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大事了
孟央說完便冷眼看著韓少宇。
說真的。
韓少宇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些失望。
以往這時候他估計早就跳起來大喊:毋寧死,不受辱!
可是現(xiàn)在。
明明一雙小眼氣得通紅,眼瞅著都快氣得背過氣去了。
居然忍住了。
不懷好意,蠢蠢欲動的孟央心里嘆氣。
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男主受氣不伸頭。
另一邊,岳秋然終于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上下幾乎要散架了,尤其是肩胛骨的位置疼得尤其厲害。
涂靜兒方才著急逃命,擊出的那一掌使了十成十的功力。
若不是岳秋然身上有護體的軟甲,這一掌至少能去了她大半條命。
她忍著周身的不適,強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一抬頭就看見了前方對峙的三人。
見到打傷她的魔族妖女就站在那里,岳秋然心下一驚,腳步后退就想逃跑。
她剛往后悄悄退了幾步。
借著月光和角度的變化,一張熟悉的側(cè)臉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
皇天不負苦心則。
旁觀女主視角的法則哭出了聲。
岳秋然可算看到韓少宇了。
在法則期待地注視下。
準備逃走的岳秋然愣在了原地。
她打量了幾眼韓少宇,自小行醫(yī)的她很輕易就發(fā)現(xiàn)了韓少宇糟糕的狀況。
接著,她幾乎想到不帶想的,提著小裙子就往這邊沖了過來。
岳秋然拖著受傷的身體,忍著痛跑到韓少宇的另一側(cè)。
正好和涂靜兒一左一右扶著他。
近距離看清韓少宇虛弱的模樣后,岳秋然那雙瀲滟的眸子里瞬時蓄上了淚花。
“少宇哥哥,你怎么傷的這么重?!?p> 執(zhí)手相看淚眼。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糾纏在了一起。
那眼睛里懸著的淚花。
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就落了下來。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
微風(fēng)吹起岳秋然的發(fā)梢拂過韓少宇的臉頰。
韓少宇伸出手憐惜的為眼前的淚人拭去臉頰上的淚痕。
“別哭了,然然。”
這一瞬間。
彼此心中那種種不滿和委屈,全都隨著夜風(fēng)消散了。
俗話說得好。
三個人的愛情電影里,總會有人多了出來。
此情此景下。
多余出來的涂靜兒,心如針扎般痛苦。
她的唇瓣張開又合上,最后沉默地靠近了韓少宇,安靜地低下了頭。
不對,應(yīng)該說四個人的電影,總有一個要煞風(fēng)景。
一旁被忽略個徹底的孟央白眼翻上了天。
這是什么樣的戀愛腦才能大敵當前還只顧談情說愛啊。
真的是原著作者看了都得上火的程度。
小小年紀就承受了太多的香香:哎~
眼見著韓少宇和岳秋然的感情線掰回來了,法則看樣子也很滿意。
任務(wù)完成的孟央決定找個理由撤。
和蠢貨呆久了,絕對會影響智商的。
她當即重重的冷哼一聲:“我不說話,你們當我死了?”
岳秋然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眼前還站著個滿臉煞氣的女劍修。
看孟央那通身的威壓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
而且……
她偏頭看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涂靜兒。
這魔族妖女,和少宇哥哥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此時此刻,她可能也是想起了害怕這件事。
顫著身子就往韓少宇身后躲了躲。
孟央也不管她,熟門熟路的看向涂靜兒。
“行了,給錢吧,老客戶優(yōu)惠價十萬極品靈石?!?p> 涂靜兒哆嗦了一下,倒不是嫌她要的多,實在是她真的沒錢了。
她趕緊說:“我沒錢了,真的?!?p> 孟央自然不相信,她以為小公主出來歷練了幾天長腦子了。
“行,沒事兒,正好我也想看看韓少宇是怎么活過來的?!?p> 說罷,就捋了捋袖子,順便把流光劍拎到了手里。
磨劍霍霍向韓少宇。
真一貧如洗的涂靜兒急得要哭了:“我真的沒錢了?!?p> 不等孟央有反應(yīng),涂靜兒就竹筒倒豆子的把灰袍高人救韓少宇的事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生怕說慢一點點,孟央就動手了。
涂靜兒說:“如果我有錢的話,我們也不會住那么簡陋的房間呀?!?p> 孟央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屋子確實是有點破。
看來孩子是真沒錢了。
書里好歹還錦衣玉食的,現(xiàn)在連個好屋子都住不上。
可憐的娃。
涂靜兒見孟央聽進去她的話,懸著的心往下落了一點點。
然后韓少宇不答應(yīng)了。
他始終記著孟央說他是靠女人的廢物。
涂靜兒把因為要救他所以沒錢的事情說了出來,讓他覺得更加的恥辱。
岳秋然還在這呢!
他著急為自己找回幾分顏面,恨聲說:“孟央,你收受賄賂,私放魔族,和我有什么區(qū)別,我若是捅到慎刑殿你難道能討得了好?”
說完這些話,他還隱隱有些自得,私以為抓住了孟央的把柄。
卻沒想過,他說魔族時那非我族類的語氣,深深地傷害了一旁的涂靜兒。
是了。
韓少宇越想越對。
孟央私下里放走了涂靜兒,和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這些事若是被宗門知道了,那孟央豈不是要完蛋!
想到這里。
韓少宇眼冒精光,看向孟央的眼神里甚至帶了些許一切盡在掌握的暢意。
可以說那點小心思,全擺在了這張丑臉上。
孟央真是夠了。
對這個不長眼的韓少宇真是煩不勝煩。
一次兩次三次,真當她金丹后期的修為是擺著看的么!
