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好長的一章

　　一些消息靈通的媒體，紛紛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消樂論文上《科學》雜志封面的事情報了出來。標題五花八門，“再見！癌癥”“龍國又一諾保爾獎級的成果”“造福世界，龍國自有擔當”“癌癥或?qū)⒕痛讼А?。但也有一些媒體持懷疑目光，“消消樂或?qū)⑹潜臼兰o最大謊言”“消消樂是給龍國掙臉，還是丟臉，還需要時間驗證?！?p>　　此時的叮咚研究所已經(jīng)成了各大媒體討論的焦點。但討論歸討論，叮咚研究所的門口并沒有被記者們蹲守。這或許也是一種悲哀吧。這種級別的科研成果都不被國人所關心，其受到的關注度可能都沒有某個戲子結(jié)婚出軌分手這樣的事情高。不過雖然沒有被記者們圍追堵截，但叮咚研究所還是接到一些媒體希望做個專訪的請求，不過都被金鑫給否掉了。

　　面對叮咚研究所的不發(fā)聲，輿論的風向漸漸地就開始轉(zhuǎn)了，質(zhì)疑聲漸漸地越來越大過了支持的聲音。這時，李招弟坐不住了。

　　“阿鑫，這樣下去不太行，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樣很會影響我們后續(xù)消消樂的聲譽。”李招弟說。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辦？”

　　“要不開個記者會澄清下吧?！?p>　　“記者會?！苯瘀螕u搖頭，“有點麻煩哦?！爆F(xiàn)在金鑫是盡量避開人雜的環(huán)境，F(xiàn)MC的下次行動可能出現(xiàn)在任何時候。他自己是有能力自保，但是伍平德沒有啊?！耙贿@樣吧，找個順眼點的記者來做個專訪吧，反正現(xiàn)在媒體都通的?！?p>　　“那也行。既然這樣，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找我們自家的記者好了?！?p>　　“可以啊，順便提升下他們的影響力?！?p>　　“行。我現(xiàn)在就叫人，你跟伍教授準備下吧?！?p>　　“那也沒這以急吧，行州過來起碼三四個小時?！?p>　　“干嘛要行州過來，我們現(xiàn)在暖州當?shù)鼐陀谐ｑv記者了。”

　　“這樣？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p>　　“就在不久前，還沒來得及跟你說?！?p>　　“找得誰啊?！?p>　　“等下來了你就知道啦，你也認識的?！?p>　　半個小時后，章亞婷出現(xiàn)在了金鑫面前。

　　“不會就是她吧?！苯瘀沃钢聛嗘棉D(zhuǎn)頭問李招弟。

　　李招弟點點頭。“有什么問題嘛，她可是非常專業(yè)的一個記者?！闭f著李招弟俯到金鑫耳邊，“尤其是對你?！?p>　　“什么鬼?！苯瘀我荒樏Ｈ?。

　　這時李招弟笑笑沒說話了。

　　“金先生，您好?！闭聛嗘寐渎浯蠓降叵蚪瘀紊斐鍪??！芭恫粚Γ瑧摻薪鹄习辶?。嘻嘻。”

　　此時金鑫雖然心里有些不愿意跟她握手，但場面上總得應付下，于是只好伸手跟章亞婷輕輕碰了下。章亞婷柔若無骨的手，讓金鑫有一點點小酥麻。

　　“謝謝金先生跟伍教授兩位抽出寶貴的時間來接受我的采訪。在采訪開始之前，我謹代表我自己向兩位表示衷心的祝賀?！闭聛嗘脕韨€比較中規(guī)中矩的開場白。

　　“謝謝，謝謝?！苯瘀胃槠降曼c頭回應。

　　“想必兩位對于目前網(wǎng)上一些質(zhì)疑消消樂的言論也會有所耳聞，所以我這次采訪最重要的目的呢，就是想向兩位確認，我們這項成果的真實性?！闭聛嗘谜f。

　　金鑫說，“我想打個不怎么恰當?shù)谋扔鳎瑢τ谝粋€三餐不飽，天天饑餓交加的人來說，如果哪一天忽然有人請他吃鮑魚龍蝦，你覺得那人會怎么想？那人肯定會想，這是要毒死我嘛？對于民眾的不相信，之前我跟伍教授早就預料到了。不止是圈外人，就算是圈內(nèi)人估計也不會十分相信。這樣的成果會出現(xiàn)在科研水平如此一般的暖州，確實挺難以讓人接受的。但現(xiàn)實就是它真的發(fā)生了。

