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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啟殘?zhí)?/h2>

第二十二章 還有高手

幸啟殘?zhí)?/a> 冬月初一的貓 2392 2022-05-01 14:00:00

  人越是到危急關(guān)頭,不管是表情還是身體,越是會有本能的反應(yīng)。

  尚讓突然問他們是不是李重霸的人。

  從那三人的表情和眼神,就有五成的把握,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后來聽那人管他叫“尚票帥”。這把握就又加了兩成。

  大唐的鹽幫,是一個以販賣私鹽為核心的經(jīng)濟組織。

  組織結(jié)構(gòu),更類似于后世的武裝販毒集團。

  但是鹽這東西,誰也離不開。

  州縣官府管的緊,大部分鹽幫都是走農(nóng)村包圍城市的路線。

  基層一點的鹽販,還真就是挑著個扁擔(dān),走鄉(xiāng)竄里的貨郎擔(dān)。

  經(jīng)常是上面一層的糖人面餅,下面一層的井鹽海鹽。

  但凡有管制的東西,份額都很難得。哪個私鹽販子,不想自己多出點貨??!

  所以幫里就要有人來調(diào)控大家的份額。就出現(xiàn)了憑“票”領(lǐng)鹽的機制。

  能給弟兄們開票的人,就叫“票帥”。在幫里面,這就是財神爺級別的存在!

  鹽幫愈發(fā)壯大,這“票”也就得到了升華。在鹽幫里“票”就等于紙幣。

  后來的“鹽引”就是被民間倒逼后,官家發(fā)的“票”。

  所以說鹽幫是進步地,是符合歷史發(fā)展趨勢地!

  發(fā)財?shù)馁I賣,少不了兇險。

  雖然一票人馬里,總得有幾個能押貨擺事的,但畢竟還是生意人,都不玩命。

  真正碰到硬茬,或者大規(guī)模的火拼的時候,騎馬與砍殺才是硬道理。

  幫里這些擅長刀槊弓馬之人,就逐漸組成了一個類似于后世殺手組織的暴力團體。

  這伙人的帶頭大哥,一般叫“馬帥”,或者“馬都頭”,或者“都帥”。

  雖然和正規(guī)軍里的都帥,完全不能比。但也是幫中最強戰(zhàn)力了。

  一個幫派能走多遠?往往取決于馬帥有多狠。

  話說,仙芝大哥手下大將尚君長,就是一位票帥出身。

  而且還是十票帥委員會的。

  為啥?

  因為他家尚讓尚二郎,就是幫中的馬都頭。

  開會時但凡有不服的,尚家二郎都會抽空過去關(guān)心一下。

  所以幫里面資歷高的,關(guān)系好的都叫他尚二郎,其他的叫尚都頭,尚馬帥。

  但是絕不會叫尚票帥。

  混幫派的,幫里最狠的人可能未必見過面,但是連名號都叫不對,顯然不太真實。

  到此時尚讓已經(jīng)有七成把握,這三個都是外人。

  往常時候,可能李罕之的刀上,又加持了三條血絲。

  但此時,一來事關(guān)重大,二來他不想打草驚蛇。

  便放了他三人一個個走。

  沒想到那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南邊跑了。

  儒翁里,在蕭縣縣城的東邊。

  而李重霸說他住的通衢驛,是元和年間,朝廷整修驛道時候,給監(jiān)工的官吏所修。在縣城的東北。

  若他幾個是官府的人,回城應(yīng)該往西。

  若他幾個是李重霸的人,那就應(yīng)該往北。

  此時他們往南,要么就是那李重霸說了假話,想誆人去城北。

  要么……

  尚讓此時脊背一涼!

  一顆汗珠,從鬢側(cè)劃落。

  要么這三個“假貨”背后,還有高人!

  又過了片刻的光景,許先生回來了。尚讓趕忙出來迎接,二人沒有寒暄。

  許先生直接問及樓上的事情。

  尚讓回道:

  “有人上了道好菜!”

  ——————

  “那菜上的,直他娘的是個時候!”

  蕭縣城南,薄土驛。

  說話之人,正是臉如黑炭的李重霸。

  與他同處一室的,還有兩人。

  其中一人,端坐在一副馬扎之上。這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只是頭比常人略大了三寸。一雙三角眼憑怎的用力,也睜不大的模樣。

  此人名曰鄧季筠,蕭縣不良帥。

  “李兄弟,你們上去五個練家子,竟然被一道菜給鎮(zhèn)住了?”

