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名硬漢
劉群還是年輕,身體各項還沒有到達(dá)巔峰,短時間根本沒辦法拿下身體各項基本上到達(dá)巔峰的劉聰。
更何況如今因為胯下戰(zhàn)馬的差距,劉聰處于極度被動的狀態(tài)。
眼看匈奴越聚越多,劉群知道,繼續(xù)纏斗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他也清醒了過來,自己的靈魂雖然閱歷豐富,可受到年少身軀的影響,不免有些過于熱血,忘記了去謹(jǐn)慎的看待劉聰?shù)膶嵙Γ@才導(dǎo)致自己無法拿下對方。
如今的情況,已經(jīng)拿不下劉聰,不過已經(jīng)完成了焚燒匈奴人大營的任務(wù),就此離去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以后,劉群便猛的發(fā)力,一下子彈開劉聰?shù)姆教飚嬯?,直接?qū)馬離去。
可劉聰又怎么會放走眼前的獵物,他要留下這群漢人,讓他們知道膽敢夜闖匈奴大營的代價。
烏騅馬不愧是神駒,其腳力遠(yuǎn)不是劉群胯下的良駒所能比的,幾乎在瞬間就追了上來,而且方天畫戟,直指劉群的背后。
背后暴露給敵人,這是極其危險的,劉群又沒辦法一邊騎馬沖出已經(jīng)構(gòu)成阻攔的匈奴中軍大帳,一邊去阻擋來自背后的攻擊。
就在劉群即將被來自背后的方天畫戟刺中時,一個身影突然沖了出來,阻擋住了劉聰。
“將軍快走,這里交給我!”來者,正是劉群先前釋放出來的那位精裝漢子,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桿長矛,于馬上擋住了劉聰。
劉群拉住馬,看向背后的漢子,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這關(guān)鍵時刻救下了自己。
漢子救下自己,劉群也不想丟下對方,于是說道“劉聰非一人能敵,壯士還是與我一同撤去。”
“將軍請先走,我熟知劉聰胯下的烏騅馬之速,能被將軍救出,手刃仇敵,我已足矣。”漢子閉目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放出后的記憶。
漢子是晉陽人,原本頗有家資,有著仁厚的父母,漂亮的妻子,一身武藝也極為不凡,被太守征召為中郎將。
一直以來漢子都很幸福,直到并州刺史司馬騰乞活冀州,放棄了并州。由于父母年邁,又不想離開故鄉(xiāng),漢子便沒有跟隨司馬騰一起逃亡,就留在了晉陽。
沒有了刺史、郡守,甚至大部分軍隊都被帶走的情況下,晉陽很快就陷落在了匈奴人手中,漢子歲浴血奮戰(zhàn),卻依然沒有阻擋得了晉陽陷落。
晉陽陷落以后,匈奴人殺死了漢子的父母,又抓走了他的妻子,將累到失去意識的漢子變?yōu)榱伺`。
支撐漢子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他的妻子,還有向匈奴人復(fù)仇。
劉群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被釋放出來,可當(dāng)漢子找到他的妻子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妻子已經(jīng)遭到了玷污。
匈奴人是何等野蠻,被他們抓到的女人還能有什么結(jié)果。
漢子憤怒的殺死了玷污他妻子的五個匈奴人,可等他回過神來時,他的妻子卻在不堪受辱之下選擇了自盡。
抱著妻子冰涼的身體,漢子徹底失去了活下來的想法,他只有一件事情未了,那就是沒有報答劉群拯救他的恩情。
劉群也感受到了漢子身上的死志和悲傷,便沒有再相勸,只是嘆息一聲,便不再挽留,不過內(nèi)心之中卻將漢子牢牢記住。
“諸君,隨我突出重圍?!?p> 有了劉群的引領(lǐng),幽州騎兵還有被解放的漢子們聚集到了一起,而后以劉群為鋒頭,朝著匈奴人的后方突圍而出。
劉聰看到劉群逃跑,怎么可能不急,于是便去追擊,可漢子卻牢牢的阻擋在他身前。
這也讓劉聰明白,自己不解決這個漢人,是無法去追擊的,于是便調(diào)整對象全力對付漢子。
兩個回合下來,漢子已經(jīng)被方天畫戟戳中腹部,鮮血涌出。
劉聰冷笑道“就憑你,也想攔我?”
漢子的武力確實不如劉聰,不過不至于如此不濟,之所以會被劉聰壓制的如此厲害,還是因為匈奴人長時間的奴役和鞭打,讓他的身軀積壓了太多傷勢,體力也太過于虛弱。
“我承認(rèn)攔不住你,但我絕不會讓你追上他們。”漢子的目光堅定,就連被方天畫戟刺中時都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沒有痛楚一樣。
劉聰也被漢子激怒,怒喝一聲再一次發(fā)起攻擊,方天畫戟不斷的攻向漢子。
哪怕是心存死志,可漢子完全是強行支撐著身軀,根本無法去抵擋劉聰?shù)拿凸?,更別說是反擊了。
不多時,漢子的一條手臂,竟硬生生的被劉聰斬落,人也從馬上跌落。
劉聰都沒有正眼看跌落下馬的漢子,就要去率領(lǐng)匈奴人追擊劉群。
可當(dāng)他剛驅(qū)馬跨過漢子身邊,漢子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刺耳的口哨聲中,劉聰胯下的烏騅馬,竟然直接人立而起,將后邊上毫無防備的劉聰摔下了馬。
趴到在地的漢子也是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長矛刺向劉聰。
劉聰也是大驚,跌落之下全身麻木,方天畫戟也脫手,此時的他根本沒辦法反抗或者躲避,只能親眼看著長矛向自己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發(fā)利箭從遠(yuǎn)處射來,直接刺穿了漢子的胸膛。
漢子只感覺,全身的力量迅速流失,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無力的倒下,眼神極為不甘。
他想臨死前想要拉上劉聰墊背,憑借著最后的意志,也依然獨臂的想要向前爬去。
劉聰也是怕了,連忙起身,又對著漢子補了幾劍,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的劉聰,又去找尋將他摔下來的烏騅馬,可是無論如何卻沒有尋到烏騅馬的蹤跡。
劉聰看著一箭救了他的神箭手,并沒有感激而是語氣不善的詢問“哲別,這是怎么回事,那只孽畜為何突然發(fā)癲?”
“稟告王子,據(jù)我所知,這個死去的漢人,好像是負(fù)責(zé)馴養(yǎng)烏騅馬的奴隸?!闭軇e回答了劉群的問題。
漢子作為奴隸,自然被匈奴人安排工作,因為擅長養(yǎng)馬,便被匈奴人安排去馴養(yǎng)他們的馬屁,而烏騅馬也是漢子馴化的,在那之前就連劉聰也無法騎上暴躁的烏騅馬。
可以說,烏騅馬認(rèn)定的是死去的漢子,而不是劉聰,這才在最后時刻聽從了漢子的命令,將劉聰摔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