　　其實在我覺得，討論消消樂的真假一點意義也沒有。不懂的人，你跟他解釋一萬次也沒用，因為知識水平完全不對等，說難聽點就是對牛彈琴。而懂的人，你也不需要跟他們解釋，他們?nèi)绻嫦肭笞C，按照論文上面的方法去做就行了。實踐出真知，真實的結(jié)果比我們嘴巴說說更具有說服力。所以這個問題我們沒有必要討論下去?！?p>　　“這確實也是。既然兩位敢把消消樂論文投到《科學》，而且還獲得了他們的高度認可，其實這就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章亞婷做了個小結(jié)。

　　“沒錯。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可以把《科學》給騙了吧。而且之前《科學》有專門派人來過我們這里作實地考察。他們對于這種重量級的科研成果的態(tài)度還是非常嚴謹?shù)摹！苯瘀握f。

　　“真的嘛，那之前好像都沒有人說起過這個事情嘛？”

　　“因為之前也沒有人問起?！?p>　　“對了，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之前是有看過一個報道，說《科學》派了一個叫朱安麗的女士造訪了暖州，但當時報紙上只報道了她跟暖州醫(yī)學會接觸的情況，并沒有提及叮咚研究所?！?p>　　“是的。就是那位叫朱安麗的女士。至于那會報紙為什么沒有提及我們，可能因為我們都還是無名之輩吧。其實大家細想一下也應該能明白過來，《科學》為什么會突然派人來暖州，總不會為了專門來蹭醫(yī)學會一頓飯吧?！?p>　　“當時報紙上確實沒有提及朱安麗造訪的目的。那會大家其實也挺納悶的，這樣的人怎么會突然來暖州。現(xiàn)在經(jīng)您這么一講，倒是解了大家的困惑了?！闭聛嗘美^續(xù)說，“金先生，我相信大家對您的好奇度并不比消消樂低。從您大學輟學出來創(chuàng)業(yè)，到現(xiàn)在短短幾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jīng)有了如此身家跟成就，您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訣嘛？”

　　“我并不覺得現(xiàn)在我是成功的。至少目前我所達到的程度，跟我的實力太不匹配了?！?p>　　‘還沒見過這么臭屁的人?！聛嗘眯睦镎艘幌拢f，“那您覺得什么樣的成就才能跟您相符呢？”

　　“這~不好講?！苯瘀我粫r也很難形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您之前不止一次講過，您要加速推動人類文明的進程。這是否就是您的終極目標，或者說這才是跟您實力相符合的成就？”

　　“其實每個人都在推動人類文明的進程，只不過作用或大或小而已。首先我得再次聲明下，我那些話并不是說說的。從我創(chuàng)業(yè)開始我就一直在向這個目標奮斗?！?p>　　“那您能否給我們解釋下，叮咚公司，叮咚研究所，跟您的目標到底有怎么樣的關聯(lián)呢？”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反問您一下，在你以為，怎么樣的行為或者成就可以算上在加速推動人類文明進程？”金鑫說。

　　章亞婷想了下，“這個問題好大。我還真一時想不出來。不過在我以為，大概是解決能源問題，或者是實現(xiàn)物理大統(tǒng)一理論，又或者是其他，不好意思，我一下子確實也想不到。”章亞婷尷尬地笑笑。

　　“其實如果你問我這個問題，我也答不上來。但有一點我能確信，人，是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不管是什么能源問題也好，物理理論也罷，歸根結(jié)底都是人來發(fā)現(xiàn)并解決的。”

　　“但這個‘人’是個人呢還是指群體？”

　　“先是個人，然后才是群體。就好比愛因斯坦發(fā)現(xiàn)各種偉大的物理理論，但真正要把這些理論應用起來的，就需要其他很多人一起努力了?！?p>　　“沒錯，是這么回事?！闭聛嗘命c點頭。

　　“如果我們把現(xiàn)在人類所掌握的所有知識比喻成一幢大廈，那隨著時間推移，這個大廈是不是會越來越高。但是它越高之后，它增長的速度就會越來越慢?！?p>　　“為什么呢？”

