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閨房內(nèi),水輕秋洗浴完畢,這破的都有些漏水的澡桶自然無法與家里的豪華浴桶相比。
但她現(xiàn)在哪還有家!
因為臟破染血,她那件標志性的紅裝被三師姐姜若初拿去清洗,而她則暫時穿上了三師姐的一件暗藍色布裙。
相比于姜若初,水輕秋身形要高挑一分,因此當穿上她的衣服,讓水輕秋姣好的身段更加凸顯。
水輕秋先服下一顆丹藥,將胸口上的傷痕用藥酒擦拭下,好在傷勢不重,只是逃命時體力透支。
她一邊望著鏡子里蒼白的自己,一邊思考一問題——
是抱大師兄的大腿,還是抱二師兄的?
她很快有了答案。
必須大師兄啊!
一來二師兄身為秉州校尉估計也就省親幾天,到時要返回任上,想抱也抱不著。
二來。
相較于二師兄,大師兄的實力大概要更強一些!
不說其他,就那種能讓人自殺且無法反抗的手段,水輕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有真正目睹和經(jīng)歷才知道那種手段的恐怖!
再說了。
看得出來,門派里弟子雖然認為大師兄一事無成,平庸廢物,但對其很是尊敬。
哪怕二師兄孟宿都是。
所以還是大師兄的大腿更香一些!至于師父段水流,咋咋呼呼,人又老,直接Pass!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攻略大師兄。
從一開始大師兄就拒絕見她,想都不用想肯定反對她加入浩然門,沒法子,只有一哭二跪三磕頭了!
當下水輕秋立刻出門詢問姜若初,姜若初勸她先養(yǎng)傷,可水輕秋哪里等得及,這種事越早越好!
后山。
小溪潺潺,鳥語花香,在姜若初的帶領下,當水輕秋在幾人之中看見自己大師兄時先愣了下。
抹著褲管,光著膀子,拄著鋤頭,這農(nóng)夫一般的形象只會讓陳非群在她心中更加神秘高深。
還有。
那結實的臂膀,黝亮的后背,拱起的胸肌,凹下的腹肌,這種畫面是不付費能看的?
付費也不成?。?p> 水輕秋連忙低下頭,臉頰不是羞紅,而是更加慘白,剛剛那一瞥仿佛是對陳非群的褻瀆!
“大……大師兄?!?p> 她聲若蚊蠅地喚了聲,撲通一聲跪下,然后低頭默不作聲,不禁戰(zhàn)栗,白皙的玉頸隱隱作痛,又回想起了那日的恐懼。
見狀。
孟宿不疑有他,這就是他的大師兄,雖然實力低微,但慈時如春風,厲時似雷霆。
連他都有些怕。
他想起八年前為了讓他入伍,大師兄東奔西走,傾家蕩產(chǎn),簡直像他的兄父一般。
見陳非群根本不理會,段水流清了清嗓子道:“非群啊,輕秋既然已入了我們浩然門,那便是你的師妹!”
“是的?!?p> 陳非群回應。
水輕秋大喜,連忙叩首:“見過大師兄!”
陳非群卻置若罔聞,只吩咐季柔將一包豆種拿來,他一絲不茍地埋下,然后各澆了一瓢水。
驀的。
咵!
天空一記悶雷乍響,孟宿目光一變看向外面,水輕秋也感受到了什么,嬌軀一僵,眸子顫抖。
幾十道強大的氣息像一陣風暴一樣驟然襲來,將破舊的浩然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院子里的貓炸毛縮地,狗狂吠不止,霎時間烏云滾滾,仿佛天塌了一般讓人窒息。
“里面的人聽著!立即舉起雙手走出來,否則頃刻間便讓你們浩然門血流成河,雞犬不留!”
一聲高昂的聲音激蕩而入,弟子們措手不及趕忙匯聚到后山,全都看向瞇眼的孟宿。
“師父,我出去片刻!”
孟宿拱手而出。
現(xiàn)場。
盡管有孟宿這個秉州校尉在,但面對這種可怕的殺機,眾人心里難免打鼓,噤若寒蟬。
水輕秋跪在地上,握了握粉拳,咬牙切齒道:“是通大鏢局和披荊鏢局的人,沒想到他們追得這么快!”
“不,你想到了,但你還是把人引了過來?!?p> 陳非群已停止耕作,從她身邊走過,眾人齊齊跟上,要一起面對這次前所未有的兇險。
“什么都逃不過大師兄的眼睛?!?p> 水輕秋心中反思,在陳非群面前她就像一張白紙,不著一縷,她趕緊也追了上去。
外面。
孟宿身邊多了四個深沉銳利的灰衣人,一看便都出身行伍,是他的手下,之前一直在暗中。
對面。
三十多個黑衣人手握刀劍,刀光劍光格外刺眼,一個個身上散發(fā)著嗜血亡命的氣息。
很多刀劍都還染著血。
“你們是什么人,是匪還是商?”
孟宿負手問。
“你他么看不清形勢是不?現(xiàn)在只有我們問你們問題,你們回答和被殺的份!”
立刻有黑衣人囂張道,許多黑衣人的目光早就鎖定在了水輕秋身上,虎視眈眈,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混賬!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乃是秉州校尉孟宿孟大人!”
一個灰衣手下呵斥,這一喝穿石鑿金,帶著絲絲靈力,振聾發(fā)聵,讓黑衣人們不禁一激靈。
黑衣人的首領是一個額骨凸出的男人,他仔細打量著孟宿,質(zhì)疑道:“你說是就是?。 ?p> 下一瞬。
孟宿大手一張,一股洪流般的氣勢自他手心傾瀉而出,眨眼間將這些黑衣人面巾掀飛,沖擊著他們的嘴臉。
黑衣人們吃力抵擋,骨骼都開始咔咔作響,很快有人堅持不住趔趄后退,踩出深深的腳印。
看得一眾弟子們大呼過癮,可算見識到他們二師兄的實力,當下興奮不已,怯意全無。
尤其是水輕秋,總算安心。
孟宿戛然收勢,黑衣人們?nèi)玑屩刎?,再看孟宿的眼神已截然不同,畏手畏腳起來。
“怪不得!”
黑衣人首領面巾捂得最久,此刻也撕裂開來,露出一張年輕陰狡的面龐,盛氣凌人。
“原來天鄰鏢局有你這層關系!”
他說,之前的種種疑竇在這一刻釋然,鹿耳山,還有一周前那十五個好手被殺。
見到這個青年,水輕秋驚怒不已,貝齒咬出血來:“羅頌!通大鏢局和披荊鏢局的幕后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羅頌是誰?”
有弟子問。
姜若初目光驚滯,人都要懵掉了,回答:“咱們居州州牧叫羅如虎,羅頌是他的獨生子!”
轟!
浩然門弟子們腦袋都要炸了。
誰也不敢去料到假扮山匪,滅門屠殺的不僅僅是通大鏢局和披荊鏢局,還有州牧的兒子!
這件事竟然牽扯到了州牧這個一州權力最大,實力最強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