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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

第八十七章 較量4

高手 貪狼.行僧 4086 2022-09-06 19:28:08

  從大帥府到凱旋門,正常需要四十分鐘左右,我們二十分鐘就趕到了,停下車,一路小跑奔向褚老師家,一進(jìn)門,便迫不及待問道,“老吳,到底怎么回事?”

  看我們氣喘吁吁的樣子,高蓉更是雙手捂著肚子,臉色煞白,眼見就要蹲在地上,褚老師愛人忙招呼我們到沙發(fā)坐下,一人遞上一杯涼白開,我顧不得喝水,眼睛緊盯吳胖子,“吳哥,你倒是說啊,‘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咱可開不得玩笑!”

  吳胖子與褚老師對視一眼,難掩眼中的興奮與激動,褚老師挺直身子,雙手來回輕撫著茶幾上的畫軸,正是我們拿來的那幅《昭君出塞圖》,笑瞇瞇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拿來這幅畫是假的!”

  “假的?怎么會!”我一下躥起來,把剛從廚房端水果出來的褚老師愛人嚇一大跳。

  老鵬和高蓉也驚得抖落手里的水杯,一臉的難以置信,高蓉盡量克制住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問道,“褚老師,您再仔細(xì)看看,我們的畫確實(shí)是從瑞云軒拿出來就沒離過身,怎么會是假的呢?會不會是看錯(cuò)了?”

  聽到“瑞云軒”三個(gè)字,褚老師神秘得笑了笑,意味深長得看了看我們?nèi)恕?p>  高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可又無法挽回,嘴唇緊抿,手不安得握住我的手,手心冰涼。

  我看看緊張而又后悔失言的高蓉,點(diǎn)點(diǎn)頭給她以鼓勵(lì),又看向褚老師,深吸一口氣說道,“褚老師,我們的畫出自林家,這一點(diǎn)上次我們來您已猜到,并沒有想瞞您的意思。只是這畫的確像蓉蓉剛才說的那樣,從林家交到我們手上就沒離開過我們的視線,怎么會是假的呢?勞煩您再仔細(xì)瞅瞅?”說完滿臉期盼看著褚老師,真希望奇跡能出現(xiàn)。

  “哈哈哈”聽到我的話,褚老師竟然笑起來,笑得那樣輕松,邊笑邊點(diǎn)著我們,“看把你們仨嚇的,我說這畫是假的,并沒有說你們被人掉包了啊,如果這畫交到你們手上之前就是假的呢?”

  “您的意思是說林家收了贗品?”我的眼里閃過一道光,卻隨即黯淡下去,“這么說,林家一開始就知道這是贗品,擺明了就是讓我們花兩千萬買贗品?”

  想到這,我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牙關(guān)緊咬,眼里冒出了火。

  “寧兒,那還等個(gè)屁啊,先是給咱贗品,又是讓門一昆這兔崽子黑吃黑,林家這是擺了兩把大刀,等著咱自己往上撞呢!找他們?nèi)?,現(xiàn)在就去!”老鵬說著就要向門外走,被高蓉硬生生拽住了,倆人一齊看向我。

  “還是不對,拿畫時(shí)高蓉鑒定過,對她的水平我是絕對信任的,而且如果林振山明知這是贗品,何必又讓門一昆搶畫,多此一舉呢,還要為此白給門一昆二百萬,直接找個(gè)行里人告訴我們是贗品,再來個(gè)死不認(rèn)賬不就完了?”我心里琢磨著,總覺得忽略了哪個(gè)環(huán)節(jié),有線索,卻毫無頭緒,一臉疑惑,又帶著幾分懇求看向褚老師,也許只有他才能給出答案。

  褚老師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再次輕撫幾下畫軸,愛不釋手之情溢于言表,接著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林家也不知道這是贗品呢?”

  “林家也不知道?!”我們幾人,包括吳胖子,同時(shí)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褚老師笑笑,說道,“如果這幅畫也是出自我們褚家,或者我大哥之手呢?”

  “你是說!。。”我猛然驚醒,一道靈光在頭腦中閃現(xiàn),興奮得看向褚老師。

  褚老師會意得點(diǎn)點(diǎn)頭,“孺子可教,一點(diǎn)就透!我得謝謝你們,讓我解開了縈繞心頭十幾年的謎團(tuán),也對大哥當(dāng)年的做法,多了幾分理解,和敬佩!”

  “褚老師!”把無數(shù)個(gè)線索串成一條線,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說道,“您看我猜的對不對,當(dāng)您哥哥知道林家在把珍貴的名家珍品輸送國外的時(shí)候,他每次作仿都仿兩幅,一幅交給買家,一幅交給林家,而自己留下真跡!”