　　“因為大廈主要是由站在最高處的人來堆積的。而一個人要想站在大廈的最高處，他勢必是從最底層開始爬。但是我們?nèi)说膲勖怯邢薜?。打個比方，現(xiàn)在我們?nèi)说钠骄鶋勖?0歲左右，如果爬到大廈頂端需要30年，那還有后面40年時間可以用來造大廈。但到后面，可能需要40年，50年甚至60年才能爬到大廈頂端，在壽命長度不變的情況下，造大廈的時間相應就減少了。”

　　“所以，您的觀點是人的壽命會制約人類的發(fā)展。”

　　“是的，這只是一個因素之一。人的壽命是一個整體性的東西。但對于有些特別精英的人來講，如果有方法可以讓他們活得更久，那他們造大廈的時間是不是就會越長?！?p>　　“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可以這么理解?！?p>　　“現(xiàn)在叮咚研究所的使命就是解決世界上所有的絕癥，而后是解決世界上所有的病癥。人只有在身體健康的時候，身心愉悅的時候，才會迸發(fā)出最強的創(chuàng)造力。再最后，說不定我們會造可以讓人永生的產(chǎn)品也說不定?！?p>　　“哇哦，叮咚研究所的使命還真是艱巨偉大啊，聽著好科幻的感覺?！闭聛嗘玫难凵裼行┟?。

　　“我并沒有在當故事會講。現(xiàn)在癌癥我們攻克了，接下來就是艾滋。在這里，我也想打個招聘廣告，我在此誠摯邀請所有有志之士加入叮咚研究所。我們首要目標是解決世界五大絕癥，運動神經(jīng)元癥(漸凍人癥)、癌癥、艾滋病、白血病、類風濕?，F(xiàn)在癌癥我們攻克了，接下來就是艾滋，類風濕跟漸凍人癥。因為白血病目前可以骨髓移植治愈，所以我們不會涉及?，F(xiàn)在我們艾滋項目組也將由伍教授掛帥。而剩下的其他三項，我們急需項目領軍人及組員。其實艾滋這個項目我們已經(jīng)做了一些前期工作。我們預計半年左右就會出第一批特效藥?！?p>　　“……半年就能出成果？”章亞婷不可置信的問。這可是世界級的難題啊，可現(xiàn)在她聽來，前面的這個小伙子，似乎很成竹在胸的樣子。

　　“沒錯。當然也有可能會提前。”

　　“……半年還提前。為什么您會這么有信心?！?p>　　“有實力當然就有信心了。我今天之所以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也是想告訴那些還在攻克艾滋路上的研究所，如果你們短時間內(nèi)不能出成果的話，其實就可以停了，因為沒有必要了，再折騰下去也是純粹的浪費精力?！?p>　　還真是大言不慚啊，拉仇恨的本事簡直一流啊。章亞婷心里直呼，這么臭屁也是沒誰了。在邊上看著這次采訪李招弟跟王勝男也是捂著臉，有時候金鑫臭屁的樣子，連她們都吃不消。

　　章亞婷‘呵呵’笑了一下，“我覺得信心是做好事情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難得金先生有如此充足的信心，我也預祝叮咚研究所可以再出佳績?！闭聛嗘脠A了下場面后，趕緊把話題引到叮咚公司上面。“對于您創(chuàng)辦的叮咚公司，做得都是關于醫(yī)美線的產(chǎn)品，這似乎跟您剛才所說目標有些不太相干。”

　　“是沒有直接關系，但有很重要的間接關系。我要做的這些事情，太費錢了。如果我有花不完的錢，叮咚公司就不需要存在了。簡而言之，它就是我的取款機。本身它銷售的產(chǎn)品跟普通大眾也沒有太大關系，因為它們的定價都很高很高，一般人肯定都消費不起。它們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非必需產(chǎn)品，但是它們可以讓人變得更加美好。所以它承擔了‘劫富濟貧’的功能?！?p>　　“劫富濟貧？”章亞婷重復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似乎也確實如此。叮咚公司賺得都是富人的錢，賺來的錢都給叮咚研究所做醫(yī)學研究用。

