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說服澤法
在一個包場的餐廳里，澤法見到了亞當(dāng)先生，在他的感知里，亞當(dāng)先生變得更強(qiáng)了，這真的是一個作家應(yīng)該有的實(shí)力嗎？
揮手讓餐廳的侍者可以上菜了，菜品不算多好吃，但也比較精致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小說里的劇情。是的，兩個人，諾亞讓羅賓先回船上去，萬一后邊談崩了也好跑路。
“亞當(dāng)先生，那招安真的就行不通嗎？”
“澤法先生您想，反抗勢力被招安了，那國家的上層人士就真的信任他們嗎？不，他們只相信自己，再擴(kuò)大一些，也只是相信和自己利益相同的上層人士。所以信任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
那些被招安的人就是真心實(shí)意的想跟著統(tǒng)治者干嗎？不，也不會。只是迫于現(xiàn)實(shí)，被招安是無奈之舉而已，暫時折服，以待后日。
兩邊不是一個階層，沒有合作共事的基礎(chǔ)，名義上的東西，想撕毀就撕毀了，招安后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罷了?！?p> 澤法聽到亞當(dāng)這么說，也明白了七武海制度也就是找?guī)讉€野心家做做表面文章，攪亂一下海賊陣營而已，當(dāng)哪天不需要了，隨時可以拔出這些大海毒瘤。
那平民呢？這個棋盤上有世界政府，有加盟國，有海軍，有七武海。那其中的平民卻沒有位置，這要怎么做呢？澤法有些不解，將這個問題拋給諾亞。
“在大海上，平民對于那些人算什么呢？”
諾亞的反問讓澤法有些無法回答，或者他知道答案，但不想說出口。
“對于這些階層而言，平民可以是消耗品，用完有損耗再加就是了。平民可以是奠基石，鑄就自己野心的石頭。平民可以是一串一串的數(shù)字，看看就得了。平民甚至可以是奴隸，因?yàn)樗麄冞B活著都是上位者的恩賜，要尊嚴(yán)和自由還有什么用呢？”
諾亞的言語再一次撕裂澤法的內(nèi)心。沒有任何責(zé)怪的話語，但好像諾亞的背后有無數(shù)的人正在指著澤法謾罵：你不是正義的海軍嗎？為什么不能救救我？為什么救不了我的孩子？
“呼”
澤法呼出一口冷氣，看向亞當(dāng)。
“你絕不是一個作家那么簡單，你到底是誰？幾次三番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敢抓你嗎？”
澤法的拳頭已經(jīng)握緊，宴無好宴。
“我只是一個想讓大海上的平民站起來的人，想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拉下來的人。不知道我上次送給您的那本書您看了嗎？就是那本《改革四海從小事做起》?！?p> 這句話讓澤法呼吸一滯。
事實(shí)上澤法一個人已經(jīng)看完了全本書，而且通過海軍體系的資料，也驗(yàn)證了一番，里面的內(nèi)容基本都是比較吻合的，一些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是讓人拍案叫絕的。
有好幾次和鶴參謀交流時無意間轉(zhuǎn)達(dá)的思路都讓那位以智慧著稱的參謀長感到吃驚。連連感慨澤法到老了反倒開竅了，其實(shí)思想都在這本書里。
澤法實(shí)在想不明白，一個年輕人，就算是知名作家，怎么會對于民生，治安，和制度問題懂得如此透徹，一些方案很是成熟。這就是集合了上個世界智慧結(jié)晶的靈魂所帶來的時代洪流。
那么優(yōu)秀的一本書讓澤法也無法說違心話
“看完了，確實(shí)很優(yōu)秀，很多東西都很有啟發(fā)性，但是有些卻不太現(xiàn)實(shí)?！?p> “如果我說，這本書都是基于現(xiàn)實(shí)才寫的呢。不現(xiàn)實(shí)的那一部分真的不現(xiàn)實(shí)嗎？您稍等一下，我去洗個臉?！?p> 知道澤法已經(jīng)看完了這本書之后，諾亞決定攤牌了。賭一把就賭一把，起碼被抓和繼續(xù)交流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了。卸去偽裝，恢復(fù)成那個黑發(fā)的奧哈拉遺民的身份，諾亞從容的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陌生面孔，澤法想了一下，然后站了起來，放出見聞色，感知一下周邊是否有埋伏。