  “說的對!”褚老師點(diǎn)點(diǎn)我,眼里滿是欣慰,“不過這是在我大哥得知林家把真跡拱手送給日本人之后!我們褚家有規(guī)矩,無論給誰作仿,絕不能動私留買家藏品的心思,這是犯了大忌!大哥當(dāng)年這招瞞天過海,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得已而為之??!”褚老師說著雙手扶住膝蓋,眼望向前方,目光深邃,陷入沉思。

  “褚老師,您剛才說縈繞您心頭十幾年的謎團(tuán)解開了,這個(gè)謎團(tuán)是什么?”我接著問道,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恐怕這個(gè)謎底不揭開,我們也會多一個(gè)縈繞心頭的謎團(tuán)了。

  “哈哈”褚老師笑道,拍拍已坐在身旁的妻子的手,“咱們當(dāng)初都錯(cuò)怪大哥了!哎!”

  妻子用另一只手輕輕握在他手上,溫柔得說道,“都過去了!現(xiàn)在揭曉謎底,不也挺好的嗎,真懷念那時(shí)一家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的日子!”

  “是??!”褚老師眼圈兒泛紅,看看我們,眼神里現(xiàn)出這個(gè)年紀(jì)少有的興奮與激動,“打我們和林家合作,就有傳言林家是代日本人在國內(nèi)搜羅名家真跡,這一點(diǎn)我們早就和大哥說過,林家不地道,可大哥卻不為所動,反而告誡我們不要聽外人瞎說,直到那次中古拍賣會,我們親眼見到交給林家的黃賓虹先生的《黃山迎客松》出現(xiàn)在拍賣會上,還拍出了七百萬美元的高價(jià)。大哥才‘不得不’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公開和林家鬧翻?!?p>  “那時(shí)候我和小妹也是被利益蒙了眼,同時(shí)對大哥一直掩耳盜鈴的做法心懷不滿,才不顧大哥反對,甚至被逐出家門也不后悔,接著與林家合作的?,F(xiàn)在明白了,我們啊,當(dāng)時(shí)太年輕,大哥這只老狐貍!我們都被他騙了,哈哈哈。。?!?p>  “嘿嘿!要是褚老哥這只老狐貍與林家繼續(xù)合作下去,恐怕會有更多褚家的名作流傳世界各地呢!”吳胖子悠閑得品著茶,一臉耐人尋味的笑。

  “是啊!”褚老師笑著看看我們,眼里閃現(xiàn)一絲得意,“小子,看來你們要失望了,第一個(gè)收拾林家的,不是你們,是我大哥!”

  “嘿嘿!”我撓撓頭笑道,“誰都行,只要能收拾的了林家,我們不爭這第一?!?p>  “褚老師,我們要的畫,您仿好了嗎?”一顆懸著的心落地,高蓉接著問道,這才是我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嗯,仿好了!麗梅,去給孩子們拿出來吧?!?p>  褚老師愛人答應(yīng)著走近畫室,不一會兒,取出一個(gè)畫軸,和之前的畫軸擺在一起,簡直一模一樣,連磨損、做舊的煙熏痕跡都一樣。

  “褚老師,我們要的亦真亦假,您留的細(xì)微記號在哪呢?”高蓉仔細(xì)分辨著兩幅畫的區(qū)別,不時(shí)用手或輕、或重摩挲著紙面。

  “打開看看,看能否分辨出哪一幅是你們拿過來的?”褚老師沒有回答高蓉的問題,饒有興致得對高蓉說道,語氣里帶了幾分得意。

  “哼,這您可難不倒我!看畫這方面,我們家也是家傳的手藝!”高蓉調(diào)皮得扮個(gè)鬼臉兒,小姑娘的撒嬌可愛盡顯眉間,迫不及待得招呼我和老鵬展開畫軸。

  “就您還家傳手藝呢,褚大師的手藝不還照樣把您蒙了嗎,虧我們那么相信你!”我和老鵬對視一眼,壞笑著看向高蓉,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高蓉相面般對著兩幅畫左瞧瞧,右看看,俏眉緊蹙,半天說不出個(gè)所以然。褚老師也不著急,悠閑得品著茶,饒有興致得看著我們緊張的樣子。

  足足二十分鐘,吳胖子先坐不住了,在一旁催促道,“我說大小姐,您這相親呢,還是相面呢,成不成的該有個(gè)譜了吧!”

  高蓉秀美一豎,撅起小嘴,瞪著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吳胖子,“急什么,再等會兒!”

  吳胖子縮縮脖子,“嘿嘿”笑著調(diào)侃著說道,“好,好,好,再等會兒,再等會兒,妹妹別急,你說等多久,哥哥就等多久!”