　　“沒錯。對于有錢人來講，他們愿意用高價讓自己變得完美，我就滿足他們的這個需要。對于他們來講，錢可能真的就只是一串數(shù)字，與其躺在銀行里睡覺，還不如花在自己身上來得實在。錢不花掉，就不能算是自己的錢?！?p>　　“叮咚公司目前有三個都是針對女性的產(chǎn)品，這是您故意為之，還是偶然性的?，F(xiàn)在大家都有一種共識，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您是不是也是出于這點考慮？您知道嘛，很多女性對您的怨念可深了，您發(fā)明了這么多完美的產(chǎn)品，卻都賣這么貴的價格，簡直讓她們望而卻步。她們想變得完美，但是卻沒有那么多的錢。”

　　“說真的，我也沒有故意去針對女性。這三個產(chǎn)品其實都是有故事的，并不是偶然，但也說不上必然吧。”

　　“故事？是什么樣的故事呢？”

　　“‘白月光’是周竟單給我的靈感，‘白了個白’是我給王勝男地禮物，而78666是為李招弟而做的?！?p>　　“原~來~如~此。想不到金先生還有如此浪漫的一面?！?p>　　“對于網(wǎng)上現(xiàn)在好多人說我總是在薅女性的羊毛，那接下來我們會出一款針對男性方面的產(chǎn)品?！?p>　　“是什么樣的產(chǎn)品呢?！?p>　　“我說了啊，是男~性方面的產(chǎn)品?！?p>　　章亞婷重復了下‘男性方面的產(chǎn)品’這句話，頓時反應過來，臉忽地一紅。她不想再在這方面跟金鑫繼續(xù)深入討論下去。于是她開始向坐在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伍平德提問。

　　“伍教授，您能說說，當時為什么會選擇離開暖州大學，而加入到叮咚研究所嘛？是有什么樣的契機嘛？”

　　伍平德開口說道，“原因太多了，但我想最重要的是，金鑫跟我，在某種程度上很合拍。而且我希望有一個自由的學術(shù)環(huán)境，是絕對的自由。其實做科研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拼錢，誰投入的錢多，誰出成績的可能性就越大，這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當時金鑫過來找我的時候，是揮舞著他的支票來的，我當時以為他是個頭腦發(fā)熱富二代。另外，他之所以能打動我，除了他很有錢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也很懂科研學術(shù)?！?p>　　“有人說您是在學校里出了成果，然后把這個成果帶到了叮咚研究所。因為在時間上，這確實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這樣的聯(lián)想。如果金鑫的那封告全員書說的是真的，那消消樂其實就是在您加入叮咚研究所后幾個月內(nèi)出來的成果?！?p>　　“一般人有這樣的質(zhì)疑，我很能理解。但如果他們在看了我在學校的研究條件和我在叮咚研究所的研究條件之后，他們就會啞口無言了。簡單的說，我在叮咚研究所，所花費的所有的錢，是我在學校幾十年所有研究經(jīng)費加起來的百倍都不止。我在學校很多精力都花費在審批報告上了，而我在叮咚研究所，基本上我想怎么花就這么花。另外，其實消消樂的誕生，更重要的原因是在金鑫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p>　　“您能否詳細的解釋下？為什么您說消消樂產(chǎn)生的原因是在金鑫身上，而不是在您身上?！?p>　　這時金鑫開口說話了，因為他怕伍平德到時會說漏了嘴?！笆沁@樣子的，當時我是靈光一現(xiàn)，產(chǎn)生一個想法，然后就跟伍教授一起討論開來，沒想到那個方向還真就對了。”

　　“靈光一現(xiàn)的想法？”章亞婷有些納悶，這個是嚴謹?shù)膶W術(shù)研究，又不是修仙練武，頓悟這種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靠譜。

　　“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我不認可金鑫說的靈光一現(xiàn)?！蔽槠降抡f，“我覺得這是他在癌癥方面研究上積累的質(zhì)變過程，毫不夸張的說，金鑫是我目前所見過的人當中學識最為淵博的人。這或許跟他強大的記憶能力有關。如果再用一句夸張的話，別人的研究是在試錯的話，那我們的研究是在試對。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這么容易出成果的原因?！?p>　　章亞婷愣了一下，然后問金鑫，“剛才在伍教授說的試對，您能否補充解釋一下？”

