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之后。
接下來進(jìn)行的是男子射箭和女子射箭的決賽。
觀眾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賞射箭女神沈清妤的精彩表現(xiàn)。
首先進(jìn)行的是男子射箭決賽,沈清妤先回到休息室稍作休整,等候比賽的到來。
江云兒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沈清妤回去的背影,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陰冷的寒意,然后又笑了笑:“蔣哥哥,我去一下洗手間?!?p> 蔣南洲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是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神色。
江云兒并沒有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而是往選手進(jìn)入操場的入口處。
“不好意思,這邊不對觀眾開放?!?p> 如果任何一位觀眾都可以從這條通道隨意進(jìn)出,直接通往休息室,那藝人的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
所以她直接奔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江云兒沒好氣道:“我要上洗手間!”
“洗手間在那邊,請往那邊走?!?p> “那邊人太多了,不太方便,我怕被拍?!彼贿呎f著一邊下意識抬手擋了擋臉。
工作人員是認(rèn)識江云兒的。
蔣爺?shù)男職g嘛!
得罪不起。
況且她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
所以他也就沒繼續(xù)攔著她。
許瑩瑩將一次性水杯盛滿了熱水,放在桌上,又閑來無事說了幾句:“我看剛才擺明了就是節(jié)目組的安排,幸好你沒和蔣爺抽到一樣的號碼,不然這畫面別提有多么尷尬了?!?p> “我抽到了。”
“?。俊?p> “隊長偷偷跟我換了號碼。”
“呂嘉澤真是太酷了!英雄救美??!”許瑩瑩兩眼放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明顯是在向她傳遞某種訊息。
“隊長照顧一下隊員,也很正常好不好?你這小腦袋可別總胡思亂想。”
許瑩瑩笑意加深,沖她擠眉弄眼,調(diào)侃道:“那請問那位從千里之外只為目睹你神采風(fēng)姿的小哥哥,你又該作何解釋呢?”
“他……他……哥哥來看妹妹比賽,也很正常啊!”
“正常嗎?沈總才是你親哥,他怎么沒來呢?”
沈清妤:“.…..”
親哥可能是假的。
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許瑩瑩前去開門,眸中盡顯厭惡之意:“江小姐,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敲門者便是江云兒。
許瑩瑩下意識地?fù)踉陂T口,不想讓這不速之客進(jìn)來影響沈清妤的心情。
江云兒被擋在門外,卻絲毫沒有半點怒意。
她一臉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說話溫柔,絲毫沒有透出半點敵意:“清清姐,我可以進(jìn)來嗎?”
即便如此。
許瑩瑩和沈清妤兩人還是沒有輕易卸下心中的防備。
畢竟過去沈清妤還在星洲的時候,江云兒在暗地里說了她不少壞話,也沒少在背后作妖。
沈清妤說道:“如果你是來向我炫耀的,那大可不必!請你離開。”
“清清姐,你想多了,我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向你討教。”
沈清妤抬眼看她,目光平淡,沒什么情緒:“什么事,說吧?!?p> 她忽然看到屋內(nèi)的飲水機(jī),淺淺一笑:“我、我有點口渴,可以先進(jìn)來喝杯水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沈清妤也沒反對,抬了抬下巴,示意許瑩瑩不再攔她。
江云兒盛好了水,將一次性塑料水杯捧在手心里。
沈清妤只想快點將她打發(fā)走,急著問道:“說吧,你想問什么?”
江云兒看了一眼許瑩瑩,又看了看她,似乎有點兒難以言齒,目光漂浮不定:“蔣爺他……是不是……”
許瑩瑩心里有數(shù)。
作為助理,有些不該她知道的,她不該聽。
她機(jī)敏地找個借口離開:“清清姐,我去趟洗手間?!?p> “現(xiàn)在人走了,你可以說了吧?”
江云兒瞳孔急縮,滿眼透出恐懼:“清清姐,蔣爺他昨天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就好像要把我弄死,他真的好可怕。”
是嗎?
蔣南洲什么時候脾氣變得這么大了?
不過江云兒的話她只能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說不定就是生怕他們兩人復(fù)合,所以才把蔣南洲說的那么可怕。
“清清姐,你一定要幫幫我,幫幫我??!”江云兒一下子坐到她的身邊,神色緊張。
沈清妤見她這樣,原本的戒備之心減少了幾分。
江云兒抬手拿起水杯,唇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她的手用力往旁邊一抖,熱水正好灑落在沈清妤的左手上。
“啊——!”沈清妤驚呼了一聲。
江云兒故作慌張,像是一個犯了錯誤又舉足無措的樣子,連聲道歉道:“清清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白嫩的手背迅速泛紅,灼燒般的痛感瞬間席卷而來,如同一團(tuán)火苗在她手上慢慢地越燒越烈。
沈清妤抬眼瞪她,眼眸盡是怒意,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原來這才是江云兒接近她的真實目的。
是她疏忽大意了。
江云兒摔倒在地,連忙站了起來,火速逃離“犯罪”現(xiàn)場:“清清姐,我這就讓醫(yī)生過來。”
一直在走廊外的許瑩瑩見江云兒像只逃竄的小松鼠慌亂地走了出來,隱隱覺得有點古怪,連忙走了進(jìn)來。
只見沈清妤的左手手背一片泛紅,她緊張道:“清清姐,你手怎么了?”
