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法誅黨與齋藤一
自“原橘青登”上位至今,總計半年的時間內(nèi),有馬共讓他獨自負責(zé)過11宗案子。
這11宗案子中,有殺人、盜竊之類的重大案件,也有一些比較容易對付的案子,但不論是什么樣的案件,對“原橘青登”來說都沒差——他一個也解決不了……
解決不了案件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還鬧出了大量的笑話……
比如——
調(diào)查殺人案時,記混了受害者們的性別與致死原因……
調(diào)查盜竊案時,不慎碰壞了現(xiàn)場內(nèi)的物事,導(dǎo)致犯罪現(xiàn)場面目全非……
就連調(diào)查“老板疑似虐待員工”之類的相較而言比較簡單的案子,他也能整出一堆問題來。
不論是什么案子,到最后都得靠其他人來給“原橘青登”擦屁股。
和“有馬組”是競爭關(guān)系的“東城組”,見“有馬組”多了這么個“高質(zhì)量男性”,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于是,“東城組”的同心們便給“原橘青登”起了個侮辱性的綽號:呆頭呆腦的“呆頭登”。
這個綽號,一開始只在“東城組”內(nèi)小范圍地傳播。
但漸漸的,在“東城組”的有意為之下,這個綽號越傳越廣。
直到現(xiàn)在,這個綽號已基本傳遍了整個北番所。
北番所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定町回的“有馬組”出了個有著“呆頭登”這一綽號的大呆子。
因為“原橘青登”實在是無能過頭,害得薄井屢次因“原橘青登”整出的幺蛾子而遭受非議,所以就連薄井也不怎么待見“原橘青登”,這也就是為什么薄井剛才在跟青登說話時,眼瞳中一直有著厭煩之色若隱若現(xiàn)的緣故。
但好在——不論其他人怎么嘲諷“原橘青登”,“有馬組”的人一直都很團結(jié)。
不論是有馬,還是豬谷、牛山,都未曾以有色眼鏡來看待過他們的這位晚輩,反而還一直為其提供幫助,教“原橘青登”如何處理那些文書工作,教“原橘青登”如何處理各式案件,試著幫“原橘青登”摘掉“呆頭登”的罵名。
在青登恭聲說了句“下官明白了……”之后,薄井針對“井伊大老的考核”這一事,又跟房內(nèi)眾人叮囑了幾句。
直到俄頃過后,才見眉宇間浮出幾分疲態(tài)的他,向眾人擺了擺手。
“好了,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p> “解散吧!都回去各做各事!”
“望諸君努力!”
“1個半月后,我希望能看到我北番所的‘三回’,沒有任何人被屈辱地剝掉官身!”
道出這句話時,薄井特地又瞥了青登一眼……
而就在房內(nèi)眾人都已三三兩兩地起身準(zhǔn)備離開之時,陡見有馬將腦袋向側(cè)面微微一偏,向身后的青、豬、牛3人悄聲道:
“會議結(jié)束后,都先回我的辦公間一趟?!?p> ……
……
北番所,有馬的辦公間——
“……橘君。奉行大人剛才的話雖嚴(yán)厲了一些,但他也是為了你著想……”
“有馬組”一行人在有馬的要求下回到其辦公間后,有馬便立即往桌案后方一坐,然后開始稍顯笨拙地向青登訴著安慰。
他應(yīng)該是認為——薄井剛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青登說出的那番話,極有可能會傷害到青登的自尊心吧,于是搜腸刮肚地擠出能安慰青登的話語。
但實質(zhì)上,在被薄井那樣當(dāng)面訓(xùn)斥之后,青登并沒有感覺到自尊心受損什么的。
他只感覺……相當(dāng)?shù)赜魫灒?p> ——我到底還有幾口鍋要背???!
繼被“攘夷派”盯上腦袋、被雅庫扎盯上錢袋、因向親友隱瞞自己遭到“攘夷派”的襲擊,而遭受親友訓(xùn)斥之后,一口名為“呆頭登”的新鍋又扣在了青登的背上……
自穿越至今,在這滿打滿算也就3天不到的時間里,青登不是在背鍋,就是在背鍋的路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攘夷派、雅庫扎……這2個大麻煩還一個都沒解決呢,就又蹦出來了個新麻煩。
由井伊大老組織的1個半月后的考核……這個新麻煩的緊迫性和嚴(yán)重性,并不比盯上他腦袋的攘夷派低上多少。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若被踢出了北番所的三回,就等于青登他們家唯一的收入來源被斷了。
武士是很難找工作的,很多崗位都不愿意雇傭武士。
甚至有相當(dāng)一部分的工作,直接嚴(yán)令禁止武士參加。
想去工地搬磚、搬木頭,人家工頭可能都不大會理會你。
階級之間的隔閡,讓絕大多數(shù)平民的眼里,武士就是一幫事兒多的大爺,寧可讓人手就這么空著,也不愿去雇傭武士。
若青登真被踢出了北番所,那到時,別說是還“清水一族”的錢了,每日的吃喝拉撒都得成為一個大問題。
還未等攘夷派來取他腦袋、“清水一族”來騷擾他們,他和九兵衛(wèi)怕是就都要餓死在家中……
棘手的麻煩一個接著一個找上門來……讓青登都有想逃避現(xiàn)實了……
“……有馬大人,放心吧?!贝旭R的慰問聲落下后,與豬、牛二人并肩站立的青登,稍稍按捺住心中的郁悶之情,向有馬擠出一抹微笑,“我還沒有脆弱到因為這點小事就大受打擊、一蹶不振。”
見青登如此說,有馬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些許像是松了口氣般的神情。
又對青登說了幾句慰問話語后,有馬漸漸止住對青登的安慰話音,將臉一板,正色道:
“剛才奉行大人在會議上所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吧?”