“傻逼?!?p> 她伸出右手,五指成爪,隔空捏住韓少宇的脖頸,將他一點點提了起來。
金丹期的威壓在她有意之下,泰山壓卵般朝著韓少宇沖去。
渾厚的無法抵擋的強大力量,摧枯拉朽將韓少宇所有的得意頃刻間毀的連渣都不剩。
他費力的想要掙脫孟央的控制,就聽見孟央說:“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p> ?。。。?p> 他被捏住脖子吊在半空,怎么可能說的出話!
法則在一旁的急得都想咬孟央的胳膊了。
這個大壞蛋,咋又開始橫生枝節(jié)!
所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孟央的眼白處蔓延生長出妖冶的紫色紋理。
她冷冷地看著如同螻蟻一般,可以被她輕易捏死的韓少宇。
殺意如同見風(fēng)就漲的野火。
在心底瘋狂肆虐。
無數(shù)個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
叫囂著讓她殺死眼前之人。
殺死他!
殺死他!
憑什么讓一個廢物做這個世界的主角,所有人還都要圍著他轉(zhuǎn)。
憑什么我要頂著被殺死的危險,還要幫這個智障走劇情。
憑什么他可以被殺而不死,還有注定好的機緣等著他拿!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孟央看著韓少宇的臉由紅轉(zhuǎn)紫,接著開始發(fā)青。
心里越發(fā)的舒爽。
就在她即將收割韓少宇生命的時候。
孟央醒了。
不對勁!
我在干什么!
我才不想殺他,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xùn)??!
她想要收回靈力。
可是她的靈力就像焊到了韓少宇的身上,死活抽不回來。
日!
沒時間了!
眼看著韓少宇沒氣了,她狠狠咬破了舌尖。
劇烈的痛楚下,不受控制的身體恢復(fù)了極其細微的清醒。
她趁此機會抖著手收回了靈氣,將韓少宇一把甩了出去。
瀕死的韓少宇像一塊破抹布,被甩到了地上。
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腔。
他雙手護著喉嚨,匍伏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和上一次被一劍捅死的感覺不同。
這一次。
他一點點感受到死亡的來臨。
心中那悍不畏死的意志力就像烈日下的冰山一樣,輕易就被瓦解了。
他漲紅著雙眼狼狽地趴在地上,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孟央。
一旁的孟央臉色也很不好。
她確信自己出大事了。
她內(nèi)視后,靈府神識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沒有。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完犢子了,要遭!
涂靜兒和岳秋然在一旁看著孟央黑臉,很默契的都沒有出聲,也不敢去看韓少宇。
生怕鬧出點動靜就讓孟央暴走殺人了。
一時之間,除了韓少宇劇烈的喘息聲,幾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除了法則。
法則隱身在孟央邊上,上躥下跳氣得不行:“你不想活了,你還真想把他掐死??!”
孟央被它煩得不行,卻說不出緣由,臉色又黑了一個度。
嚇得對孟央自認有一丟丟了解的涂靜兒滿眼都寫著害怕。
嗚嗚嗚,好可怕!
按耐住心里的急躁,孟央掃了眼前的主角團一眼。
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揪著涂靜兒有沒有錢這事了,當下趕緊把這幾個人解決了,回去研究自己才是正事。
“立魂誓,不會將我放你走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否則神魂立毀?!?p> 岳秋然還有些不明白狀況,涂靜兒已經(jīng)利利索索地舉起手指開始發(fā)誓了。
“我涂靜兒以神魂立誓,絕不透露和孟央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若違此誓,身死魂銷!”
她咬破手指,將指尖的鮮血點在眉心,隨著奇妙的律動下,一縷灰色的煙霧從她的眉心被一點點抽出。
涂靜兒悶哼一聲,忍著不適引導(dǎo)這縷被抽出的神魂變換成了一道蓮花般的印記,隨著最后一筆落成,灰色的煙霧印記發(fā)出金色的華光,閃爍了幾下后,消散在了空中。
神魂誓成。
孟央點點頭,看向岳秋然。
岳秋然真是委屈極了,她只是出來遛彎啊,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心里腹誹,腦子卻不蠢,還能看得清楚形式,收到孟央的示意后,立刻依樣畫葫蘆。
“我岳秋然以神魂立誓,絕不透露和孟央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若違此誓,身死魂銷!”
她修為低微,抽神魂立誓對身體傷害極大,一套動作做完,虛弱到站都站不穩(wěn)了。
只剩下韓少宇了。
孟央朝他走過去,韓少宇以為孟央是要逼他立誓。
一時之間,他既想反唇相譏,又因為心底那絲退意和懼怕有些自我厭棄。
等到孟央走到他眼前,這廝還在那里天人交加,臉色陰晴不定。
涂靜兒趕緊跑過去,抱住韓少宇的胳膊,祈求地看孟央說:“他會發(fā)誓的,你別著急。”
韓少宇聽到涂靜兒這樣說,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內(nèi)側(cè)的軟肉,卻并沒有出聲反駁。
就在韓少宇等著孟央逼迫他立誓的時候。
孟央?yún)s不說話。
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他。
在孟央無聲的注視下,韓少宇覺得他的臟器開始窒息。
無形的死亡又開始朝他逼近。
他閉上眼睛,開始立誓。
我韓少宇,以神魂立誓。
絕不透露和孟央有關(guān)的一切事情。
若違此誓……身死魂銷!
金色的印記消失在風(fēng)中。
韓少宇睜開眼睛。
孟央的身影已經(jīng)沒了蹤跡。
愛吃鴨蛋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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