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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風(fēng)動醉江湖

第三章 暗流涌動雷鳴山

云起風(fēng)動醉江湖 齊魯銘溪 4063 2022-05-02 10:44:30

  書接上回。

  黃老頭將雷鳴村的寶藏說得一本正經(jīng)言之鑿鑿,不過對于這筆寶藏的存在,怕是連雷鳴村自己人也說不清楚。按照常理來說,如果雷鳴村真的有這么一次數(shù)量堪稱巨大的寶藏,哪里還輪得到外人染指?說不定早就被族人們瓜分一空了。事情的蹊蹺之處也正在于此,以至于劉興田無論如何也沒想明白這黃老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不管怎么樣,還是決定先把這老頭請回山寨再說。只要他人在自己手里,一個枯瘦無力的干巴老頭,還怕他跑了不成?劉興田的如意算盤打定,也就帶著黃老頭回山寨了。

  且說黃老頭跟隨劉興田回到山寨,幾乎是剛一進(jìn)門,就被眾家兄弟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娘的,真是晦氣,哪里來的糟老頭子!趕緊給我轟出去!”

  “媽了個巴子的這是誰???這地方是你能進(jìn)來的嗎?!”

  “呦呦呦,這是哪里來的野狗?”

  ······

  但這些辱罵,黃老頭充耳不聞。

  正罵得起勁,卻是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從黃老頭的背后傳來:“罵夠了沒有?”

  眾位匪首皆是一驚,因為這聲音分明就是劉興田的!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這老頭什么時候和大當(dāng)家的跑到一塊去了?

  下一秒,只見劉興田和李明山二人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和劉興田的鎮(zhèn)定自若不同的是,李明山的臉色看起來稍微有些不自然。看著大家一臉懵逼的表情,劉興田干咳了兩聲,開口說道:“諸位兄弟,這個老······這個老先生,是我劉某人請來的尊貴客人,要在我們山寨住上一段時間,請大家善待。如果我要是知道了誰敢為難他,我就扒了誰的皮!都給我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稀稀拉拉的回應(yīng)。

  劉興田顯然是不滿意,提高了音量:“都他媽給我聽清楚了沒有?!”

  眼見劉興田動怒,眾土匪慌忙齊聲大吼:“聽清楚了!”絕對的震耳欲聾。很明顯是為了迎合劉興田,對黃老頭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善意。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土匪,也有發(fā)善心的時候?黃老頭暗暗地這么想著。

  劉興田給黃老頭安排了一間上等房住下,其實所謂的上等房,不過是比其他的房間衛(wèi)生條件好一點,沒什么特別之處。畢竟山寨這種地方,想要搞得和外面客棧一樣精致也不太現(xiàn)實。對于劉興田表現(xiàn)出來的善意黃老頭坦然接受,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

  看他那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很多人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劉興田嚴(yán)令禁止,說不定這會兒早有人上前不由分說將黃老頭打個鼻青臉腫了。一個糟老頭子,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況且,就眼前老頭這般邋里邋遢的叫花子模樣,用手無縛雞之力這種詞來形容,都是抬舉了他。難道還指望他是個什么絕世高手不成?迫于劉興田的淫威,一眾土匪雖然表面上對黃老頭態(tài)度恭敬,實際上心里皆有不服。

  黃老頭就這么在山寨里住了下來,雖然除了劉興田和李明山之外都覺得這是個來吃白食的無賴,不過他自己卻是對這些不以為意。泡了個熱水澡,又找劉興田要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稍微收拾了一下,只覺渾身舒坦。

  而這種舒坦,卻是多年不曾有過的感覺了。

  考慮到黃老頭對天星會的發(fā)展即將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劉興田自然是不敢怠慢。吩咐手下人準(zhǔn)備了一桌子菜,用于款待這位所謂尊貴客人。

  黃老頭自然知道劉興田的心思,對他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唯一目的,也不過是圖謀那雷鳴村的寶藏罷了。

  說到這雷鳴村的寶藏,黃老頭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還是透露出一抹凝重。

  根據(jù)多年查探,黃老頭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雷鳴山實則是個兇險之地,雖然那里有著一批足以令無數(shù)人垂涎的寶藏,但若是沒有足夠?qū)嵙?,最好還是不要染指。去了,就可能喪命。

