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洛總,影帝非你莫屬
要說洛氏集團,當(dāng)年我還是聽郎小軍提起過。
那時福興公司還在發(fā)展期。
在一次競標會上,一單生意馬上能簽約的生意,被競爭對手奪走了。
郎小軍非常生氣,郁郁寡歡的回到公司,跟我訴苦:“像我們這種沒有背景靠山的小公司,太TM得受氣了,求爺爺告奶奶好容易搞到手的項目,臨了竟像煮熟的鴨子一般飛走了!”
我也很懊惱。
郎小軍對此次競標十分重視,提前好長時間去運作,日日泡在酒場里,跟人稱兄道弟的套近乎、拉關(guān)系。原想著能夠天道酬勤,卻不料半路被人截胡了。
他唉聲嘆氣的:“如果咱們公司有個大靠山該多好!若是跟洛氏集團搭上關(guān)系,何愁沒有飯吃!”
洛氏集團哪里是那么容易攀上的?
我正想安慰他幾句,洛星野走了進來,送上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
等到郎小軍簽完,洛星野才低聲道:“洛氏集團雖說名聲大,背地里難處也不少。他們自己尚且艱難,又能做誰的靠山呢?”
他估計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郎小軍不以為意的嗤笑:“你個小助理還知道人家洛氏集團的難處了?”
洛星野沒再吱聲,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如此看來,洛星野的言行舉止確實有幾分可疑。
不過他一個堂堂洛氏集團的繼承人,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為什么要跑到福興公司,屈尊做什么小助理呢?
我猶疑不定,真是想不通。
或許有錢人的腦回路,原本跟普通人就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洛星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從衣兜里摸出只黑色的錢包遞過來,用眼神示意我打開看。
錢包?
什么意思?
送鈔票的節(jié)奏?
我接過來,捏了捏錢包,是癟的。
仔細瞅了瞅,原來是只卡包。
打開卡包,里面只有一張老照片。
照片有些發(fā)黃,看樣子很有些年頭。
我仔細端詳,這是張生活照:一位老先生端坐在藤椅上,兩旁站著年輕的女人和一名少年。
“老洛總!”我驚呼一聲。
我記得很清楚,多年前,雜志報刊上曾刊登過他的專訪,專訪還配了張他的半身照。
因此,我一眼便認出了他。
“對,正是我的外公?!甭逍且爸钢赃叺呐耍骸斑@位就是我的母親?!?p> 年輕女人的面部輪廓與老洛總有幾分相似,看得出是一家人。
旁邊的少年稚氣未脫,眼神中透出幾分高傲,面色清冷,像足了一個人。
到底他像誰呢?
我絞盡腦汁的想,終于想到了:哎呀!少年和洛星野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真的是他?
“是你嗎?”我不死心的追問,希望他說出個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卻點了點頭。
一群烏鴉飛過頭頂,
我暗恨自己的有眼無珠。
呃,呃,呃
原來他真的是洛顏的女兒,老洛總的親外孫!
我為自己前幾天的行為感到深深地懊悔。
真心希望他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洛氏集團繼承人,大人有大量,不跟我斤斤計較才是。
“洛叔叔,你為什么皺著眉呀?”我回過神來,驚見初一爬上了洛星野的膝蓋,用小手撫著他的額頭。
呃,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抵說的就是如此吧。
眼見他揉皺了洛星野的衣服,我忙說:“初一,你干什么,快點下來!”
洛星野的衣服肯定不便宜,若是被弄臟了,以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實力,不見得賠得起。
洛星野并不在意,他揉了揉初一的小腦袋:“沒關(guān)系!”
初一有了仗勢,得意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繼續(xù)蹂躪著洛星野和他的衣服。
唉,真頭痛!
本來自己是想問問離婚官司來著,卻不承想倒扯出了洛星野的真實身份來。
亂上加亂,真是一團亂麻。
當(dāng)然,凡事有利有弊,此事也有好的一面。得知洛星野不是郎小軍的狗腿子,那么我心中的擔(dān)憂也可以放下了。還有,離婚案我也可以放心交給他去處理了。
我一時興奮,腦抽的問了句:“洛總,你當(dāng)年為什么要去福興公司做助理呢?”
問罷自己就后悔了,簡直是白癡問題嘛!像他這種大少爺肯定是不食人間煙火許久,大概率是去下凡體驗生活的。
“嗯,我喜歡嘗試不同的職業(yè)?!彼趴诤a,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追問道:“不知助理的工作我做得可還合格?你不想稱贊我?guī)拙鋯???p> 助理合不合格的暫且不說,演技倒是一等一的合格。
我皮笑肉不笑的贊揚:“洛星野,如果你去演戲,影帝非你莫屬。”
或許是我的贊賞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他頓了頓,嘴角抽搐了一下:“呃,謝謝你的建議?!?p> “不客氣?!蔽益倘灰恍?,轉(zhuǎn)移了話題:“洛星野,在你準備轉(zhuǎn)行之前,能不能談?wù)勎业碾x婚官司?上次我記得你提過找到了些東西,是證據(jù)么?”
他昂頭想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點頭:“的確找到一些證據(jù)?!?p> “哦?什么證據(jù)?”我迫不及待的追問。
誰知,洛星野又變啞巴了。
他摩挲著下巴,似乎在考慮一件極其重要的問題。
半晌后,堅決的搖頭:“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p> 故弄玄虛。
我十分失望,“為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欲言又止。
真墨跡。
我等得很不耐煩,又不是皇帝老子金口玉言,干嘛這么惜字如金的。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訴訟是一個長期復(fù)雜的過程,如果想盡快解決問題的話,我建議不要走訴訟程序,最好是協(xié)議離婚?!?p> 協(xié)議得成當(dāng)然好了,我要的并不多,兒子和一套可以遮風(fēng)避雨的住所,足矣。
我擔(dān)心的是郎小軍不肯。
我太了解他了,心狠手辣,且是個鐵公雞。
比如那份他與王律師合謀的離婚協(xié)議,明擺著要我做單選題,要么是錢,要么是兒子。全要,絕不可能。
我支吾著說出了擔(dān)憂,洛星野安撫我:“別擔(dān)心,我來辦?!?p> 他怎么辦?
“當(dāng)然是庭下調(diào)解,”洛星野將計劃托盤而出,又囑咐道:“這件事請放心交給我,不過我有個要求?!?p> “什么要求?”
“只要你不要露面就可以?!?p> 我十分疑惑,從沒聽說過調(diào)解不用當(dāng)事人出面的。
這算什么?原本對他放下戒心的自己,又增添了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