲擊的兩個尸人,一個被紅眼尸口咬住肩膀上,疼得哇哇大叫。
另一個尸人被撲在地上,雖勉強抵住紅眼尸的撕咬,但只會拼命呼救,完全不知如何反擊。
其他尸人,畏懼不敢向前。
青年尸雖手里握著匕首,但只是冷眼旁觀,完全沒有要施以援手的樣子。
若真的紅眼尸潮襲來,那只能絕地大逃亡了。
“嗬……嗬……”
這時,被一口咬在肩膀上的尸人,突然發(fā)出詭異的低嚎,眼瞳條然轉(zhuǎn)紅,然后反口咬了上去。
癲狂了?
這尸人在出門的時候,是青眼狀態(tài),在被紅眼尸襲擊后,許是在驚慌下,眼瞳轉(zhuǎn)白。
而當被紅眼尸咬在肩膀上,劇疼之下,已略帶紅絲。
在變成紅瞳之前,他還渴望地看向其他人,但終究無人伸出援手,緊接之,眼瞳變紅。
雖是如猛獸般低嚎,但聽在晉立耳里,反倒像是絕望的猖笑。
‘既無人救我,那我也只能放棄,成為讓你們畏懼的紅眼尸?’
內(nèi)心暗嘆。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當這人化為紅眼尸的時候,冷眼的人都會有危險。
但當晉立黯然看著這一切時,突兀一片巨響,使得他看向了另一邊。
是刑剛!
此時,只見刑剛一手掐著紅眼尸的脖子,竟像提小雞般地把它撞在墻上,然后沙鍋大的拳頭一拳緊接一拳,猶如榔頭般地捶向了紅眼尸的頭顱。
嘭……嘭……嘭嘭!
畫面充滿了暴力美學。
不愧是游俠出身,果與其他的尸人不同,而那個被救的尸人,卻是在刑剛傾泄著友好互助的時候,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一人解決一只?”
晉立聽得耳邊傳來的建議,微微點頭,這青年尸,怕是早就打著這樣的算盤。
不算刑剛已然壓制的紅眼尸,現(xiàn)在還有兩只紅眼尸,正是之前互相撕咬的那倆。
在撕咬過后,似是因同為紅眼產(chǎn)生了同類的氣息,這兩個紅眼尸竟不再撕殺,轉(zhuǎn)而找尋下一個目標。
‘這義莊,還真是癲尸的樂園,怎么看都有喪尸圍城的即視感?!?p> 青年尸在得到許諾后,立刻向一個紅眼尸走去,似是生怕晉立反悔。
晉立也緩步向另一個紅眼尸走去,步伐緩慢而有力,全身肌肉繃緊,眼瞳轉(zhuǎn)白。
雖成為神靈,但疤臉從未教如何戰(zhàn)斗,在這個如養(yǎng)蠱般的環(huán)境里,似是更想讓他們自己學會如何生存。
‘釋放你的力量,不要再壓制你的欲望,要不然,你會死的……’
‘當那紅眼尸咬穿你的胸腔,舔食你的內(nèi)臟,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神語喋喋不休,紅眼尸在晉立眼里,似乎也變幻了形象。
就像是一股正在不斷翻涌著的腥血,眼睛和獠牙無規(guī)則地生長著,宛若海嘯般地向他襲來……
‘滾!’
晉立內(nèi)心回道,然后朝著那股腥血跑去,神語的聲音逐漸遠去,而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
那是一具仿若毒液般癲狂的喪尸,獠牙的鮮血讓他更加瘋狂,不似常人奔跑,但卻比常人跑得更快。
手指更加細長、扭曲,仿佛已經(jīng)畸變,變得更適合抓穿血肉之軀。
在距離晉立十米處,已借著沖力高高躍起,然后宛炮彈般砸落,帶著野獸般的魔爪,直撲晉立。
‘這癲狂之后,還真像只野獸,只會撲咬?!?p> 晉立早就防著這招,側(cè)避便躲過了紅眼尸的撲擊,緊接著,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一手抓住了紅眼尸的腳踝,一個回旋猛砸。
嘭!
紅眼尸被晉立重重地砸落在地,塵土飛揚。
抓著紅眼尸的手一翻一絞,抬腿便踩在了膝蓋上,只聽得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這只紅眼尸已失去了行動能力。
“嗬……嗬……”
劇痛并不能讓紅眼尸停下,他翻騰著身軀,雙爪仍瘋狂地抓向晉立。
但一只腿仍在晉立踩著,卻怎么翻騰也無法抓著。
晉立轉(zhuǎn)頭看向青年尸。
此時,青年尸正滿眼忌憚地看著他,而由他負責解決的紅眼尸,已是肚腸流了一地。
晉立所展現(xiàn)出來的力量,不僅超過了青年尸的想象,甚至連晉立自己,也感訝然。
這力量之大,甚至已然超過了數(shù)百斤,可媲美刑剛。
但刑剛生前,可是天生神力,還練過武功打熬過力氣……
‘我的神力修為,肯定遠遠超過青年尸,進境之快,甚至已追平了生前跟刑剛的差距。’
‘難道是靈霄寶殿!’
他們同處在義莊里,按說刑剛底子好,起點高,此時應(yīng)是把他遠遠地甩在后面。
但從剛才戰(zhàn)斗來看,不僅沒有拉開距離,反倒是被他追上了。
若說他們有什么不同,便只能是靈霄寶殿。
‘在靈霄寶殿里,我經(jīng)歷了多次紅眼演練,應(yīng)是跟這有關(guān)。’
晉立沉吟片刻,終還是一腳踩在了紅眼尸的脊椎上,只聽得骨碎的聲音傳來,紅眼尸已是沒了聲響。
而另一邊,刑剛已錘碎了紅眼尸的頭顱,正朝著晉立緩緩走來。
這一夜,比昨晚更加血腥。
晉立看向仍端坐在屋頂?shù)陌棠?,對方笑得很開懷,宛如慈父。
身旁兩個童子更是歡快地拍打著雙掌,似是剛觀賞了某國大片,小腿蕩得忒歡。
“不錯,今晚你們的表現(xiàn),讓我很滿意!”
“我很期待著,明晚,又會是怎生光景?!?p> “那肯定會比今晚更精彩?”,大寶興奮地接道。
“那肯定會比今晚更血腥?”,二寶歡快地續(xù)上。
月華灑落在晉立的臉上,他淡漠地看著屋頂上的疤臉雙童,然后,一抹詭異的微笑,緩緩綻放。
當這抹笑容綻放的時候,疤臉和兩個童子的笑容,卻是緩緩地凝固。
這還是第一次,在經(jīng)歷了血腥戰(zhàn)斗后的初神,敢對他展露笑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