　　“這沒有什么好補充的，這或許就是一般人所謂的天賦吧?！?p>　　章亞婷面對金鑫的裝逼，似乎有些習慣了。“所以其實消消樂論文您是第一作者，并不僅僅是因為您是投資者的原因，而是因為您確實對這個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那我們也很好奇，您一個數(shù)學系的本科生能擁有如此淵博的醫(yī)學知識，真的就是因為您擁有不凡的記憶能力？在現(xiàn)實生活中，其實我們也見到過不少像您這樣，有出眾記憶力的人，但是他們并沒有獲得您這樣的成就，這是為什么呢？”

　　“我用個不是很恰當?shù)谋扔靼?。我所記憶的所有東西都在我的內(nèi)存里，而他們所記憶的東西都只是在他們的硬盤里，我不知道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p>　　“您的意思是說你會對你所記憶的東西，會進行一些梳理，馬上就可以活學活用，而別人只是純粹的記憶而已?！闭聛嗘脝?。

　　“可以這么理解?！苯瘀吸c點頭。

　　“那您是怎么練就這樣的一種本領的？”

　　“天生如此吧。”

　　“如果是天生如此，那您小時候就應該會有些表現(xiàn)了。但我們查了一下，您在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前三年都是很一般的存在。這是為什么呢？”

　　這個問題對于金鑫而言確實有些棘手，不止是章亞婷好奇，想必認識金鑫的人都會好奇?！叭绻艺f我是故意不露鋒芒的，你會不會相信？”金鑫反問。

　　“這個說法對于成年的你，是說得通的，但對于小時候的你，有些牽強。”

　　“好吧，那我跟你們實話實說吧。其實就是那年金牛座流星雨劃過天空的時候，我的腦袋就突然開竅了，一下子就擁有了變態(tài)的各項能力?！苯瘀涡ξ卣f。

　　章亞婷跟伍平德聽完也都笑了起來了。章亞婷也是拎得清的人，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結(jié)下去。“我聽說現(xiàn)在消消樂還在進行二期的人體試驗，兩位方便透露進展如何嘛？”

　　伍平德說，“進展非常良好，基本上所有人的病癥都在減輕，有幾個甚至已經(jīng)接近痊愈。不過消消樂是一個新產(chǎn)品，如何讓消消樂能用得少，又能讓患者好得快，這是目前現(xiàn)在我們探索的方向。畢竟消消樂這東西還是有些珍貴的。我們也想物盡所用。對于它的效果，我們基本上是非常有信心的?！?p>　　“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么樣把消消樂推上市場上呢？有沒有一個上市計劃，我想很多患者以及患者家屬，肯定非常關心這個事情?！?p>　　金鑫回答說，“從合法合規(guī)來講，消消樂作為保健品已經(jīng)可以上市銷售了。因為它的所有證件都批了下來。但我們也抱著一個審慎的態(tài)度，目前可能還不會開放銷售。但是我們跟暖州衛(wèi)校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我們會在他們的校醫(yī)院里面進行定點試驗。目前我們只會收治癌癥后期的患者?！?p>　　“那也就是說，還需要邊走邊看?！?p>　　“是的，要邊走邊看?！苯瘀吸c頭說。

　　“您的叮咚研究所除了醫(yī)藥部分之外，聽說還設立了人工智能研究院？這個人工智能研究院，跟你說的目標有關聯(lián)嗎？”章亞婷問。

　　“其實這個才是我所有目標中最核心的部分，但是在這里我不方便陳述它的一些理念，我相信以后大家慢慢會知道的?！?p>　　“好吧，那我問伍教授一個有些八卦的問題。網(wǎng)上傳言，最近挺火的一對雙胞胎藝人伍小菲和伍一菲是您的女兒？”

　　“是的，他們是我的女兒?！蔽槠降曼c頭說，不茍言笑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點點笑容。

　　章亞婷又小心地問，“其實有很多網(wǎng)友跟我一樣，都非常好奇，既然無小菲跟吳亦菲是雙胞胎，那為什么兩人的身體狀況，會有一些不一樣呢？”

