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皇兄,你真是讓我好找
聽他拒絕,阮清不敢再說什么,只能老實的坐著,雖然記憶中謝熠儲是教過她騎馬的,但不是常常騎。
阮清只當(dāng)是謝熠儲怕她技術(shù)不熟練,耽誤了行程,所以才不同意她自己騎的。
他拉了拉韁繩,輕聲道:“要是累了,就告訴我,我們就休息一會兒再走。”
阮清點點頭:“沒關(guān)系,我不要緊的。”
不多時,隊伍離開了霜城,緩緩的朝著月國皇城的方向過去。
蕭錦安和微醺已經(jīng)提前一天去皇城查探情況了,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一路上,謝熠儲帶著阮清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
烏蘭木云瞥了眼跟她并肩而行的君不生,道:“喂,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去跟她講話?”
君不生默了默,不以為然,只優(yōu)哉游哉的道:“你去問了也沒用啊,她現(xiàn)在又不記得你?!?p> 聞言,烏蘭木云皺了皺眉:“她是不記得我,但沒準(zhǔn)兒記得皓蘭啊,皓蘭可是她徒弟。”
君不生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道:“不可能的,她要是記得的話,也不會這么溫順了?!?p> 十三的事情距離那個時候的她太遠(yuǎn)了,如果她真的記得十三,這幾天就不會老老實實的什么都不問了。
遙記得在攝政王府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股子戾氣簡直不比謝熠儲少半分,再看看如今的阮清,顯然是只記得在那之前的事情了。
從霜城到月國皇城,按照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大概也就五六天的時間,算不上太長。
眾人選在了皇城外最近的一座城池停留,先觀察情況,再決定什么時候起兵。
入夜。
進(jìn)了軍營,阮清被安排在營帳內(nèi)休息,按照往常的慣例,睡覺之前君不生會來給她請脈,有時候是今紅來。
可自從在皇宮的時候,阮清在今紅來給她請脈時企圖套她的話,被正好過來的謝熠儲撞了個正著之后,他就不允許今紅來了。
她本來馬上就要只要點什么了,奈何謝熠儲來的太是時候,正巧就打斷了他們的話。
今紅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拿著藥箱就走了,謝熠儲雖然知道,但奇怪的是,他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阮清雖然奇怪,但也并不問什么。
到了軍營來之后,君不生時不時的會走不開,也只能由今紅來幫她請脈,但謝熠儲倒是長了個心眼兒,叫青蓮陪著,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再讓阮清套出什么話來。
夜深人靜。
方才聽崔玉來傳話,說是謝熠儲忙著同幾人研究戰(zhàn)事,今夜可能就不過來了,讓阮清先歇下。
這樣倒也挺好,阮清沒什么怨氣,反倒是覺得輕松。
站在空蕩的營帳外,阮清抬頭看了看天,圓月高掛,繁星點點,是一望無際的晴空。
她們扎營的地方是一片略微荒涼的空地,她看著皇城的方向,心想,是不是等進(jìn)了皇城,她就能知道玉娘的下落了。
花滿樓……
可是,已經(jīng)七年了,她真的還在花滿樓嗎?
“姑娘?”身后傳來青蓮的聲音,阮清才猛地回過神來,轉(zhuǎn)眼間,就見青蓮站在營帳外看著她:“天色很晚了,咱們該休息了?!?p> 阮清笑著點點頭,乖乖的跟著她進(jìn)了營帳,洗漱之后,就躺下了。
謝熠儲將起兵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一早,大軍壓下,城中守衛(wèi)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珞秦站在城墻上,看著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死傷慘重,月軍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以至于已經(jīng)被逼到了城門下。
天啟的軍隊已經(jīng)企圖將城門撞開,謝熠儲騎在戰(zhàn)馬上,甚至沒有人敢出來與之迎戰(zhàn)。
“將軍!!大事不好!城門處,快要守不住了,咱們撤吧!”
