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他們兩年的相處,竟比不上他一兩次的死纏爛打
李憶如向守衛(wèi)使了個眼色,守衛(wèi)便乖乖的退了下去,她看著阮清,熱絡(luò)的寒暄:“你怎么來了?來看小壇主的?”
阮清只輕輕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道:“為什么大家都駐扎這兒,而不進去璃州城呢?”
聞言,李憶如微微一愣,眼神瞬間有些飄忽,她思量了片刻,笑得有些不自然,她說:“我們這次有任務(wù)。”
“什么任務(wù)?”
“……”阮清的語氣很平緩,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李憶如垂了垂眸,忽的靈機一動,道:“獵狼。那狼王可厲害了,禍害了不少百姓呢,若不是三國聯(lián)軍,未必能困住他?!?p> 阮清沉默著并不搭腔,李憶如見此,忙轉(zhuǎn)移話題:“走吧,我先帶你去休息?!?p> 說著,她便走在前面給阮清領(lǐng)路。
往后的幾天,阮清的吃穿住行都是江添允讓人安排,她可以活動,但是范圍僅限于祁軍駐扎的營地之內(nèi),如果要外出,必須讓李憶如或者江朔跟著,寸步不離的那種。
可是,讓阮清奇怪的是,她在這里待了少說也有五六天了,好像所有人都是該吃吃該喝喝,該操練的操練,卻是絲毫沒有要攻山的意思。
這就很奇怪了,他們在這兒少說也耗了快好幾個月了,按理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可是他們就是不攻山,是想將人耗死在山頂,然后坐享其成?
他們就不怕再過幾天,天啟皇城那邊的人發(fā)現(xiàn)異樣,派兵過來?
阮清站在營地的空地上,正疑惑的緊,頭頂忽的傳來一陣鳴啼聲,她回過神來,仰頭看去,一只體型碩大的元鷹盤旋在她頭頂盤旋著。
飛了好幾圈,時不時發(fā)出幾聲鳴啼,但就是不肯走,阮清正有些奇怪,身后傳來守衛(wèi)的聲音:“郡主,夜將軍到了?!?p> 阮清回過頭,心底一沉,夜君賢?
“知道了?!彼龖?yīng)了一聲,便同侍衛(wèi)一道過去。
阮清到的時候,江添允已經(jīng)同他們談完話了,正從主營帳中出來,除了夜君賢以外,還有韓千葉。
阮清只是微微福了福身,便轉(zhuǎn)頭回去了自己的營帳中。
想來也真是挺可笑的,要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還不如當時就跟著夜君賢一起來,也免得還被江添允抓了個現(xiàn)行。
不過,想想也是不太可能的吧,如果帝擎蒼根本就沒有打算讓她活著離開雙溪城呢?
入夜。
趁著侍衛(wèi)換班的空檔,阮清悄悄地溜出了營帳。
既然他們?nèi)硕嫉烬R,下一步,應(yīng)該就是要討論怎么攻山的吧。
想著,她輕著手腳走到依舊亮著燈火的營帳后,里面人影晃動,營帳入口,有士兵把守著。
阮清站在營帳后,隱約能聽見里頭的聲響。
“不能再拖了,”夜君賢道:“明日就是最好的時機,否則,若是真的等到金州城的人察覺出異常,那就晚了?!?p> “夜將軍說的倒是容易,”韓千葉冷笑一聲:“您別忘了,千機陣、斷水劍、萬蠱冢,可都在里頭呢,就算是這么些個月給他們餓的沒力氣了,但是您敢保證沒有機關(guān)陷阱?那可是千機陣?!?p> 此言一出,營帳內(nèi)安靜了片刻,應(yīng)當是都在思考如何做才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
忽的,阮清聽見江添允的聲音:“這個簡單,我從祁國帶了百名死囚,讓他們跟著先鋒軍隊一起去,有沒有陷阱,一探便能知曉?!?p> 營帳內(nèi),眾人一拍即合,營帳外,阮清悄悄隱去身影,既然這樣,以她的輕功而言,如果明天,她能繞開那些士兵進去山頂?shù)脑?,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阮清剛離開沒多久,營帳外一侍衛(wèi)慌忙來報:“殿下,阮姑娘她不見了!”
本來還一臉志在必得的江添允瞬間沉了沉臉,連一旁的夜君賢和韓千葉止不住相視一眼。
軍營內(nèi)戒備森嚴,阮清的營帳也是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守的,不管是軍營內(nèi)外,都有他的,她就算走了,軍營內(nèi)沒有人發(fā)現(xiàn),軍營外也應(yīng)該會有人知道。
江添允短暫的思量片刻,沒說什么,只將手里的圖紙放下,轉(zhuǎn)頭離開了營帳。
江添允闖進營帳的時候,阮清已經(jīng)回來了,她神色淡然的坐在銅鏡前,手里的梳子梳著身前的一縷長發(fā)。
見他來,阮清只是抬眼透過銅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江添允卻直接問她:“你剛才去哪兒了?”
阮清心頭不由自主的顫了顫,這熟悉的話,卻是出自不同的人,甚至是以不同的語氣。
這一刻,阮清突然發(fā)現(xiàn),從陰險狡詐這個方面來件,他和謝熠儲還挺像的,不同的是,他比謝熠儲幸運,他的母親有個強大的母族。
甚至可以說,是第一位不用久居皇宮的妃子,但祁國城主對她還是念念不忘,不然,也不會承認江添允這個兒子。
阮清神色淡然:“睡不著,出去走走而已,這也不可以嗎?”
說著,她轉(zhuǎn)過頭,抬眸間,就正好對上他怒氣沖沖的眸子。
她承認,她是有點害怕的,但是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害怕已經(jīng)沒用了,反正話已經(jīng)偷聽了,除非讓她當場失憶,否則就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顯然,阮清的不誠實讓江添允很生氣,雖然沒有將她抓個現(xiàn)行,但他大概能夠猜到阮清去干什么了。
兩人四目相對,阮清的臉色始終很淡然,江添允看著她,眼神的怒氣漸腿。
就在阮清覺得奇怪的時候,他突然一個跨步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從位置上提了起來。
阮清被他生拉硬拽著,他一個用力將她甩在榻上,他站在床頭,頗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企圖馴服獵物的眼神看她,但是對于阮清來講,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她很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死死地盯著他,手小心翼翼的在床上摸索著,找到先前自己藏起來的短劍,只是握著劍柄,另一只手的琴刃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她警惕的看著他。
他看了一眼微微顫動的琴弦,神色間有些受傷,他冷笑一聲:“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幫你調(diào)理身子,教你修煉心法?是我!你現(xiàn)在想用它來對付我?”
他沒有說錯,如果沒有江添允,她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人撕的連渣都不剩了,她內(nèi)心微微觸動,手腕處的琴弦逐漸沒了動靜。
江添允只是冷眼看著,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他知道,二十四琴刃最厲害之處,就是心緒堅定,如果琴師產(chǎn)生一丁點的動搖,那琴刃的威力就會大大消減。
阮清往后縮了縮,無助的沖他搖頭,可現(xiàn)在的江添允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一想到他們兩年的相處,竟比不上他一兩次的死纏爛打。
憑什么?
想著,他心一橫,猛地跨步上前,猛地將她摁倒。
“不要?。 ?p> 阮清也不帶猶豫的抽出藏在被褥下的短劍,慌亂之間,只聽“刺啦”一聲,眼前濺起一絲鮮血,江添允悶哼一聲,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