　　伍平德沉默了一下，然后說：“原本他們兩個人都是健健康康的，直到前幾年出了一個事故。那一場事故，不管是對于我還是對于我的兩個女兒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打擊。因為我的愛人在那一次事故中去世了。那是一場車禍，而一菲就是那場車禍的全程目擊者。親眼看著自己母親被碾壓在泥頭車下，對她打擊太大了。自從那場車禍之后，一菲就一直臥床不起。我?guī)チ撕芏噌t(yī)院也無濟于事?！?p>　　“不好意思伍教授，讓您回憶起了痛苦的往事。”

　　“沒關系，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現(xiàn)在希望的就是兩個女兒能夠開開心心的?！?p>　　“是的，過去都過去了，人總歸都是要向前看的?！闭聛嗘谜f。

　　“人是向前看沒錯，但每一個事故都需要有人去承擔代價，可不同的是，代價的承受方是否是事故真正的肇事者，這就很關鍵？”金鑫突然很嚴肅地接上說。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開了這么一個沉重的話題，還是讓我們回歸到正題消消樂上面吧。”章亞婷對金鑫說?！半m然現(xiàn)在消消樂還有一些不確實性因素在，但我們可以做個比較美好的假設，如果最后證實消消樂是一款完美的抗癌產(chǎn)品，那么它將會給您帶來極其巨大的財富，有了這些財富……”

　　“不會不會?！苯瘀未驍嗾聛嗘?，“我們并沒有想在消消樂上面賺多少錢，本來消消樂就是我們叮咚研究所的使命目標之一。昨晚我剛剛跟我的一些投資人達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我們準備無限期免費開放消消樂的專利權(quán)?！?p>　　“什么意思？您可否詳細的解釋一下?！闭聛嗘眉贝俚貑柕?。

　　“意思就是，只要是符合我們要求的所有制藥廠或者是醫(yī)藥公司都能免費獲得我們的專利權(quán)授權(quán)?！?p>　　“免費的專利權(quán)？我沒有聽錯吧？”章亞婷不可思議的望著金鑫，這條消息太爆炸了。

　　“你沒有聽錯，是免費的授權(quán)?！苯瘀吸c點頭。

　　其實金鑫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雖然他是叮咚研究所的最大股東，但是皇甫喆的利益他還是需要兼顧到的。

　　當金鑫在電話里跟皇甫喆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以為金鑫瘋了。后來金鑫慢慢跟他解釋說，“我不想賺這些救命錢。我之所以開放消消樂的專利權(quán)，就是為了想把消消樂迅速的推向市場。這世界上的癌癥患者何其之多，市場容量何其之大，多少人多少公司就指著癌癥這種病來養(yǎng)活他們。現(xiàn)在消消樂出來了，就等于是切斷了他們的生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盡管消消樂是一款非常好的抗癌藥，但是如果它不能正常的到患者手里，一切都是空談。而且我所說的開放消消樂的專利，并不是說無期限無條件的開放，什么時候收回主動權(quán)全在我們自己手里。其實說白了，單單靠我們幾個，如果想把消消樂在市場上推起來，會非常艱難?！?p>　　盡管金鑫的這番解釋已經(jīng)非常中肯，但是皇甫喆還是沒有接受金鑫的這個觀點。因為在他們眼里他們只要賣賣專利授權(quán)費就可以賺翻天了，至于消消樂要怎么樣在市場上推廣起來，他們根本不在乎。

　　于是金鑫又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番，最后還拿出了一個大殺器——就是鄭希中所放棄掉的叮咚公司的股份。饒是如此，皇甫喆才算勉強點頭答應了。

　　其實皇甫喆也明白，消消樂有一個非常大的軟肋，那就是原材料金花茶。如果不能解決原材料的問題，那消消樂始終都沒有辦法完全的上量。量起不來，也就意味著錢也賺不來。

　　而現(xiàn)在如果把專利授權(quán)開放，那這個原材料的難題就拋給了其他想要做這個生意的藥廠。他們?nèi)绻胍嵾@個錢，他們自然就會去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金鑫繼續(xù)對章亞婷說，“我們專利雖然是免費開放授權(quán)，但是，接受授權(quán)的任何廠家跟公司都要答應我們一個最基本的條件。那就是他們要在使用了消消樂專利產(chǎn)品的說明書上，寫上消消樂研發(fā)項目組所有人的名字。因為我覺得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榮譽。”

　　“讓他們不做無名英雄，被世人敬仰。這對于做研究的人來講，真是一個莫大的榮耀。”章亞婷看著金鑫的眼神有些發(fā)愣。‘這還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啊’。