“大作家亞當(dāng)，奧哈拉遺民諾亞，想不到你竟會光明正大的行走于大海之上，了不起。更了不起的是竟敢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賭我不敢抓你嗎？”
澤法的見聞色沒有感知到周邊有任何包圍的跡象，只有幾個侍者在門外等候吩咐，有些奇怪于這個奧哈拉遺民是否有別的陰謀。
諾亞自然的走到餐桌前，坐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澤法先生，我相信您的人品，所以可以讓我再說幾句話嗎？您可是前大將，總不至于害怕我這么個后輩吧?！?p> “哼，有話快說，我不會被你蠱惑的?！?p> “您覺得我說的話，是蠱惑嗎？我哪一句話蠱惑您了。哪一句話不是事實(shí)？”
舉起手臂，露出自己的奴隸烙印。
“你們海軍的情報還是有些疏漏的?？吹搅藛幔窟@個叫奴隸烙印，是一個屬于四海的小型捕奴船的烙印。我其實(shí)不是奧哈拉的人，只是被海浪卷到那里的可憐人。
在流落到奧哈拉之前，我和很多隨波逐流然后跌入黑暗的人一樣，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哦，說錯了，奴隸是在甲板下邊不讓出來的，所以明天后天都是看不到太陽的，哈哈?！?p> 澤法有些不解和動容
“在奧哈拉啊，我收獲了親情，就是你們通緝的那位惡魔之子，她人真的很好，拯救了我的身體和心靈，讓一個對世界只有厭惡和麻木的人重新來到這個世界。還有友情，你不知道三葉草博士是個多有趣的人。但是卻又一次被摧毀了，被代表著正義的海軍給毀了，我憤怒。年少的我立下誓言，要改變這個充滿了不公與落后的世界。這就是我的來歷。”
“那你是要報復(fù)海軍嗎？”
“不，海軍只是一把刀，毀滅我人生的是這個世界，是世界的制度，是那群貪婪的蟲子。所以我要燒盡這些不該存在的東西。讓我們，人，真正的站起來?！?p> 沒有霸王色散發(fā)，但是單純的氣魄與思想亦是讓澤法震撼在原地。諾亞繼續(xù)他的話語。
“我有一個朋友，在地獄里待了三年。那個地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圣地瑪麗喬亞，那里是讓尊嚴(yán)無處棲身之地。讓自由望而卻步之地。血腥，屈辱，黑暗，恐懼充斥其中。他說他的身上有一把鎖，叫天翔龍之蹄，想讓我?guī)退蜷_，我想了一下，只幫他一個人不行，我要去那里接回所有人，然后送他們回家！順便告訴這個世界，底層人民的心聲也是可以震耳欲聾的！”
“解放奴隸嗎？你們做不到的?！?p> “我要試試?！?p>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瞳孔流露出的真誠，澤法不知道他該做什么。抓他嗎？可是澤法知道他什么都沒有做，不抓嗎？身后的正義披風(fēng)在提醒著他的身份。
“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我需要您的幫助?！?p> “我是海軍。”
“您是海軍中代表正義的一部分。”
澤法陷入沉默，正義嗎？從懵懂少年到現(xiàn)在退居二線，他的正義也在慢慢妥協(xié)著。當(dāng)年的他對于奴隸，對于天龍人，對于世界政府的很多事情也有不滿和憤怒，但最終慢慢妥協(xié)了，學(xué)會了視而不見，強(qiáng)迫自己認(rèn)為只要緝拿全部的海賊就可以給大海帶來安寧。
可是現(xiàn)在有個年輕人站在他眼前，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迎難而上。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有沉默。但心臟中的溫度又再一次燃起，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好像回到了那個剛加入海軍的年紀(jì)。
“只針對瑪麗喬亞？”
“只針對瑪麗喬亞?！?p> “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