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沐青衣穿得如此正式,風采無雙,不光楚原,就連一旁的雪娟與楚夫人都看得楞了一下。
只有身為同胞姐妹的沐青婠有些不悅的撅了噘嘴,然后便撇過頭去,不在看她。
哪怕沐青婠對這位同胞姐姐向來沒什么好感,但卻也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的確是她更漂亮一些。
不過,沐青衣這套衣服似乎屬于是那種初見驚艷型。
第一眼看上去幾乎有一種仙子臨凡的感覺,但稍微看久一些之后,雖然還是那么漂亮,但卻少了一絲仙氣,不再會讓人覺得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飛走一般。
將目光從沐青衣身上收回來,楚原笑著朝她打了個招呼,然后便領(lǐng)著眾人出門上了他專門租來的馬車。
此去云川水府路途遙遠,光是單程便要走上大半天,且不說楚母這種長期居家,不怎么運動的人走不走得了那么遠的路。
光是這一路的煙塵,就夠她們受的了。
楚原可不想自己帶去的女眷在到達目的地之后一身盡是灰塵,所以一輛代步的馬車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楚原自己,則準備去蹭這次的向?qū)В俏桓?,周泉,周妙言家的車?p> 兩人雖然在院試的時候有所競爭,而且楚原還不小心將他踢到了第二名,但考試歸考試,區(qū)區(qū)一個院首的虛名,還不至于讓這位周大公子對楚原有什么不滿。
特別是有了上次在云麓書院的交流之后,他們也算是熟悉了不少,再加上秦學政的關(guān)系,兩人這么一來二去的,倒也有了不錯的交情。
這次楚原請他幫忙領(lǐng)路去云川水府,這周公子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事情推了,直接來給楚原帶路,順帶著還備好了車架,的確算是一個實在人。
本來他還想給楚原的家眷也安排車馬的,只是聽聞楚原自己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這才作罷。
將自家的女眷們一一送上馬車之后,楚原便來到前邊,上了周大公子的車。
隨后,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后,朝著云陽府東門駛了出去。
兩輛馬車都是雙馬四輪,在官道上面行駛得還算平穩(wěn),楚原拉開車門進到車廂里,一眼就看到了捧著本書正在翻閱的周泉。
“等人這么點時間也不愿意浪費,果然很勤勉啊,妙言兄。”
進到車廂里邊,楚原隨手關(guān)上了車門,然后掀起衣擺,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
“子仙說笑了。”
見楚原進來,周妙言放下手中的書本,抬手給楚原倒了杯茶,而后苦笑道:
“你都天才得連學政大人都自愧不如了,還能寫出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這樣的勵志佳句,我這種本就天賦一般的人,哪還敢浪費半刻?”
“真要是敢懈怠下來,只怕很快就要連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p> 楚原聞言,只是擺了擺手,隨后便靠坐在了榻上,抬手伸了個懶腰。
“能勤學是好事,不過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學習其實也要講究方法的,一味苦讀可不一定能有多大的提升?!?p> “哦...”
周泉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楚原:“子仙可有方法教我?”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平日里好生調(diào)整一下學習的時間,狀態(tài)好的時候便多學一些,等學得累了、倦了、悶了,便好生休息一下,做點其他的事情來調(diào)整自身的狀態(tài)?!?p> 說到這里,楚原從“懷里”抽了本“養(yǎng)元鍛體法”丟給了周泉。
“就比如這鍛體法,閑暇之余練一練,感覺還挺不錯的?!?p> 周泉接過鍛體法一瞧,隨即便露出了一抹苦澀。
“這玩意練起來也太遭罪了,平日里一直被學政拉著練,簡直是苦不堪言,現(xiàn)在我看到這東西就覺得怕?!?p> “練鍛體法很遭罪?”楚原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覺得還好吧......”
“那只能說明你在習武方面也有著不凡的天賦而已?!?p> 周泉一臉羨慕的看了楚原一眼,而后嘆氣道:“這東西我練上一遍,就要全身酸疼的躺上一兩個時辰,從學政回云陽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他帶著練了四五年了,結(jié)果連登堂入室都做不到,至今還卡在入門處?!?p> “就這樣,學政還夸我練得不錯,說是再過四五年,便能抵達第二層,精力旺盛,百病不侵?!?p> “可是四五年、、、這我那受得住啊,有這功夫,還不如多讀些書呢。”
“只要能在文道上取得不錯的進展,再蓄養(yǎng)出足夠渾厚的文氣,什么事情做不到,又何苦來受這鍛體法的罪呢,反正就算練到高深處,也不過能增加一些底蘊而已,實在不行,到時候去找叔父求兩枚靈果吃了,效果應(yīng)該也差不了太多?!?p> 說道這里,周泉抬手輕輕在面前的茶盞上一點,然后接著說道:
“但文道就不一樣了,就算只是精進一點點,也能感覺到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別看我們現(xiàn)在只是秀才,但若是放到修士里邊,起碼也相當于擁有一甲子的修為了?!?p> “這還只是我而已,若換成子仙你這樣的文道天才,怕是連各大宗門的常世行走都比不得你?!?p> 說罷,他便揭開自身茶盞上面的蓋子,準備喝點冰涼的茶水來消消暑。
說也奇怪,這明明才五月過半,但天氣卻比往年要熱太多了。
如今正是正午時分,待在車里有點遮陰的還好,若是在外邊讓太陽直射,只怕不到一時半刻,就得被曬脫一層皮。
也還好月初的時候下足了雨水,就算是這樣的天氣,地里的莊稼也還撐得下去,漲勢看著也還可以。
如若不然的話,怕是又要請朝廷頒旨降雨了。
不過,等他拿起茶盞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杯子仍舊是溫溫的,不見一絲涼意。
“咦???怎么會?”
見他拿著茶盞在那邊皺眉,楚原隨口問道:“怎么了,妙言兄?”
“沒事,我只是奇怪,剛才明明向這茶盞施了一記文道術(shù)法,想要給它冰一下,結(jié)果卻沒有效果,難道是我施法的時候出了廖誤?”
周泉拿著茶杯朝楚原示意了一下,隨后又皺眉道:
“可是不應(yīng)該啊,這么簡單的術(shù)法,怎么可能失手呢?”
“許是你讀書太累,分心了吧?還是詩句沒用對?”
楚原抬手隔空朝周泉的茶盞點了一下,那本來溫熱的茶盞頓時就變得冰涼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杯中的茶水之上,也浮起了一小層薄薄的冰片。
“可能吧,這幾天學政要走,便拉著我好生操練了一番,著實是有些累著了?!?p> 周泉見楚原施術(shù)幫自己冰好了茶水,便不再糾結(jié)自己術(shù)法失靈的問題,端起冰涼的茶湯美美的喝了一口,隨后便舒了口氣。
“這大熱天的,果然還是要喝點冰的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