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北番所第一破案高手
“有馬，我知道你的小心思?！?p> 薄井將左手搭放在身前的桌案上，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桌面。
“讓豬谷和橘共同負責(zé)此案，一來可以讓橘跟著豬谷一起學(xué)學(xué)辦案的技巧，漲漲辦案的經(jīng)驗。”
“二來若是運氣夠好，二人成功破解了此案，那么橘目前的政績便能亮眼許多，通過1個半月的‘大老考核’的機會也能隨之更多一點?！?p> 話說到這，薄井輕嘆一聲。
“有馬，我知道貴官一向是個疼惜部下的人。想在目前‘大老考核’在即的緊要關(guān)頭里，給部下爭取更多的立功機會?！?p> “但這種事情，也要講究個量力而行?！?p> “就憑橘現(xiàn)在的能力，他有辦法擔(dān)起那么重要的案子嗎？”
“我剛也說了吧？不論此案最終是否能破解，我們奉行所起碼都得擺個認真的態(tài)度出來?！?p> “派橘去，如果他又像以前那樣，折騰了一堆幺蛾子的話，那我們要怎么跟那些受過蘋婆婆夫婦恩惠的人們相交待？”
“即使有豬谷跟著他一起處理此案，我也不放心將此案交給橘！”
“可以考慮派豬谷去負責(zé)此案，但派橘去就絕對不行。”
薄井的語調(diào)中，滿是不容置疑的音色。
有馬緊抿嘴唇，眉頭微蹙，像是在思考、組織著措辭來與薄井展開辯論。
辦公間內(nèi)，陷入短暫的寂靜。
但很快——這陣寂靜，便被一道慵懶的低沉男聲所打破：
“啊……我想起來了……我這邊，西野他現(xiàn)在剛好有空呢?！?p> 說話之人，正是與有馬并肩站立，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東城。
只聽東城先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并抬手撓了撓他那巨大的肚子后，不急不緩地接著說：
“西野此前所負責(zé)的案子，幾日前已圓滿告破?！?p> “現(xiàn)在，他恰好有時間和精力來負責(zé)別的案件。”
“哦？西野君他現(xiàn)在有空嗎？”
從東城的口中聽到了“西野”這一人名后，薄井立即露出了和剛才聽到青登的名字時完全不同的神情。
嘴角咧開，眼中冒出光亮。
東城點點頭：“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他所負責(zé)的轄區(qū)里巡邏，我可以隨時召他回來?！?p> 薄井再次把右手搭在身前的桌案上，抬起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桌面。
“嗯……既然西野君現(xiàn)在正好有空……那就派西野君去負責(zé)此案吧！”
“咱們已經(jīng)派了咱們北番所定町回的‘第一破案高手’去負責(zé)此案了，那么即使此案最終無法告破，也無人可再像3年前那樣拿‘我們奉行所根本沒有認真辦事’對咱們說三道四了吧?！?p> “明白?！睎|城淡淡道，“我現(xiàn)在就去召西野回來。”
見薄井竟然決定要派“東城組”的西野來負責(zé)此案，有馬愣了愣，然后咬了咬牙：
“奉行大人，請……”
“無需再多言了，有馬?！北【p描淡寫道，“剛才已經(jīng)跟你說過一遍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p> “我已經(jīng)決定了，就由西野來負責(zé)此案?！?p> 有馬遲疑片刻，最后緩緩垂下腦袋：
“……是。下官明白了?！?p> ……
……
江戶，木柳町，蘋婆婆的命案現(xiàn)場——
——這個呆頭登……到底在干嘛呢……干嘛一直這樣看著蘋婆婆的家？
看著自剛才起就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蘋婆婆的家的青登，灰大郎不禁瞥了瞥嘴。
身為在木柳町的自身番辦公的家主，灰大郎也算是半個官府中人。
因此——“呆頭登”這一大名，及這名字的由來，灰大郎都有所耳聞。
灰大郎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尸位素餐的無能官員。
他身為平民，除非設(shè)法讓自己獲得武士的戶籍，否則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獲得官身。
身份等級的限制，讓他永生永世只能在“町役人”這一職位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輩子。
這些生來就是武士的人，擁有著他們這些平民即使奮斗終生都獲得不了的東西，竟不知珍惜，浪費這得天獨厚的出身！
而對于這位“呆頭登”，灰大郎所抱持的感情，除了厭惡之外，還有不屑。
能在上任短短半年之內(nèi)，弄出“不慎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記混受害者信息”等那么多可笑的軼事，也算是一種才能了。
“……灰大郎。”
聽著青登突如其來的呼喚，灰大郎連忙將表情一正：“啊？在！”
青登將目光從蘋婆婆的家轉(zhuǎn)到灰大郎的身上：“可以麻煩你幫我將蘋婆婆的鄰居們找來嗎？”
“蘋婆婆的……鄰居嗎？”
“嗯，我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他們?！?p> ——問問題……這“呆頭登”到底要干嘛呢……
雖然對青登相當(dāng)厭惡且不屑，但灰大郎可不敢將他的這些真實情感給表露出來。
“呆頭登”再怎么不堪，也是武士，是專門負責(zé)管轄包括木柳町在內(nèi)的這一大片區(qū)域的治安工作的定町回同心。
別說是他一介小小家主了，即使是他們“町民自治組織”的筆頭：町年寄面對青登，也絕對不敢有任何不敬。
不敢對青登所提的任何要求有半點兒異議的灰大郎，表面笑嘻嘻，心里媽賣批地恭聲應(yīng)了句“是”后，遣人去將蘋婆婆的鄰居們給帶過來。
不一會兒，自身番的吏員們便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十余人帶了過來。
這些人基本都神色悲愴，小孩與女人更是人人垂淚。
簡單地問過他們的家都位于哪個位置后，青登直入主題：
“昨日白天的時候，蘋婆婆還好好的，對嗎？”
“是……”某名頭發(fā)稀疏的中年男性一邊擦著眼角，一邊因心情低落而有氣無力地說，“蘋婆婆昨日還好好的，下午的時候，蘋婆婆還和我太太在我家門前聊了一會兒天呢……”
“那這段時間以來，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蘋婆婆有著什么異樣的舉動，比如做了一些平常都不會做的事情?！?p> “沒有……”又是那名頭發(fā)稀疏的中年人率先答道，“蘋婆婆看上去一直很正?！瓫]見她有什么異樣……”
其他人也都紛紛給出了相同的答案，表示都未曾見過蘋婆婆近期有何異樣。
“那……昨日晚上，你們有沒有聽到蘋婆婆的家傳來啥奇怪的響聲，或是看見蘋婆婆的家有啥奇怪的地方？比如：夜已經(jīng)很深了，屋里面仍正亮著。”
諸位鄰居面面相覷了一陣后，又都搖了搖頭，所有人都表示：他們很早就睡了，所以昨夜完全沒有留意到蘋婆婆的家有發(fā)生什么。
這個時代欠缺娛樂，對于一般平民而言，夜幕降臨后除了一起來結(jié)合彼此的基因之外，也沒啥別的夜生活活動了，所以吃過晚飯后7、8點就睡覺，只不過是一件極稀松平常的事。
又問了這些鄰居們一些問題后，青登才終止了發(fā)問，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灰大郎?！贝従觽冸x開后，青登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回到身旁的蘋婆婆的家。
聽到青登又在喊自己了，一直恭立在青登身旁的灰大郎連忙將上身往青登的方向稍稍傾斜，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要進屋里面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p> “麻煩你繼續(xù)嚴(yán)加看管此地了，不要讓任何人進到屋中?！?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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