勝負(fù)重傷的小兵跪倒在珞秦腳下。
珞秦皺了皺眉,卻似乎不太意外,他垂了垂眸,看著城門下,黑壓壓不斷進(jìn)攻的天啟軍隊,微微嘆了口氣,道:“雪笙,開城門。”
暮雪笙愣了愣,眼神間顯然是有些詫異的,可珞秦卻并不多做解釋,只轉(zhuǎn)頭離開。
師傅有令,暮雪笙也不敢違抗,只得轉(zhuǎn)頭去傳令,大門被打開,天啟軍隊如愿進(jìn)城。
同諸多戰(zhàn)役相比,此戰(zhàn),不算慘烈。
珞秦帶著一眾士兵下了城墻,跪服在地上,俯首稱臣,直到城墻上高懸的旗幟被摘下來,換上天啟的旗幟。
謝熠儲讓百里青和蕭錦安留下來設(shè)置防線,自己則帶人直接攻入皇宮,他知道,進(jìn)來了還并不算完,得先了結(jié)了謝瑾瑜,這個皇城才算是真正歸他了。
皇宮內(nèi)。
伴隨著一陣陣慘烈的廝殺聲,謝熠儲持刀踹開大殿的門,抬眸間,滿眼皆狠色。
“皇兄,該退位了?!?p> 冷冽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內(nèi)回蕩著,卻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在那寶座上的人卻并消失不見了。
他臉色一沉,隨便抓了個宮人到跟前,揪著他的衣領(lǐng),俯視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人,問:“謝瑾瑜呢?”
那宮人顯然是嚇傻了,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謝熠儲也不同他廢話,手起刀落直接將人一刀封喉。
那人倒在地上的時候,還被劃開的脖子還在不斷地冒著鮮血,整個人都不停地抽搐著,不多時,鮮血染紅了地面,那人才斷了氣。
一旁的宮人跪在地上嚇得大氣不敢出,豆大的汗水打濕了衣襟和頭發(fā),謝熠儲又隨手拖出來一個宮女:“謝瑾瑜呢?”
宮女同樣哆哆嗦嗦的說著:“在……在、在靜林……”
謝熠儲松開那宮女的衣領(lǐng),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靜林,那是只有月城歷代皇帝才能進(jìn)出的地方。
謝瑾瑜知道他會來,所以,這是刻意去那里等他的?
謝熠儲沒有多想,提著刀轉(zhuǎn)頭往靜林的方向去了,那個地方,他可太熟悉了。
穿過皇宮的長廊,攻入皇宮的士兵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的洗劫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了,到處都是宮人尖叫和喊聲,他們四處逃竄,卻仍舊逃不過死在士兵劍下的命運(yùn)。
可對于這一切,謝熠儲都視若無睹,如今的他只有一個目的,殺了謝瑾瑜,拿回屬于他的一切,他如羅剎在世,所到之處無人敢接近。
靜林外。
他毫不猶豫的邁步走進(jìn)去,風(fēng)吹過竹葉的沙沙聲縈繞在耳邊,穿梭在竹林間,竹葉落下,刀上的鮮血滴落在鋪滿枯葉的路上。
遠(yuǎn)遠(yuǎn)望去,不遠(yuǎn)處的涼亭中,就見兩個身影相對而坐,一個是謝瑾瑜,坐在謝瑾瑜對面的,是張?zhí)怠?p> 謝熠儲在涼亭外站定,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冷聲道:“皇兄,你真是讓我好找?!?p> 謝瑾瑜垂著眸,看著面前的棋盤,神色平靜,他伸手端起手邊的茶杯,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才道:“能攻到這里,皇弟真是好手段。”
謝熠儲沒有搭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上的傷橫刀。
就在他準(zhǔn)備下手時,坐在謝瑾瑜對面的張?zhí)低蝗惠p咳了兩聲。
謝熠儲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張?zhí)怠?p> 默了片刻,張?zhí)挡艑⒁暰€從棋盤上挪到謝熠儲身上,師徒倆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