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請問,兄長尊姓大名?
林邪的兄長在望見遍體鱗傷的林邪,從門外進來時,他也是暗自納悶,以他的情報網(wǎng),可不知那小小唐家,誰有本事能奈何得了林邪。
除非,唐家的前任家主還活著在,可是,他不都死了一年多了嗎?
現(xiàn)任的年輕家主,不過只會些膚淺的招式,又怎會傷到林邪半分呢?
而且,就算是唐家的前任家主還活著,他的實力雖強,但并不代表林邪就一定會敗給他,更不用說傷得如此之重了。
不過,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好像不是什么貪婪之人。
面對踏雪烏騅馬、冥王玄鐵鎧、黑角虬龍槍這等稀世至寶,都沒有趁勢奪之,也算是高風亮節(jié)了。
聽林邪剛才的描述,對方是一男一女,而且,全程都只有那個女人出手了。
據(jù)林邪的兄長所知,建安城周圍應該是沒有這樣的人物。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想必是自己這妹妹,招惹到了什么不該招惹的人。
最后,林邪口中一條最為關(guān)鍵的信息,對方那兩個人說是要前往太末。
倘若現(xiàn)在就啟程趕往太末的話,說不定還能捕捉到些許蛛絲馬跡。
比起唐家那傳家寶,自己妹妹受欺負了,作為兄長的他,又怎么能不去看看究竟?
“對了,阿邪,于老爺子這幾日剛好來了九曲溪,你快去請他給你看看身上這傷?!?p> 像是想起了什么,林邪的兄長忽然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另外一個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靶珠L!我回來了?!?p> 進門之人是一個約莫二十歲的男人,五官俊秀,乍看之下,頗有仙風道骨,超凡脫俗,世間萬物皆不可淤染之。
“瑯璣,你這一閉關(guān),就是小半個月,不吃不喝地,小心把身體作踐壞了?!?p> 這個名叫“瑯璣”的男人,在聽得兄長的話后,似有些不好意思,便摸了摸頭,憨笑了兩聲,回道:“兄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的一生畢竟是有限的,唯有在書籍典卷中孜孜不倦,才可體驗人生真正的快樂?!?p> 瑯璣,不過是男人的字罷了,其名為林瓊,是林邪的二哥,只是,這兩人從小就不對付,林邪就沒叫過林瓊幾聲兄長,但林瓊倒也從不在意。
林瓊長林邪五歲,剛逾二十歲,而林邪離十六歲,還差一點。
“喲,這不是阿邪嗎?你這是怎么了?新買的衣服怎么就穿這么破了?”望見林邪這周身破敗的樣子,林瓊?cè)滩蛔≌{(diào)侃道。
“要你管?。∧闳タ茨愕臅?!”
林邪直接就回懟了過去,她一聽到林瓊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
但林瓊的聲音并非難聽,相反,還挺悅耳的,就像盛夏水潭旁的冰荷一般,冰冰涼涼地,沁人心脾。
“這不看完了,我才回來的嗎?不然,你以為你能見到我?”
林瓊也不甘示弱,按道理來說,他同樣作為兄長,為什么在林邪面前,就一點那種當哥哥的感覺都沒呢?
“哈?我就這么想見你嘛,別自大了!”林瓊的話似乎對林邪產(chǎn)生了更強烈的刺激。
“行行行,我自大。不過,你還是老實一點吧!我正好有一些問題要請教于吉老先生,你馬上同我一起。”
爭執(zhí)歸爭執(zhí),林邪可以不把林瓊當兄長,但林瓊可是有著作為兄長的覺悟,妹妹受了如此重的傷,他嘴巴上是調(diào)侃,但心中還是很在意的。
“哼!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我才不要呢!我自己長腿了,我干嘛要和你一起?”
即便林瓊的言語再怎么溫良,但傳到林邪的耳朵里面,似乎就是另外一層意味了。
“這和有沒有腿,有什么關(guān)系?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背你過去吧?”
林瓊完全搞不懂林邪的想法,不過,真要背的話,他也背不動。
雖然林瓊年長于林邪,且是男性,但他卻手無縛雞之力,也就是能翻翻書的程度了。
或許,那本該屬于林瓊的力氣,也都自母親腹中盡數(shù)傳給了林邪。
“誰這么以為了,少自作多情了!”聞言,林邪的臉上立刻涌出一抹緋紅。
“我說,你們倆都消停一會兒,瑯璣說得對,反正你們都要一起去于老爺子那,就一起吧!”好像早就習慣了這弟弟妹妹之間的爭執(zhí),作為二人的兄長,之前就經(jīng)常被弄得精神衰弱。當然,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最后,林邪和林瓊還是在兄長的命令下,一起去找于吉,一個去療傷的,一個去解惑的。
不一會兒的工夫,林瓊與林邪就到了于吉的住處。
這于吉滿頭的白發(fā),白眉竟垂至下頜處,而白須也有竟半尺長。
林邪在喝了于吉調(diào)制的符水后,其背后也被貼上了幾道靈符。
于吉告知林邪,一日內(nèi),傷勢必能痊愈。
林邪自然是不相信的,她這傷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沒個一百日的時間,是萬不能康復的。就算她體質(zhì)異于常人,但三十日,總得需要吧!
不過,既然兄長和林瓊都如此相信他,林邪也就信以為真了。
讓林邪沒想到的是,一日后,她身上的傷果然全都好了,甚至有種奇異的感覺,就仿佛自己從未受過傷一般。
“瑯璣,我能為你解答的,都已然告知于你的。但大多數(shù),也僅是我的愚見罷了,想要真正地求知,不可終日捧著書卷,還需要走出去看看?!?p> 于吉處理完林邪的傷勢后,就與林瓊對坐至天明,一夜間,二者竟無絲毫困意,好不容易才將對方心中的困惑盡數(shù)解答完畢,于吉終于是喝上了今日的第一口茶。
林瓊的聰慧,就連于吉,都頗感驚訝,真當是后生可畏。
假以時日,林瓊一定會擁有攪動風云的才智,于吉不禁想到。
“瑯璣定會對于吉老先生的教誨深刻銘記于心。”林瓊在于吉面前,表現(xiàn)得甚為謙卑,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便又突然開口問及:“對了,先生為何會至九曲溪附近?”
這林瓊口中所說的“九曲溪”,位于武夷山,也正巧是他們兄妹三位所住之地。
“傳聞此地有一奇人,名為管輅,精通周易,天文地理、占卜看相、風水堪輿,無不精微。老頭子我就想來看看,這個管輅是否真能每言輒中,出神入化?!?p> 這管輅的名聲可是傳到了吳會之地,這讓一直在吳與會稽之間奔走的于吉頗為好奇。
“管輅?瑯璣倒是聽兄長提到過幾次,只是前段時間在閉關(guān),就錯過了兄長拜訪管輅的時機。”
作為當?shù)厝说牧汁?,自然是聽說過管輅的名聲。
只是,所謂卜卦之術(shù),在林瓊看來,不過是以過往為銅鑒,窺見未來將發(fā)生之事的本領(lǐng)罷了,算不上什么大本事,因此,林瓊便未過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