  李重霸又道:

  “李某只是覺得此中有詐。他尚讓顯然是知道我等謀劃。然后和那店家串通,調(diào)笑與我。要不怎能桌桌都是同一道菜?

  他明知是計,還敢前來,必然有所準備,所以李某不敢輕舉妄動。”

  鄧季筠冷哼了一聲,

  “李兄,你這帶人先撤了??芍嚹橙绾螢殡y?”

  李重霸尷尬無語。

  “今天早上,可又知道鄧某這里出了多少事?”

  李重霸那灰黑的臉上,也看不出個顏色,依舊只是陪著笑。

  鄧季筠也不看他,冷冷的說道:

  “開市不到一個時辰,兩位員外說自己丟了錢囊財物。

  三位小娘子說自己被個臉黑如炭之人,當(dāng)街非禮調(diào)戲。

  更有個婆姨,竟他娘的跑到張少府那里告我,說我家的驢,把她孫兒給踢了!”

  李重霸摸了摸自己的臉,剛要開口解釋。

  鄧季筠不待他插嘴,又繼續(xù)說道:

  “本來我在這廣惠齋四周,明的暗的,共藏了二十幾個兄弟。

  只不過不知道那尚讓的面貌,等你告訴我他模樣之后。

  我本要帶著兄弟們一起進去拿人,他幾個毛賊,就算有些準備,還能強得過我衙門里的人?

  誰想廣惠齋門口,那群本在排隊的人,竟然為了幾塊糕餅突然打了起來。

  本來只是兩三個人口角,等兄弟們要往里沖的時候,這門口起碼二三十人,已經(jīng)是鞋帽亂飛,打的一片狼藉!

  嚇的那店里的伙計,關(guān)門攆人。等我們硬沖進去的時候,里面,連他媽一個鬼影都沒有了!

  還好我有兩三個兄弟機靈,在東門口看見了這人,現(xiàn)在已跟過去一個時辰了。

  他幾個都是我親信,完事了也知道哪里找我。”

  那李重霸聽完之后,急切又問:

  “鄧帥為何不封街,這般容易讓他跑了??!”

  “封街?!”

  鄧季筠此時心中火氣驟起,一拍大腿剛要罵過去。奈何這屋里還坐著個有身份的。只得憋了回去,繼續(xù)說道:

  “我蕭縣現(xiàn)在歸宋州節(jié)制,你可知道宋州來了個要命的主兒?”

  “可是那七年前,徐州屠了萬人的平盧節(jié)度使宋威?”

  “正是此人,圣人剛加封他,諸道行營招討使,統(tǒng)領(lǐng)河南兵馬征討鹽匪。

  上月中旬,帶了三千五百神策軍,一千平盧牙軍,六百家將坐鎮(zhèn)宋州。

  這些時日,在這河南道不是要錢要糧,就是要兵要丁。還四處分兵,控制關(guān)卡險隘。說是防匪,實則都是撈油水來的。搞得處處雞犬不寧。

  三日前,來了個蕭北游擊團練使,名叫張皋。非要駐扎咱們蕭縣防匪。兵匪兩害,誰敢讓他們進來?

  還好咱們張少府,仗著和宋州刺史是族親的關(guān)系,上下打點。

  說咱蕭縣,人心思治,未有匪患之憂。好不容易才把那一營兵馬,擋了出去。

  你可倒好?

  這才三天之后,就叫我都把東市街封了,難道還要挨家挨戶的查有沒有鹽匪!

  那李兄弟,你可是在鹽幫里,給鄧某,也尋了把交椅?”

  李重霸連忙起身,叉手行禮。

  “不知宋帥難處,見諒見諒!”

  此時,忽聽門外有人敲門:

  “鄧帥,有兄弟回來了”

  鄧季筠起身對屋里的人說道:

  “二位稍等,鄧某先去問個詳細?!?p>  說罷便出了屋去,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復(fù)又回來。

  把那三人在儒翁里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

  只聽那墻角陰暗之處的第三個人,終于開了口:

  “事已至此,二位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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