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個年紀不大的弟弟,此時人家已經(jīng)是朋友遍地了,據(jù)說和河內(nèi)司馬家的嫡子幼孫司馬炎那是總角之交,更是有著一群好友,個頂個的都是豪門大戶,世家公子。
再看看何遵,此時還在家中苦守,之前就因為穿的一副華麗了一些,被洛陽的父親知道之后,專門遣人過來訓斥,弄得他都快成這陽夏的笑話了。
如今聽到了有人拜訪,還是專門來拜訪自己的,何遵焉能不開心?
雖然他覺得可能還是想要通過他來和何家搭上關系的,可是仍然滿臉笑意的出迎,將那老老少少的幾個人迎接了進來。
何遵原本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厚禮之上,可是再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之后,他突然來了興致。
因為這群家伙并不只是來和何家搭上關系,更重要的是要和他何遵搭上關系!
這一下子就讓年歲不大,沒有什么城府的何遵呆住了,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驚喜。
而前來拜訪的自然也就是劉禪幾人了,面對這么一個沒有什么城府,也沒有什么見識,還頗為喜愛奢華的何家庶子何遵。
都不需要簡雍出手,劉禪就能將他迷得神魂顛倒,對自己敞開心扉。
之后,劉禪和年紀相仿的何遵又再一次的把酒言歡,差一點就將皇天后土請了出來一起拜了兄弟。
趁著“酒勁兒”,那化名韓幸的劉禪也朝著何遵說了幾句讓他眼神閃爍的話語。
“思祖這等表字乃是說明了令尊對兄長何等器重,希望兄長如同何家先祖一樣,封侯拜相,可是卻因為那一女子便讓兄長在這祖宅之中苦讀詩書,苦苦等待。
這是何等緣由,這是何等道理?
思祖兄長,您滿腹經(jīng)綸,家中又是名門氏族,為何要讓那女人擺布,要讓令尊為難。
如今太學一立,這陽夏當有一二名額,憑借兄臺的本事,憑借兄長的能耐,當了那天子門生,然后展露頭角之后,讓世人看看何家風采,這豈不快哉?”
劉禪說的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甚至說著說著還直接昏睡過去,可是同樣迷醉的何遵卻是慢慢的沉吟了起來。
第二日,“醒酒”的劉禪趕忙來到何遵面前,不斷的道歉說自己昨日醉酒無狀失了體統(tǒng),說了什么胡話,也千萬莫要在意。
而何遵則是滿臉笑容的將他安撫,將他送走。
走出何家大門的劉禪還是滿臉的惴惴不安,可當他看到何遵帶著家仆和禮物悄悄的從何家后門離開的時候,他嘴角再次帶出一抹笑容。
“叔父,陽夏應該只有一個推薦太學的名額吧!”
“嗯,只有一個!”簡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都不用打聽,這是經(jīng)驗,“同樣,謝家在別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勢力!”
何遵能不能從小家伙謝纘手中搶到那推薦之位,這是不需要懷疑的。
先不說何遵本身就是頗有些許才華能力,儒家經(jīng)典也算得上是了然于胸,家學也是頗為深厚。
就說他何家在朝堂之中那也是很有勢力的,在這種情況下,一介陽夏長,他怎么也不可能將名額給了只有十歲的謝纘!
因為這種情況下,在何遵動手相爭的時候,他若是還給了謝纘,那就不叫公平了。
那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因為何家那是世家,乃是朝中官員之子,便要將他的才華扣下,那這事兒傳出去,別說陽夏長了,豫州刺史賈逵也得老老實實的將請辭奏折遞上去。
這和官官相護沒有關系,這完全就是對另一類人的不公平,對這全天下最有權(quán)勢的一批人不公平。
百姓和世家權(quán)貴之間算得上是天然對立,可是在雙方并無不公的情況下,所有人寧可得罪百姓,也不敢得罪世家權(quán)貴。
這是并不是因為官官相護,也不是因為擔心自己的仕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
百姓們的目標,也是活成一個權(quán)貴,變成一個世家,僅此而已。
若是他的目標不是這個,他也不會這般努力。
所以,面對何遵,謝纘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果不其然,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那何遵就滿懷欣喜的回到了府邸之中,借著那何家就傳出來了宴飲的聲音,甚至還進去了一隊舞姬。
看到這一幕之后,劉禪就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不過這還不夠,若是僅僅如此,不過就是今年不成還有明年,劉禪可不想給那位任何機會。
回到住處之后,劉禪再次找到鄧范,告訴了他一些事情,然后將他打發(fā)了出去,剩下的時間,就要等待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劉禪每日就是跟隨著鄧范不斷的練武,時不時的還會湊在鄧忠的身邊,一同聽那簡雍講課。
時間過得很快,劉禪練習的也是沒有十分刻苦,在木棍和巴掌的威懾下,他是丁點偷懶的心思也不敢起。
不夠這身肉卻是不見絲毫的減少,甚至因為飯量大增的原因,這廝甚至于還有些變胖的意思。
看的簡雍不由的心頭火氣,只想用刀給他割了去才是。
就在陽夏城之中呆了足有半個月的時間,花錢如流水一般的支撐下,劉禪想要聽到的消息,終于還是聽到了。
何家長子何遵,被陽夏長推薦進入洛陽太學之中。
而這個消息在何家歡喜的同時,也讓城中百姓嘩然一片,那小家伙謝纘可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孩子,勤奮好學,更是謝家的希望,如今這般結(jié)果,雖然并非是日后沒有機會,但是閑言碎語總還是有的。
而劉禪此時也是毫不客氣的帶著另一份兒重禮前去拜訪何遵,因為鄧范告訴他,今日有洛陽之人飛奔進入陽夏,進入了何家的府邸。
若是他所料不差,應該是洛陽的何曾,派人警告何遵,讓他放棄這次進入太學的名額。
這種事情不難理解,何家的老太爺沒了,何曾雖然也算是有些關系,何家的嫡子更是和諸多世家公子混的極好。
可是不得不說,他們何家,應該蟄伏,至少現(xiàn)在,不能冒頭。
這是官場的規(guī)矩,而年紀尚小并未進入官場的何遵,可是不懂的,同時這個時候的何遵對他父親的命令雖然聽從,但終歸還是心中難免有所不服的。
而劉禪要得就是他的這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