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斐款款走來,坐在張樂樂身邊,對著走進去的男人拋了一個媚眼。
仇致端著飯盒轉了一個方向,眼不見為凈。
群山掩映間,天上的星星分外明亮;晚風吹拂,輕撫大家的臉頰和衣角,難得的愜意。
仇致把飯盒往邊上一丟,躺倒在地上,看著慢慢悠悠往前挪動的烏云:“好飽啊......”
上一次能這樣躺著看星星,什么都不想,已經(jīng)記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賈愷也學著仇致,仰躺著看夜空中的浩瀚星河:“我在電影里面看到,人死后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你們說那些沒有回來的人是不是都在天上看著我們?”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和斐看著賈愷翻了一個白眼:“要是沒事做的話就想想接下來應該做什么,說這種酸唧唧的話做什么?”
賈愷心里一梗,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要是平時,張樂樂定是要打趣兩句的,只是她此刻已經(jīng)沒有說話的欲望了,只想躺在柔軟溫暖的床上睡上個三天三夜。
忽然,李彥勇轉頭看著姜析,突兀的問道:“你就是那位關閉了吉時已到的姜析嗎?”
此話一出,大家齊齊轉頭看向姜析。
自游戲上線以來,鮮少有人能關閉游戲。游戲奇詭難測,從里面活下來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更別說關閉它了。
而游戲一旦被關閉,就再也不會開放,這何嘗不是為全人類做了一件好事。
見姜析不說話,李彥勇又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去過那個游戲,還差點折在里面,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吉時已到被關閉,完全在姜析意料之外,出來后他復盤了整個游戲,也大概知道了它被關閉的原因:“我們挖出了那些新娘的尸骨,把她們重新埋葬了?!?p> “尸骨?”李彥勇豁然開朗:“難怪,她們本就無辜,死后也不得安寧。入土為安,她們了了心愿,自然也就沒有繼續(xù)存在的理由?!?p> “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在她被強制拜堂的時候,我們把她帶出來了,只是很快又被抓回去了,我和另一位玩家被那些人打的半死關在小黑屋里,直到游戲結束,出來后只見滿地的尸體?!?p> 再次想起那個場景,李彥勇還是心有余悸,不是想象中的血流成河,而是一個個姿勢怪異扭曲的人,簡直讓人脊背發(fā)涼,很難想象這是會出現(xiàn)在人類臉上的表情。
和斐雖然沒有進過游戲,但是也聽說過不少,咬牙切齒道:“都關了才好,什么封建糟粕,真是害人不淺!”
仇致也對姜析豎起大拇指:“你做的好!做了我想做但又做不到的事情!”
要知道,自游戲系統(tǒng)開放以后,被關閉的游戲不超過二十個,又因為姜析是新人沒有太多關注,更沒有進行直播,雖說知道有人關閉了游戲,卻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要不是李彥勇說起,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斯斯文文的姜析居然是隱藏的大佬,看他也越發(fā)親切。
“行了行了??葱」媚锏难劬Χ伎祓ぴ谏厦媪??!焙挽骋姀垬窐纺坎晦D睛的看著姜析,打趣道。
此話一出,張樂樂霎時紅了臉,好在臉上黑乎乎的,大家也看不出來。與此同時,沈心怡的形象卻在她心里越發(fā)高大起來,不愧是沈心怡選擇的人,果真厲害。
張樂樂知道姜析關閉了游戲,卻不知道關閉游戲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從小到大,只要是沈心怡相信的事,張樂樂從來沒有懷疑過,沈心怡相信姜析,而她相信沈心怡。
“時間也不早了,都說說你們知道了些什么?!焙挽痴溃骸拔蚁葋恚葧何視ツ菞澐孔铀?,得有人守在附近,見有人過來就把他綁了?!?p> 仇致聽完皺著眉:“你想做什么?”
和斐不樂意了:“你問那么多做什么?照做就行了。”
仇致閉麥,張樂樂道:“以前他們是輪班制,一部分人負責白天,一部分人負責晚上。只是入夜以后,下面會降溫,大家也沒有當回事兒,直到一次負責夜班的人在下面消失了,才只在白天挖?!?p> 姜析也把從曹位那里聽到的事告訴大家。
和斐的視線從大家臉上一一掃過:“還有嗎?”
眾人搖頭,他們得到的消息也大差不差,沒有新的線索了。
“那就先這樣吧?!焙挽痴酒鹕韥?,伸了一個懶腰:“你們不要忘了在門口守著?!?p>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仇致喃喃道:“這個瘋女人。”
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男人骯臟下流的眼神,他們已經(jīng)猜到和斐想要做什么,但還是為此倒吸一口涼氣,以身為餌,這是有多信任他們?
姜析的視線卻越過他們,徑直看向獨自坐在樹下的文奇,他拿起地上的繩子遞給仇致:“這個給你們,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了。”
仇致忙問:“你要做什么?”
姜析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那就是阿寶的哥哥,我想再去問一下阿寶的事情?!?p> 張樂樂也跟著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p> “樂樂,我要你留在這里,跟著他們?!?p> 張樂樂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賈愷打斷:“你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p> “謝謝?!苯稣f完就朝著文奇走去,仇致幾人也回到住處。
說是住處,其實就是在地板上鋪了棉被,隨便找一個空閑的位置就可以躺下。
半個小時后,仇致帶著幾人從窗戶翻了出去,偷偷摸摸摸向那棟房子,周圍的蚊子都快被他們喂飽以后,終于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進了屋子。
魏左看到床上的和斐就迫不及待撲了上去,誰知道她醒后就開始掙扎,他還以為這是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直到臉上挨了一耳光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女人翻臉不認人了。
隨即也發(fā)了狠,抓著和斐的頭就是一巴掌。
再怎么說魏左也是挖了半年石頭的人,力氣自然不是和斐能承受的,霎時間耳朵嗡嗡作響,只能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和斐掙扎著去拿枕頭下的匕首,用力往前揮,劃傷了他的肩膀。
魏左鉗住和斐的手腕,打掉她手中的匕首:“你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話音剛落腦袋上就狠狠挨了一板磚,見他搖了搖頭,伸手還想搶,仇致又給了他一下。
“和姐姐?!睆垬窐芳泵Ψ銎鸷挽常鸵娝厍按笃┌?,可見鮮紅的印子,嘴角更是滲出了鮮血。
看著張樂樂眼里的關切,和斐拉過被單披上,擦掉嘴角的紅色,抬手摸了摸張樂樂的腦袋,柔聲道:“我沒事?!?p> 李彥勇已經(jīng)把魏左捆了個結實,他們來的也不慢,只是沒想到短短兩分鐘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緩過來的和斐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著魏左就是兩個大耳刮子,見他茫然無措的眼神又笑著道:“魏大哥,現(xiàn)在我們來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