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主公
“說真的,我對你了解程度非常有限。但你既然愿意委身楚小蕎,我相信你肯定也是一個不甘于平庸的人。這年頭,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出人頭地的。你進(jìn)楚家難道不也是為了尋求機會嗎?”張儀禮這話明顯話里有話。
“張先生,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沒必要繞來繞去了。我知道你還是忌憚我是楚家女婿的身份,有些話你不敢挑明。”
“你的身份我確實有所顧及,但我更在意的是你是什么樣的人?”
“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呢?”
“非池中物?!?p> “張先生過獎了?!?p> “楚家的小廟根本承載不了你?!?p> 金鑫聽完搖了搖頭,“楚長風(fēng)可不是一個小角色?!?p> “我當(dāng)然知道楚長風(fēng)的膽略智謀冠絕天下?!?p> “張先生對他評價這么高?!?p> “他確實是這樣的人,只不過知道的人很少罷了。若非他有天縱之才,大皇子又怎么會選擇他呢?!?p> “聽先生說來,大皇子還是個心中有天下之人啊。放著宮里的繁華不享,偏跑出來吃這苦頭?!?p> “我作為大皇子的隨從,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議論他的是非。但坦白講,大皇子并無君王相。他之所以出來,也有百般無奈吧。他雖不肯,但是他背后的人一定要他這么做啊?!?p> “這一趟風(fēng)險是大,但若真成了,恐怕大皇子冊封為太子也無人敢有異議了吧?!?p> “表面上來看似乎是這樣。但其實這一趟有來必?zé)o回。”
“怎么說?”
“如果事真辦成了,朝廷得到了喘息的時間。這時候,如果你是皇帝,你會怎么想?”
“你是說功高震主?”
“沒錯。對于皇帝來說,不可能會讓威脅到自己龍位的人活在身邊,就算是自己兒子也不行。除非他真的已經(jīng)年老體衰,不得不讓出來?!?p> “這點我倒十分認(rèn)同。確實沒有人會愿意放棄這呼風(fēng)喚雨的權(quán)力,當(dāng)然也有極少數(shù)圣人除外?!苯瘀握f完,轉(zhuǎn)念又問,“既然張先生有此想法,為何不勸阻。”
“人輕言微,多說無益?!睆垉x禮搖搖頭?!霸僬f了,就算勸住了又如何。于我而言,出來或許會有另外的機遇。就好比現(xiàn)在。”
金鑫深深地看了張儀禮一眼,“張先生思維真是異于常人啊?!?p> “您過獎了。比起您來,我自愧不如?!?p> 金鑫擺擺手,不想繼續(xù)這互吹的節(jié)奏,“既然現(xiàn)在的情況被先生看作是機遇,不知機遇在何處?”
“我的機遇便是您。”
“我?”金鑫啞然一笑,“先生怕是錯看了,我又何德何能?!?p>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您有何德行我自認(rèn)能辨識一二。更何況您現(xiàn)在身上還有大皇子的身份。如若運營得當(dāng),未來必然可期?!?p> “慢著,慢著。我怎么越來越聽不懂先生的話。”金鑫繼續(xù)裝糊涂。
“明人不說暗話,您也不要再裝糊涂了。楚長風(fēng)雖然才智雙絕,但他的出身決定了他的上限,除非有朝一日他也想自立門戶。而現(xiàn)在,您不一樣,你完全可以舍棄原來的身份,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子,可以爭奪高位的皇子?!睆垉x禮雖然極力壓低聲調(diào),但他用力的表情顯示他此時內(nèi)心非常激昂。
金鑫聽完張儀禮的話,覺得確實也有些道理。他來天星的目的是為了金花茶和墨烯石。如果有了自己的勢力,對于這兩樣?xùn)|西的獲取肯定會更加便利。而且以后使用傳送陣的話,也需要源源不斷地上交‘路費’。所以,他也確實需要在天星建立一份基業(yè)。他以前就想過把自己從棋子變成棋手,只是隱約覺得那樣的事情還有些遠(yuǎn)?,F(xiàn)在被張儀禮這么一點撥,忽然覺得眼前就有了絕佳的時機。
想到這,金鑫又調(diào)動起全身的演技,一下子變得嚴(yán)肅起來?!凹热幌壬绱舜骨嘣谙?,先生可愿與在下共赴前程?!?p> 金鑫一說完,張儀禮馬上就站起身還很鄭重的向金鑫行了跪拜之禮?!皬埬橙嗽概c主公共進(jìn)退?!?p> 這時,叮咚突然冒出來,“靠,這么快就收小弟了?!?p> “哪有。沒有,沒有。我們只是男盜女娼,狼狽為奸而已,算不上收小弟?!?p> “這姓張的前一任主公尸骨未寒,這么快就又找了個新主公,不是個好家伙啊?!?p> “人嘛,為自己考慮也不為過?!?p> “靠,你這么快就開始護(hù)犢子了。”
“老大,我們可是一路的啊。我是你小弟啊?!?p>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p> “老大你就別調(diào)戲我了。我這還有正事呢。”
“好好好,不妨礙你收小弟了。我吃點黃金修煉去了。”
叮咚下線之后,金鑫連忙起身雙手扶起張儀禮,“承蒙先生厚愛,我發(fā)誓,以后這天下必有你我一份傳說。”
恰好這時,外面響起一聲巨大的驚雷聲???,果然哪個地方都一樣,男人千萬不能隨便亂發(fā)誓啊。
“主公果然非尋常人,所發(fā)誓言竟能引起天地共鳴。我張某人浪跡半生,難覓賢主。而今終于尋得天選之人,快哉快哉?!?p> “咳……”方才就有些許尷尬的金鑫,此時心里早已經(jīng)萬馬奔騰。這張儀禮馬屁拍得也太明顯了?!跋壬垊e激動,現(xiàn)在情勢正值關(guān)鍵,我們還需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p> “主公所言極是,是張某人輕浮了。”
兩人都收拾好情緒,重新又在酒桌前坐下。金鑫往嘴巴里丟了顆生果,嚼了幾下然后若有所思的說,“回到我們最開始的話題,關(guān)于趙滬的。我覺得楚長風(fēng)之所以派趙滬去,可能還有其他想法?!?p> “什么想法?”
“滅口?!?p> “滅口?”張儀禮怔了怔,馬上也明白過來。楚長風(fēng)若是想把他們?nèi)齻€全殺掉,一個一個解決是最可控最安全的方式。梁城回定北城必然要穿越北澤之地?,F(xiàn)在北澤之地這條唯一安全的路,就在楚長風(fēng)的控制之下。趙滬只要走了這條路,生與死就在楚長風(fēng)的一念之間了。
“是的。包括你和我,肯定都不能活著走出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