  “你!”高蓉氣得一跺腳,一來知道吳胖子平時(shí)的德行,二來兩幅畫還沒分辨出來,眼下也顧不上吳胖子,臉紅著又埋入畫中。

  見吳胖子逗高蓉,老鵬湊近吳胖子,假裝不經(jīng)意蹭落桌上的水杯,恰巧灑在吳胖子腳上,吳胖子趕緊躲開,剛要發(fā)作,看看臉若冰霜、瞪著一對牛眼的老鵬,想想自己理虧,終究沒敢說什么,氣鼓鼓得拾起水杯,朝旁邊挪了挪。這一幕看得我們直想笑,就連高蓉也忍不住瞥老鵬一眼,眼神里滿是嬌羞。

  老鵬則大咧咧得揉揉鼻子,看向吳胖子的眼神里滿是“殺氣”,那意思,再敢開高蓉的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姑娘,能分辨出來嗎?”小插曲過后,褚老師正襟危坐,輕聲問道。

  “褚老師,您再給我點(diǎn)時(shí)間。。”高蓉不舍得將目光從兩幅畫上移開,略帶著急,又有幾分懇求得說道。

  “哈哈哈”褚老師笑道,“半個(gè)小時(shí)的時(shí)間,還不夠嗎?”

  “褚老師,我。?!备呷匦唪龅锰痤^,滿臉紅暈,不知是因剛才的玩笑,還是因?yàn)闆]有看出兩幅畫中隱藏的端倪。

  我和老鵬卷起畫軸,老鵬悄悄跨到高蓉身旁,輕輕挽住她的胳膊,我接過老鵬手里的畫軸,把兩幅畫擺回原處,看向褚老師和吳胖子說道,“老師,您是行家,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了,至于哪一幅是我們之前拿來的,還是您來揭曉答案吧!”

  “哎呀!”褚老師雙手支在膝蓋上,“為難”得看看兩幅畫軸,“這你可難住我了,本來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因?yàn)榉诺奈恢貌煌?,誰知昨天喝多了,兩幅畫混在一起,現(xiàn)在我也分辨不出來了,通知你們過來時(shí),我就隨便拿了一幅,原本還指望你們年輕人,眼力好呢,你們也分辨不出來嗎?”說完一臉錯(cuò)愕看向我們。

  “?。俊蔽覂?nèi)心“咯噔”一下,不過隨即注意到褚老師愛人笑著責(zé)怪般戳一下褚老師的胳膊,便想到他有可能是存心逗逗我們。

  “這老哥倆,還真是一樣的頑皮性格!”我心里笑道,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可憐模樣,“褚老師,您可別嚇我們,要人命的!”說著將懇求的目光投向褚老師愛人,相信也就她老人家能替我們解圍了。

  “不用看她”褚老師挺直身子,微微提高嗓門兒說道,“想分辨這兩幅畫也不難,關(guān)鍵你得回答我一個(gè)問題!”

  “什么問題?”我不解得看向褚老師,從他的語氣,似乎我們做錯(cuò)了什么。

  “鄭國明,或者鄭瘋子,這個(gè)名字聽說過嗎?”

  “?。?!您怎么知道!”我一下驚呆了,或者說呆立原地的不止是我,還有高蓉和老鵬。

  “聽說過嗎?”褚老師的語氣變得嚴(yán)厲,雙眼炯炯有神盯住我們,看得我們直發(fā)毛。

  “聽說過?!蔽抑?,不管要面對什么,無論從哪個(gè)角度,我們都沒有理由瞞著褚老師什么,于是鼓足勇氣說道,“我們的畫是要賣給鄭教授的,他是我們計(jì)劃中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好,你很誠實(shí)!”褚老師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收拾林家,我支持,因?yàn)樗麄兪菒喝?,是行里的敗類,但無論你們的計(jì)劃是什么樣的,不許讓鄭老哥陷得太深!”

  “如果有可能”褚老師看看面前的兩幅畫,目光深邃,沉思幾秒接著說道,“待事情了結(jié)后,我會說服大哥,把真跡送給鄭老哥的!”

  “褚老師,您。?!蔽也恢涝谖覀冸x開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但心中對鄭教授的好奇又增加了幾分,為什么別人要叫他鄭瘋子呢,為什么閆叔、褚老師談起他都是滿含尊重與愛戴,而門一昆這樣的流氓聽到他的名字就如同談虎色變一般呢?

  “哎”褚老師嘆一口氣,硬擠出一絲笑看看我們,“我給你們講一個(gè)故事吧,這個(gè)故事我不講,幫你們布局的人也會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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