　　“現(xiàn)在我們的社會風氣有些不太正常，做科研的人，不管是社會地位還是收入水平都趕不上三四流的小明星。這絕對是不正常本末倒置的。如果哪一天我們在大災難面前瑟瑟發(fā)抖的時候，人們是想在明星們的唱歌跳舞中麻痹自己，還是希望有人能使用強大的科技力量來拯救自己?！?p>　　“但是存在即合理。這樣的現(xiàn)象不僅是我們這邊有，國外也這樣。造成這種現(xiàn)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日積月累的結(jié)果。一時想改過來，恐怕會非常不現(xiàn)實?！?p>　　“如果我們深究下，這根源其實是我們?nèi)嗽絹碓截潏D自我享樂?，F(xiàn)在人挺普遍的一個想法就是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反正人無前世又無來世，只要過好這一世就行。當這樣的想法越在社會上流行，那慢慢地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自私。這樣會形成一個什么局面呢？社會發(fā)展會越來越慢?！?p>　　“人變得自私，社會發(fā)展就變得慢。這其中的邏輯關系似乎有些復雜。您是怎么理解這兩者關系的呢?！闭聛嗘脝?。

　　“我的是理解是這樣的，社會之所以發(fā)展，是因為人在創(chuàng)造，人在創(chuàng)新。但是如果人自私之后就會變得閉塞，一旦閉塞了，人的思想也會不開放。如果人的思想都不開放了，那創(chuàng)造，創(chuàng)新根本就無從談起了?！?p>　　“想不到金先生還是一個思想家呢。”

　　“思想家不敢當。我只是覺得，不管是誰，都需要樹立起一種觀念，我能為別人做什么，我能為社會做什么，我能為人類文明做什么？當然如果只談奉獻不談利益那絕對就是耍流氓。所以相應的我們需要有一種機制來獎勵達到相應程度的人。比如諾保爾獎，它目前是世界上最高級別的獎勵。能獲此獎的都是人類精英中的精英。但你不覺得它的獎金少得可憐嘛，才區(qū)區(qū)幾百萬，還不如那些明星上幾個通告拿的錢多?！?p>　　“所以您覺得，其實我們這個世界的資源分配機制是有問題的？”

　　“問題太大了。如果我們的分配機制不改變，我們的文明的發(fā)展速度只會越來越慢，到最后甚至會停滯不前?！?p>　　“但如果要想改變分配機制，這又談何容易呢，不管是國家的自上而下，還是民眾的自下而上，都不太可能實現(xiàn)?！?p>　　“是的。不是不太可能實現(xiàn)，而是根本實現(xiàn)不了。不過，也無所謂，我也沒想做救世主，我只是做自己該做，能做的事情。至于會不會對別人產(chǎn)生影響，就順其自然了?！?p>　　章亞婷見兩人話題似乎越聊越遠了，于是往回收了收，“金先生有些想法確實跟一般人不同，或許，這也就是為什么金先生能有如此成就的原因之一吧。剛才您說開放消消樂的專利，那我們基本可以預計，您這邊肯定會接到成千上萬的申請，那到時誰會是這個項目的審批人呢，應該就是您自己吧。”

　　“當然不會。我沒有這么多的精力。更何況我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做事情會憑自己喜好。所以我并不適合做這樣的審批人。不過我們已經(jīng)選定了一個人，我相信，這個人在這個工作上會比我做更出色?！?p>　　“那現(xiàn)在能否告知我們這個人是誰？”

　　“這又不是秘密。他叫何必正。也是我們研究所的?！?p>　　“何必正，相信不久的將來他肯定會成為醫(yī)藥圈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對了，為什么您會選擇他呢？”

　　“因為他人如其名。他的誠實是我見過所有人當中最實誠的，這種品格的人太稀有了?！?p>　　站在邊上看著金鑫在做采訪的何必正，一時心潮涌動。他想起兩天前，那會他剛好在整理資料，然后他被金鑫叫進了一個漆黑的辦公室。那個辦公室非?？諘纾瘀尉妥谵k公室的中間。他走到金鑫的邊上，然后小心的坐下，他不知道金鑫搞這樣的陣仗到底有何用意。

