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聚爆
詩寇迪區(qū)的地底,此時已化作一片火海。
滿地都是火焰,滿地都是濃煙。詩寇迪區(qū)本就處于地下,通風全靠諾瑪?shù)目照{系統(tǒng)。然而,在全校斷電的情況下,通風系統(tǒng)全部癱瘓,烈焰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冰窖的氧。
“一隊!滅火!”施耐德嘶聲力竭地大吼?!岸?!分散偵查!確認生還者情況!”
他大概能猜到,解剖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事。雖然那特制的石英艙里不含金屬,但那畢竟是傳說中的青銅與火之王,所以,裝備部的研究員用巨量液氦,對龍王進行了超低溫壓制。
然而,斷電打斷了液氦的供應和流通,石英艙里的溫度立刻超過了設計時的警戒值。
青銅與火之王蘇醒了么?還是單純在骨殖狀態(tài)下引發(fā)了爆炸?施耐德暗暗祈禱一定要是前者。
一隊的戰(zhàn)士們迅速動身,啟動了冰窖的備用滅火設備。斷電情況下諾瑪已無法提供消防支持了,好在冰窖里準備著緊急用的全套滅火設備,這種大爆炸也不至于毀滅冰窖。
必須先救出校長!校長和路明非才是學院里最強的戰(zhàn)力!
然而,兩隊戰(zhàn)士剛剛上前,就看見了光焰再度綻放。
第二次爆炸?。?p> “臥倒!”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戰(zhàn)士們紛紛撲倒在地。巨大的沖擊波撲面而來,熱浪瞬間焚毀了一切可燃物。
施耐德趴伏在地,衰老的心臟隱隱作痛。
該死!這么大規(guī)模的爆炸,下面的研究員們必死無疑。
等到熱風散盡,施耐德和剩下的戰(zhàn)士們紛紛爬了起來。萬幸,執(zhí)行部的作戰(zhàn)服自帶防火功能,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扛住800度的熱浪。
“一隊二隊!后撤!可能還有第三次爆炸!”施耐德下令。
然而,兩個小隊竟沒人回應他的呼喚。
怎么回事?怎么沒有回答?施耐德心臟一緊,他探頭向下望去......
他看見了.......真正的煉獄。
下方的地面全部呈現(xiàn)紅熾狀態(tài),那些建材都是能硬抗鉆地炸彈的超厚合金層,可此時它們在高溫下熔融變形,看起來像是奶酪一樣柔軟;派下去的兩個小隊,連同所有的滅火器材,全部變成了熾紅的鐵水。
那里面參雜著防火作戰(zhàn)服的金屬成分。至于作戰(zhàn)服里的人......已經(jīng)和鐵水不分彼此了。
一個呼吸之間,執(zhí)行部的兩支小隊化作鐵水,連灰燼都沒能留下一絲。
“撤退!撤退!”施耐德的聲音失去了穩(wěn)定。“這個溫度......是青銅與火之王!青銅與火之王已經(jīng)蘇醒!!撤退!撤退?。 ?p> 腳步聲亂作一團,戰(zhàn)士們紛紛撤退。他們低估了那位灰火親王,即使只是剛剛蘇醒,他的呼吸依舊仿若死神。
那是恒星表面的溫度,人類歷史上最耐高溫的材料,在他面前都只是夏天的冰。
.......
卡塞爾學院的鐘樓上,休息的肥胖男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就在剛才的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守護學校上百年的“戒律”言靈被擊穿了。
初代種層次的血統(tǒng)......副校長滿臉汗水,學校里出現(xiàn)了龍王層次的存在......沒有別的可能,青銅與火之王,必然已經(jīng)蘇醒!
昂熱也在冰窖里,昂熱死了么?副校長不知道。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以最快的速度撲向桌邊,吹滅了照亮房間的唯一一根蠟燭。
言靈·戒律,解除。
“昂熱你這臭小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副校長大罵道,這是他唯一能為昂熱做的事了。
......
獵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在他們面前,肯德基先生的壓迫力驟然暴漲。
剛才的他就已經(jīng)足夠彪壯了,像是一頭暴力的蠻牛;可現(xiàn)在,一股更加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他的身形驟然高大,好像變成了一尊金屬熔鑄的王座!
他一刀像是攻城錘般揮出,直接轟飛了酒德麻衣!
“頭兒!”5號心中大駭,這是多大的力量,才能把持刀招架的首領一刀拍飛?
但酒德麻衣也身手不凡。她以一個靈巧的翻滾卸力,迅速恢復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你怎么......”酒德麻衣看著面前恐怖如山的男人,微微一愣。
下一秒,酒德麻衣反應過來了:“全隊!開火!”
“頭兒?”一個獵人擔憂地舉起槍,“槍聲會暴露......”
“開槍!”酒德麻衣的語氣鋒銳如刀,“他能讓肌肉逐漸金屬化!開槍!再不開槍就沒機會了!”
聽到明確的指令,獵人們立刻拋下憂慮,對肯德基先生掃射開火!
槍聲亂作,每一槍都像是暴雷轟響。這些大口徑槍械掃射的全是鋼芯彈,任何一發(fā)打中人體,巨大的動能都能撕下整條胳膊。
然而四面八方的鋼芯彈傾瀉如雨.......卻真如初春的雨水敲打窗欞。
鋼芯彈輕易撕裂了肯德基先生的西裝......卻在他的肌膚上撞出閃爍的火花。
言靈·青銅御座。
數(shù)百發(fā)子彈傾瀉完畢,全部擊中肯德基先生的胸背和腹部。此時的肯德基先生西裝盡毀,他竟沒試圖逃跑,反而蹲下用雙臂護住了肯德基頭套。
硝煙散去.......他的身影依舊不動如山。
“真舍得開槍啊?”男人冷冷地環(huán)視獵人,“我說了,你們一個都不能留?!?p> 轟地一聲,男人一腳踩得路面開裂,他直接撲向5號驚恐的臉。
........
路明非提劍抬頭,毫無疑問,以他的強大感知力,他聽見了遠處爆發(fā)的槍聲。
“還有槍戰(zhàn)?”路明非心里罵了一句,施耐德這家伙干什么吃的?他的執(zhí)行部在干什么?
虧他還以為執(zhí)行部有兩把刷子,可現(xiàn)在這情況......
整個卡塞爾都亂成一鍋粥了,到處都在打仗,只有執(zhí)行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路明非!”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路明非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趕來的是獅心會長楚子航。
“發(fā)生什么事?”楚子航簡潔明了,上來就直接拋出問題。
諾瑪突然斷電,戒律言靈忽然消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出事了。
“暫時很難解釋?!甭访鞣怯悬c為難,楚子航留下來也沒用,路鳴澤不知道還藏在哪里,如果路鳴澤再度發(fā)難,楚子航肯定頂不住。
“師兄,那邊有槍聲,拜托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路明非決定支開楚子航,但片刻之后又覺得有些不妥,“他們有槍,師兄你小心點,拿我這把刀去?!?p> 說罷,他憑空拔出一柄修長的刀,遞給楚子航。
“這是....什么刀?”楚子航接過長刀,握在手中仔細端詳。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煉金武器,即使收在鞘中,刀鞘也逸散出月光般的微芒。
“名刀月隱?!甭访鞣峭鲁鲆粋€陌生的名字,“這把刀可以施展特殊的居合。師兄你練過那么多次居合,搞定幾個持槍悍匪,肯定不成問題?!?p> “好?!背雍绞掌痖L刀,向槍聲響起的地點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