沈清妤緊鎖眉頭,那種強(qiáng)烈的灼燒感讓她疼得直咬唇,說話的語調(diào)還是很冷靜的:“被熱水燙到了?!?p> “她故意的?”許瑩瑩瞬間明白了,“我現(xiàn)在去找她算賬?!?p> “先幫我找醫(yī)生過來吧!”她攔住了許瑩瑩,加快腳步,往洗手間走去,沖洗手背,迅速降溫,減緩疼痛。
許瑩瑩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去找醫(yī)生。
傅辰正好回到了進(jìn)場入口處。
他先是看見江云兒神色匆匆地走了出來,隨后又看見許瑩瑩焦急地跑了出來,他心底隱約有點不安。
整個娛樂圈子他雖然只關(guān)注沈清妤一個人。
但他也不至于除了她一個人,其他藝人都不認(rèn)識。
江云兒,他還是知道的。
畢竟這人,和沈清妤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一點關(guān)系。
許瑩瑩問了傅辰:“醫(yī)生在哪?”
他出聲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清清姐的手燙傷了?!?p> 傅辰連忙找到了醫(yī)生,二話不說,直接蹲下身子在藥箱里翻找,熟練地拿出了他需要的東西。
他眉頭一皺,抬頭問道:“有燙傷膏嗎?”
在場的醫(yī)生搖搖頭。
一般體育運動大都是摔傷,扭傷,骨折之類的。
像燙傷的,他們確實沒有準(zhǔn)備。
許瑩瑩連忙會意道:“我去買燙傷膏?。 ?p> 傅辰點點頭:“麻煩你了!我去看看她!”
沈清妤剛從洗手間出來,正好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一個像風(fēng)一樣奔向她的男人。
他跑到她的面前,神色緊張,心急如焚地握住她的手腕,查看她手上的傷勢。
原本白凈的手背像是被烙下了一塊紅印,他眼底透出說不出的心疼,整顆心臟狠狠地揪住。
在他面前,她不想讓他太過擔(dān)心,表面淡定,強(qiáng)忍著痛。
可手背上傳來的灼燒感,讓她控制不住地手抖。
他連忙將冰敷袋捂在她的手背上,開口問道:“怎么燙傷的?”
“就是不小心被熱水燙到的?!?p> 沈清妤不想告訴他真相。
畢竟這是她和江云兒之間的糾紛。
再往深了說,像這種勾心斗角的戲碼,在娛樂圈子并不少見,只是你我心知肚明,沒有對外挑明罷了。
她不想讓他卷入這個圈子的事情里。
傅辰垂眸瞥了一眼,桌上放著兩個水杯,一個空的,一個還有一半,地面還有水漬。
再想想剛才江云兒匆忙走出來的模樣。
他大概有了猜測,但不敢確定。
可沈清妤既然選擇不說,那他也故作不知。
“還疼嗎?”
“好多了?!彼龘u搖頭,冰敷袋確實很大程度上降低從手背傳遞而來的熱度與痛覺。
“再等一會,我?guī)湍阃奎c碘伏消炎?!?p> “不用了,就這一點小傷,沒事的?!?p> 他一臉正色道:“燙傷處理不好也是會感染的?!?p> 她帶著商量的口吻:“那就等比賽回來再處理好不好?”
“你這樣還......”
還怎么比賽?
還拿得起弓箭嗎?
就算拿得起弓箭,那肯定拿不穩(wěn),根本沒有辦法射中靶位。
她的眼眸透出一股堅定,還有不服輸?shù)臍鈩荩骸拔铱梢缘??!?p> 他低頭看她,語氣溫柔,哄著她:“清清,聽話,這只是一檔節(jié)目,別逞強(qiáng),好不好?”
傅辰很清楚,這個時候她一個人強(qiáng)撐著出戰(zhàn),燙傷的手肯定會影響她的發(fā)揮。
手掌用力的時候,拉扯到手背上的肌膚,疼痛感加倍。
他只想讓她開心。
不想她那么為難自己。
沈清妤依舊堅持,試圖勸說:“傅辰哥,你聽我說,我既然參加了這個節(jié)目,這就是我的工作,我不能臨陣罷工?!?p> 她神色認(rèn)真,繼續(xù)說道:“今天到場來觀看比賽的人那么多,甚至有很多人期待著我在決賽上的表現(xiàn),如果我因傷退出,那算怎么回事,我不想讓他們失望?!?p> 三年了。
她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三年了。
現(xiàn)如今她好不容易憑借這檔節(jié)目意外圈粉,讓所有人看到她的閃光點,讓大家喜歡她。
她實在不想就這樣放棄。
當(dāng)然還有兩個私人的原因——
第一,不想讓江云兒的詭計輕易得逞。
第二,傅辰千里迢迢來看她比賽,她不想讓他失望。
她想站在操場上,站在觀眾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光芒,不想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