　　他坐下后，金鑫看著他以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說道，“何必正，現(xiàn)在有一項極其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沒有?！焙伪卣卮鸬暮芨纱唷?p>　　“為什么沒有？”金鑫問。

　　“因為我都不知道你要叫我干嘛?！?p>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假設某一天，你的簽名變得非常值錢。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給你準備了幾麻袋的現(xiàn)金，還有好幾個秀色可餐的美女。而你只需要在他的一份文件上簽下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得到這些現(xiàn)金和美女，那么你會簽上你的名字嗎？”

　　“你希望我回答會還是不會？”何必正沖金鑫眨眨眼。

　　“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是不是跟林芳芳學壞了。”

　　“林總監(jiān)以前是有跟我說過做人要圓滑一些，我覺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這種圓滑在不損害其他人的利益為前提，它又能讓別人或者自己獲得一些愉悅，那又何樂而不為呢?！?p>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的簽名不損害別人的利益，那為了金錢和美女，你是愿意妥協(xié)的。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何必正點點頭。

　　“那如果有損害呢？你還會簽嗎？”

　　“不好說，這得要看損害的利益有多大。”

　　“靠，你現(xiàn)在都學會這些彎彎繞了。算了算了，我還是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有一個項目想要讓你當負責人。我們叮咚研究所研發(fā)的消消樂現(xiàn)在專利已經(jīng)申請下來了，我跟幾個投資人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我們準備無限期開放這個專利，任何廠家，任何個人只要達到我們的要求，都可以申請我們這個專利授權(quán)而且是免費的，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派人對他們進行技術(shù)上的指導。但在這中間，我們需要一個負責人。”

　　“我對醫(yī)學一點都不懂，為什么會選擇我呢？”何必正有些納悶。

　　“物以類聚，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們不希望我們授權(quán)出去的廠家，到時候會背著我們做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所以我們需要的是跟一些正直的廠家合作。”

　　何必正想了會，“說真的，這個事情，我對自己并沒有太大的信心。因為中間涉及到太多的利益了。我是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我怕到時有些東西擺到我面前，我會失去原則?！?p>　　“所以你要一如既往的保持你誠實正直的品格，這一點比任何其他事情都重要。當然一旦你接受了這項任命，那也就意味著你要過上四海為家的生活，因為你需要跑到每一家申請授權(quán)的廠家那里，去實地考察他們的一些經(jīng)營狀況，當?shù)乜诒?，還有他們老板的品德。與此同時，你也將會面對那些老板們對你放出無數(shù)的誘惑?！?p>　　何必正聽完之后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后非常認真的說，“如果你們對我信心，那我愿意嘗試這個挑戰(zhàn)。”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謝謝你如此看得起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焙伪卣难凵窈軋远ā?p>　　“最好是如此。我希望你的名字永遠都是何——必正，而不會變成何必——正。”

　　等到何必正從那天的那一場奇怪的面試情形中緩過神時，章亞婷跟金鑫伍平德的采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何必真相信，等到那段采訪發(fā)布出來的時候，他就要告別他以往的平靜生活了。

　　當一年多前他投靠金鑫的時候，其實他并沒有對將接手的工作有太多的期望。因為他明白自己的資歷水平就是如此。所以他對于接受接近于打雜的人事工作并沒有太多的怨言。

　　不過中間的時候他也有一段時期的苦惱。因為他的家人還有親戚朋友總是時不時的找他，讓他幫忙安排他們進叮咚研究所，無論是何崗位。對于這些事情何必正當然是拒絕的，但換來的就是身邊人的不理解。

　　他是不太會在乎親戚朋友的看法，但是他的父母親在乎啊。每一個父母可能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出人頭地，可以讓他們在親戚眼中變得有面子。所以他的父母總時不時的跟他說，做人不能忘本，對于親戚朋友能幫就盡量幫。但何必中始終沒有按他父母的話去做。有一點他拎得很清，這事情如果一旦開了口子，那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或許也正因為是他這種近乎迂腐的堅持，才得以讓金鑫能看中他。很多時候人的品格比他的能力重要太多太多。

　　在何必正接受金鑫的這項任務后，他才意識到他好像已經(jīng)進入了金鑫的核心圈。而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以前別人叫他小何，現(xiàn)在他們叫他何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