“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什么官話、套話了?!?p> “簡而言之——接下來的1個半月,大家都好好努力吧。”
“無需擔(dān)心自己會因政績不足,而在一個半月后的那場考核上被淘汰?!?p> 有馬滑動視線,將青、豬、牛三人的臉都詳細瞧看一遍。
“時間還算充足,還有足夠的時間能拿來準(zhǔn)備?!?p> “只要我們同心協(xié)力,互相協(xié)助。那么我們一起通過井伊大老的考核,便不會是什么特別困難的事情?!?p> 話說到這時,有馬特地將更多的視線定格在青登的身上。
青、豬、牛:“是!”
“橘君?!庇旭R這時將目光轉(zhuǎn)回到青登身上,“關(guān)于你被‘攘夷派’盯上的這一事,我之后會將此事上報給奉行大人,與奉行大人一起討論如何處理此事。”
“之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你切記要少走夜路、少去人少的地方?!?p> “然后……”
有馬頓了頓。
“……之后不要再做出‘瞞而不報’這樣的蠢事了。”
“在‘攘夷派’正日益猖獗的當(dāng)下,兩次遇到‘攘夷派’襲擊的你,應(yīng)盡快上報襲擊你的‘攘夷派’的相關(guān)情報,才是正解。”
有馬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
“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們幾個百年之后,可就沒臉去見隆之了?!?p> 青登:“是……”
有馬大手一擺:“豬谷,牛山,你們2個留下。橘君,你先下去執(zhí)行你今日的巡邏任務(wù)吧?!?p> 見有馬只要求自己離開,而獨讓豬、牛二人留下后,青登愣了愣。
“……是?!比粲兴嫉乜戳丝凑驹谒笥覂蛇叺呢i谷和牛山后,青登向身前的上司輕施一禮,然后快步離開了有馬的辦公間。
在青登步出了房門,確認青登已完全離開后,有馬便立即揚起他那貓頭鷹般的目光,往豬、牛二人身上一盯。
“不用我說,你們倆應(yīng)該也清楚我讓你們留下的原因吧?”
“……關(guān)于橘的考核,還有攘夷派對橘的襲擊,對吧?”牛山輕描淡寫道。
有馬點點頭:“奉行大人剛才說得……一點兒也沒錯?!?p> “就憑橘君現(xiàn)在的政績,他基本不可能通過得了1個半月后的那場考核?!?p> “若是不趕緊想些辦法來幫幫他,1個半月后,橘君鐵定會被革除官身?!?p> “所以,我之后打算將一些較容易漲政績的案件交給橘君?!?p> “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我希望二位也能盡量多幫助幫助橘君?!?p> “只要有了我們的協(xié)助,那么橘君通過井伊大老的考核,便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p> “那是自然。”豬谷咧嘴一笑,“不用有馬大人你說,我們也都正有此意。”
而在微微一笑過后,豬谷……微微垂下了腦袋。
原本揚起的嘴角往下耷拉著。
“橘君是隆之的獨子。”
“哪怕只是為了隆之,橘君的事,我們都得幫到底啊?!?p> 話說到這,一抹抹摻雜著痛苦、悔恨等情緒的陰霾,掠上豬谷的眉宇之間。
“當(dāng)時……如果我們有及時向隆之伸出援手,隆之說不定就不會欠那個‘清水一族’什么狗屁賭債,隆之可能也就不會被那個狗屎‘法誅黨’給逼得就這樣白白枉死了?!?p> “這一次,哪怕是要搭上我這條命,橘君的事我也要幫……”
“豬谷!”
豬谷的話尚未說完,剛才一直靜默無聲的牛山便沉著臉,喝斷了豬谷的話頭。
“在奉行所……不要提隆之的事情?!迸I骄X地瞥了眼身后的房門,“更別提‘法誅黨’的事……!”
房間的氛圍……于此刻陷入詭異的沉寂之中。
氣氛之凝重,令空氣似乎都變得渾濁了。
“……抱歉。”豬谷閉上雙眼,兩唇一張,發(fā)出一道痛苦的長嘆。
“……都說回正事吧?!庇旭R的出聲,讓房內(nèi)原本緊張、壓抑的氛圍為之一緩,“……暫時換個議題吧,我們現(xiàn)在來談?wù)勅绾螐摹烈呐伞氖种斜Wo橘君吧?!?p> “那些思想激進的‘攘夷派’,都是一幫行動難以預(yù)測的瘋子?!?p> “他們來去無蹤,想將他們連根剿滅,困難無比。”
“在將他們徹底殲滅之前,我們必須想個辦法來保證橘君不會再受那幫瘋子的侵害?!?p> “因此,我現(xiàn)在有個計劃:我們?nèi)齻€一起合資給橘君雇個保鏢,你們覺得如何?”
“保鏢?”豬谷問,“一起合資給橘君雇保鏢嗎……我倒是沒什么意見啦,但是我們要去雇誰呢?”
“我這里剛好有個很合適的人選。”有馬說,“你們記得我此前跟你們提過的那個使左手劍的少年嗎?”
牛山:“你是說……那個齋藤一?”
有馬點點頭:“我覺得齋藤一就很合適。雇他來保護橘君的話,普通的阿貓阿狗應(yīng)該都是奈何不了橘君的了?!?p> 豬谷和牛山對視了一眼。
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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