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我吐出一口熱氣,歪過頭看了眼林筱雅的側(cè)臉說道:“這里的兇險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折損了這么多人...你說咱們還應(yīng)該繼續(xù)嗎”。
林筱雅把頭轉(zhuǎn)向我,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怎么,害怕了?現(xiàn)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
一開始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高興林筱雅能贊同,“你也覺得不應(yīng)該在前進了嗎”。
林筱雅狡黠一笑,美目中玩味之意大盛。
此時我才醒悟過來,被一個女人如此調(diào)笑,我也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于是爭辯道:“我一大老爺們怕什么,怎么說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
“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吧”,林筱雅幽幽地說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我被說得一時語塞,她的話直擊痛點,昆侖山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我也確實無法再承受任何的犧牲。
空氣中只有風(fēng)聲還在孜孜不倦,良久之后我淡淡地說道:“明天不如就讓布仁多吉和周工留下吧,我覺得上面的東西只有我們?nèi)齻€能承受”。
林筱雅默默地點點頭,之后便翻了個身沒了動靜。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我一個人在那里輾轉(zhuǎn)反側(cè),預(yù)判著明天的一切可能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不堪眼皮的壓力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其他人都沒有要叫醒我的意思,我頂著一對黑眼圈對邢浪發(fā)起牢騷:“胖子,你起來怎么也不叫我一聲,這不耽誤事嗎”。
邢浪哪是受氣的主,他立馬就昂起頭呈斗雞的姿勢,張嘴就回道:“嘿,你自己起不來還怪到胖爺身上了,今天胖爺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也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無名火頓起,紅著眼就要跟邢浪硬碰硬。
“你們倆干什么呢,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搞內(nèi)訌,胖子不叫你是我的主意”,林筱雅站到我們中間,頗有一代女俠的風(fēng)范。
她先屏退邢浪,然后又走到我跟前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昨晚我就知道你一起來就會是這個樣子”,手伸到我的頭頂摩挲著繼續(xù)說道:“不要有心理壓力,凡事要往好處想,說不定失蹤的人都在上面等你救援呢”。
女人確實是平復(fù)心情的行家,一顆躁動的心居然安靜了下來,我嫌棄地甩開頭頂?shù)氖?,語氣緩和地說道:“打住打住,我服你還不行”。
林筱雅這才收回魔爪,莞爾一笑道:“早這樣乖乖的不就好了”。
眾人都被林筱雅的虎狼之詞驚得呆立當(dāng)場。
吃早飯的時候,我們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中心思想就是我們?nèi)松希既识嗉椭芄ち簟?p> “我不同意”,周工梗著脖子鏗鏘有力地說道。
周工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是我應(yīng)該也會這樣回答。我又看向布仁多吉,后者仍然露出招牌式的微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勸人不是我擅長的事,干巴巴地解釋了幾句之后,我覺得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于是求助地看向邢浪和林筱雅。
邢浪故意避開我的目光,嘴里喃喃道:“這我可管不了,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后退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