  說是查探,其實黃老頭也只是在雷鳴山的外圍轉(zhuǎn)悠了幾遭,并未過多深入。畢竟以他這種不會丁點兒武功的普通人,一著不慎那就要直接交代在那了。

  但是對于雷鳴村,黃老頭心中一直懷著一股難以磨滅的怨氣。幾十年過去,至今他也沒有想通,當(dāng)初自己一家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會被雷鳴村百般無情地給趕了出來。

  對于眼下的這幫土匪,黃老頭雖然并不覺得他們一眾有能夠奪取雷鳴山寶藏的能力,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只好用這個消息吊足了土匪們的胃口。人間雖苦,但他還沒活夠呢不是?

  至于大當(dāng)家的劉興田,這會兒卻是把黃老頭看成了能否振興天星會的唯一希望。按照劉興田的安排,當(dāng)天晚上吩咐手下大擺宴席,用他的話說,要給這黃老先生接風(fēng)洗塵。

  黃老頭倒也不客氣,在一種土匪足以殺人的目光中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轉(zhuǎn)眼幾天時間過去,黃老頭在這山寨里安心住著,卻全然不提雷鳴村寶藏的事兒了。

  李明山首先有點坐不住,急匆匆找到劉興田商議。

  “大哥,你說這老頭該不會是故意耍我們的吧?”

  “耍我們?明山吶,你覺得以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豈能有如此膽子?”

  “那如若不是耍我們,為何來山寨已有幾日了,他卻為何對那寶藏只字不提?”

  “這個···”劉興田思索了一番,言道:“待我去找那老叟一問究竟。”

  黃老頭似是料定了劉興田會來找他,所以見到劉興田的時候表情也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淡淡開口說道:“大當(dāng)家的來了?!?p>  “山寨條件簡陋,這幾日老先生在我這里吃住可還習(xí)慣?”劉興田打算客套一下。

  一同跟來的李明山卻是已經(jīng)耐不住性子,立時說道:“哎呀大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和他這般客氣。老頭,我且問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帶我們?nèi)ツ抢坐Q村?”

  劉興田有些不滿地看了李明山一眼,許是嫌他打斷了自己的話。但同樣也目光灼灼地盯著黃老頭,很明顯他也很想知道這雷鳴村什么時候可以去,畢竟寶藏的誘惑還是空前的。

  黃老頭笑道:“欲成大事,何以能這般急躁?這雷鳴村自然要去,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李明山有些急了:“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之前我說雷鳴村有寶藏,其實也不完全準(zhǔn)確。寶藏是有,不過不是在雷鳴村內(nèi),而是在那旁邊的雷鳴山。根據(jù)我?guī)追^察,這雷鳴山的外圍,實際上是有瘴氣覆蓋。這層瘴氣的毒性極強(qiáng),幾乎是觸之必死?!秉S老頭出聲解釋。

  “他奶奶的,合著你這意思并不是要帶我們?nèi)殻亲屛覀冞@些兄弟去送命?。磕氵@居心叵測的老賊,看我今天不宰了你!”說話間李明山一只手摸向腰間兵刃,就要動手。

  “兄弟且慢!聽老先生把話說完?!毕啾戎聞⑴d田顯然是比李明山頭腦冷靜,李明山要是一時沖動把眼前這老頭一刀給剁了,那有關(guān)于雷鳴山的寶藏一事,也就相當(dāng)于徹底斷掉了線索。這顯然不是劉興田想要看到的。

  黃老頭面無懼色,微微點了點頭:“還是大當(dāng)家的沉穩(wěn)些?!?p>  “我這兄弟性格急躁,讓老先生見笑了。還請老先生接著往下說。”劉興田也想聽聽,這雷鳴山到底有什么講究。

  “也罷,老頭子我風(fēng)燭殘年之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這雷鳴山瘴氣雖強(qiáng),但也不是毫無應(yīng)對之策?!秉S老頭認(rèn)真說道。

  “哦?老先生可有進(jìn)那雷鳴山的辦法?”劉興田來了興趣,就連方才還吵吵著要殺了黃老頭的李明山,這會兒也不吱聲了,只是盯著黃老頭,想聽他說出進(jìn)雷鳴山的辦法。

  “雷鳴山的瘴氣,雖然不知道其具體成因,不過這瘴氣每年有那么幾日會出現(xiàn)短暫的消散。如果各位想要探尋那雷鳴山的寶藏,可趁著這幾日進(jìn)入?!?p>  “但不知老先生所說,是哪幾日?”

