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撬墻角
回到住所，白祈才想到答應西蒙的事。
便拿起西蒙留下的紙張畫了起來。
他沒有向女神祈禱。
因為就算龍族將晨曦之城屠了，那位母神也不會在意。
不過晨曦城里的人是無辜的。
白祈也不想看的太多的死傷。
所以他故意遺漏了幾處預警系統(tǒng)。
西蒙不會是死在這次戰(zhàn)役吧？
“咔嚓！”一聲。
筆和桌子直接辭世。
一時激動，沒收住力。
白祈為那張還不錯的桌子默哀了下。
繼續(xù)思考剛才的事。
西蒙還真有可能死在這場戰(zhàn)役。
這次戰(zhàn)役的主力是龍族。
死的也都是……
等等，記憶中，這次戰(zhàn)役只有龍族損失慘重。
這里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難道有人故意坑龍族？
還是說，隊伍里有內(nèi)鬼？
想到這，白祈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龍族的死活他不在意，龍族就沒有幾個腦子正常的。
可龍族是這條戰(zhàn)線上幾大主力之一。
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誰要是想打什么壞主意，那個家伙無疑是所有人共同的敵人。
“端坐在紅月之上的猩紅之主，執(zhí)掌暗之權(quán)柄的月之女神，您的眷者向您禱告……”
白祈將這場戰(zhàn)役的結(jié)果，還有對這件事的猜測告訴了女神。
和往常一樣，女神沒有直接回應。
白祈也不甚在意，找來紙筆繼續(xù)完成與西蒙的約定。
正所謂，盡人事安天命。
“你剛才向女神禱告了？”
還穿著白大褂的縫尸女走了過來。
這女人是白祈序列8期間的筆錄官，在白祈完成下錨前都會跟著。
“嗯，就是日常禱告?！?p> 縫尸女哪會信，日常禱告怎么可能引來女神的注視。
縫尸女突然瞪大了眼睛。
這一刻，白祈看到無比驚悚的一幕。
縫尸女的眼角裂開了，在裂開的縫隙處能看到呈閃鋸齒狀的縫合線一點點被撐開。
就像裂口女一樣，只是裂口女裂的是嘴巴，她裂的是眼睛！
“你要干什么？冷靜！”
一顆眼珠子從眼眶中飛出，飄在白祈的面前，繞著白祈看了好幾圈，看的白祈毛骨悚然。
“你不要搞事情啊，過度的恐懼是能讓序列失控的，我失控了對你沒好處?！?p> 那顆眼球還飛在外面，一顆新的眼球長了出來，填補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時眼角的縫合線收緊，嚇人的面孔消失，再次換成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就害怕了？那你膽子也太小了吧？”
“啪！”的一聲。
那顆繞著白祈飛行的眼珠就像肥皂泡一樣爆破消失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說真的，你和主教長得一點不像，你們真是姐弟嗎？”
白祈補充道：“表的?！?p> 縫尸女又認真盯著白祈看了半天。
白祈很擔心她的眼珠再飛出來。
被盯的有些緊張。
對于眼球，他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懼。
這種恐懼記憶中沒有緣由。
但白祈清楚的記得，上一世在晨曦之城的時候他沒有這種問題。
晨曦城有解剖課，他解剖過很多長得像人的怪物，那時候他并不怕眼球。
“怎么看都不像，看來你們的血緣隔的很遠?！?p> 縫尸女終于找到合適的理由。
白祈轉(zhuǎn)移話題道：“對哦，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平常稱呼你的代號太古怪了些，你有沒有正常使用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笛末?！?p> “好名字?！?p> “我后媽給我起的。”
額……
白祈沉默了。
但還是好奇的問了出來，“你后媽對你好嗎？”
縫尸女笑了，“我把她殺了，你說呢?！?p> 白祈服氣。
回道：“那一定是她的問題?！?p> 縫尸女歪著腦袋想了想，“她常常感覺自己不夠漂亮，有一天她的朋友給她介紹了一位邪神，說只要信仰那位就會變得漂亮，她信了，后來她受到神性物質(zhì)的污染，瘋了，執(zhí)法者小隊來把她除掉了?！?p> 邪神。
序列4以上，被神性物質(zhì)污染嚴重，失去原有自我認知者的統(tǒng)稱。
吞噬、毀滅兩大原始欲望支配著他們。
他們具有智慧，不具有理智。
如果放任不管，他們將毀滅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融合所有神性物質(zhì)，最終形成巨大的子宮，孕育新的生命，開啟新的紀元。
傳說，第二紀元就是這么開啟的。
“這個童年聽起來有點嚇人。”
縫尸女盯著白祈，“你信了？逗你的拉，這不是我的過去，這是我剛聽來的，如果不是你，我應該也去了?！?p> “去哪？”
“去善后啊，那個想變漂亮的女人發(fā)瘋后剝了好多張人皮，這可是一件大案?！?p> 白祈連忙追問：“結(jié)果呢？”
“結(jié)果？自然是法辦了，不過那個邪神的身份還在調(diào)查，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墮落了?！?p> 墮落，專指序列4以上的失控者。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
是所有序列者都要面對的大恐怖。
“我剛想到，那份序列8的材料你還有用嗎？沒用的話我可以幫你賣出去，我認識幾個不錯的買家，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p> “不必了，那份材料我還有他用?！?p> 笛末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剛才我在走廊遇到一個序列9的丫頭，長得相當標致，你不會是給她留的吧？”
縫尸女遇到羅蘭了？
“是的?！?p> 白祈沒有隱瞞。
這倒不是他故意為羅蘭準備的。
只是剛好就多了一份材料，羅蘭又剛好會需要。
對于第一位親手帶出來的徒弟，白祈也不覺得心疼。
只要她能一直保持忠誠，這份投資就不虧。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呀？”
“主仆？師徒？老板和員工？”
縫尸女眼睛微瞇，不知為何，白祈似乎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怎么？我選中的人，我培養(yǎng)出來的，做我的員工很虧嗎？”
縫尸女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會說伙伴?！?p> 白祈聳了聳肩。
“如果她是靠自己獲得力量，不需要我，那我可以將她當成伙伴，就像你，你愿意當我的伙伴嗎？”
縫尸女狠狠的白了白祈一眼，“你也配，小小的序列8而已，還想讓我成為你的伙伴，你什么時候到序列6了，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不過那時候你依然不配，因為從現(xiàn)在起，我不喜歡你，討厭你，自大的家伙?！?p> 縫尸女離開。
白祈滿意的笑了。
麻煩的家伙終于走了，他可以安靜的畫圖了。
這家伙要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問起來，他就不好解釋了。
白祈不知道的是，縫尸女轉(zhuǎn)頭就去撬他的墻角去了。
二層。
羅蘭的心神中響起縫尸女的聲音。
“這家伙只把你當成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要不你跟我吧，你欠他什么我?guī)湍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