  “每年七月十五,雷鳴山陰氣最盛,其山體周遭的瘴氣也是最為濃郁的時候。但是在此之前的七月初一到七月初十,這幾天內(nèi)雷鳴山的瘴氣會出現(xiàn)短暫的消散。莫說人進(jìn)去不會中毒,就連尋常的豬狗牛羊誤闖此地,也不會因吸入瘴氣而丟了性命?!?p>  “現(xiàn)在是六月初十,這么說距離那七月初一還有二十日的時間···”劉興田沉吟了一下,接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老先生只管放心,我們可以等。”

  “大哥,你說得倒是輕巧,眼下山寨的情況可不同往常,現(xiàn)在弟兄們都快揭不開鍋了,如何能撐得住二十日的消耗?”李明山對于劉興田的決定很是不解。

  “撐不住也得撐!”劉興田說道:“若是我們有幸得了那批寶藏,吃穿用度,又有何愁?給弟兄們吩咐下去,養(yǎng)足了精神,二十日后,我們干一票大買賣!”

  “是!大哥!我這就去給兄弟們說一聲?!崩蠲魃较仁腔貞?yīng)了劉興田的話,又朝著黃老頭拱了拱手:“方才態(tài)度不好,驚擾了老先生,對不住,對不??!”

  黃老頭擺擺手:“無妨,無妨?!?p>  “去吧!”劉興田對李明山說道。

  李明山離去后,劉興田淡淡開口:“老先生可還有什么話對在下說否?”

  黃老頭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用一種很冰冷的口吻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大當(dāng)家的幫我一個忙?!?p>  劉興田道:“老先生盡管開口,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p>  “既然如此,那請大當(dāng)家的聽好。我要那雷鳴村,男女老幼、牛羊豬狗,寸草不生,片瓦不留!”黃老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種類似于野獸的神色。

  劉興田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能是眼前這個老叟講出的話?

  但這個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并沒有第三人在場。

  劉興田深受震撼,但還是開口說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我創(chuàng)立這天星會以來,曾與手下兄弟約法三章,一不劫近親,二不殺婦幼,三不搶貧農(nóng)。我劉某人雖算不上什么君子,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老先生的要求,恐怕我是無法答應(yīng)?!?p>  “哈哈哈~”黃老頭突然大笑出聲:“想不到爾等一伙匪眾,居然還有原則?既有原則,何必落草為寇?”

  劉興田被黃老頭戳到了痛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老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黃老頭卻渾然不懼,繼續(xù)說道:“若是只有這般膽色,想必你們也成不了什么氣候,至于那雷鳴山的寶藏,你們就不要覬覦了。今日我言盡于此,要殺便殺,不必廢話!”

  望著眼前悍不畏死的黃老頭,劉興田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地反復(fù)變了幾次,終于開口:“如此,我便答應(yīng)了你吧···”

  “好!好!好!”黃老頭撫掌而笑:“難得大當(dāng)家如此爽快!你姑且放心,那雷鳴山的寶藏,如能得之,我分文不取,但還請大當(dāng)家的不要忘了今天說過的話。二十日后,我定要看到那雷鳴村血流成河!”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劉興田的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世間,怎會有心腸如此狠辣之人?難道仇恨真的可以將一個人的心智輕易摧毀、吞噬,直至完全泯滅?

  此時的黃老頭,在劉興田眼中,也無非是個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復(fù)仇機(jī)器罷了。

  什么仇什么怨,能讓一個人對自己的族人下此毒手?

  劉興田不知道答案,但很明顯黃老頭也不會輕易跟他說。也只好就此作別。

  看著劉興田離去的背影,黃老頭喃喃自語道:“雷鳴村,雷鳴村,你們將我全家趕出來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常言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現(xiàn)在,時候到了!我黃瑾軒,此番就要借這幫匪眾之手,讓你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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