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本王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看著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毒的話,阮清抓住他衣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轉(zhuǎn)眼對上玉殊瑟瑟發(fā)抖帶著一絲哀求的眼神。
她太虛弱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抓住他的袖子,費(fèi)力的喃呢道:“你放了她?!?p> 話沒說完,她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重重的往下栽去,虧得謝熠儲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才沒讓她從床上摔下來。
小心翼翼的將她扶正,阮清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抬眼看著謝熠儲,眼底的悲傷仿佛要溢出來,此時的她已經(jīng)虛弱到臉上不見絲毫氣色了。
阮清費(fèi)力的喘了口氣,微弱的聲音問他:“你這樣做,究竟有什么意義?”
謝熠儲沉默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索性坐了下來,一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身上,他格外溫柔的抬手擦拭她臉上的淚痕,仿佛剛才說要將玉殊拖出去亂棍打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看著她,眼神溫柔,語氣卻格外冰冷,在那溫柔至極的眼底隱隱透著一絲瘋狂,他說:“意義就在于,本王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p> 阮清厭惡的別開眼,這般極致的控制欲讓她心生窒息。
謝熠儲抬了抬手,扣押玉殊的兩個侍衛(wèi)便松了手,玉殊忙不迭的重新拿碗盛了雞湯,顫顫巍巍的跪到阮清跟前。
捧著碗的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她強(qiáng)忍著心頭的恐懼和眼底的淚意,跪在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挪到阮清跟前,哀求著:“姑娘……姑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喝一點(diǎn)吧……”
否則他們都得死,就算今天僥幸逃過了,說不一定明天就輪到了,就算不是明天,萬一哪天阮清撒手人寰,他們還是難逃一死,按照她現(xiàn)在這樣不吃不喝,過不了幾天,恐怕就不行了。
看著地上雙手高高托起碗的玉殊,阮清終究是不太忍心,雖然她是謝熠儲的人,可這一年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可謂是沒有半點(diǎn)馬虎的。
她伸手接過玉殊手里的湯碗,沉默片刻,將小半碗雞湯一飲而盡,隨手將碗扔在他面前,抬眼間蒼白的臉色,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倔強(qiáng),她道:“可以了吧?”
謝熠儲垂了垂眸,目光落在空空的碗內(nèi),收了周身的寒氣,心頭莫名一安。
他什么也說,只是揮了揮手,屋內(nèi)的侍衛(wèi)便退了出去,玉殊還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不敢起身。
謝熠儲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眼間,毫不掩飾眼底的威脅之意,他聲音平和溫柔的說:“乖乖吃飯,按時吃藥,你活著,他們才能活,否則,不止是玉殊,你哥哥帝景,你那青梅竹馬的飛廉,一個都別想跑,本王怎么忍心讓你一個在下面那么孤單呢,對吧?”
阮清只是看著他,并無言語,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滑落,難以言說的悲痛讓她幾乎要窒息了。
她突然就覺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不過想想也是,從前他百般依著她,是因?yàn)樗犜挘F(xiàn)在她不聽話了,他自然是要用盡手段讓她乖一點(diǎn)的。
兩人相視片刻,沒了言語,謝熠儲眸光深沉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屋內(nèi)恢復(fù)了剛才先前的平靜,看著地上灑了一地湯汁和碎掉的瓷片,阮清心頭五味雜陳。
玉殊小心翼翼的爬到阮清跟前,抹了抹眼淚,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她才小聲道:“姑娘,奴婢知道,您不想待在這兒,可是不管怎么樣,總要活著才能有辦法離開這兒,總要活著才能出去的,如果真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不是嗎?”
阮清看著她,哽咽著良久說不出話來,玉娘的事情,讓她無法從悲痛中抽身,她一度覺得,活著和死了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她一度認(rèn)為,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招惹謝熠儲,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可是如果不是謝熠儲,她要怎么找到隱姓埋名,甚至換了身份的玉娘?
月城之大,那時她寸步難行,誰不會愿意沾染上她的,亡國帝姬,這帽子多少是有些不吉利的,當(dāng)個玩物還行,真心實(shí)意的,怕是不會有。
自那之后,阮清便沒再絕過食,只是也沒再給過笑臉,就算是謝熠儲來,一眾丫鬟誠惶誠恐的行禮,只有她倚在窗邊一動不動,像是完全沒在意似得。
轉(zhuǎn)眼便已是深秋,天氣也逐漸轉(zhuǎn)涼了,阮清時常盯著院子外頭的樹葉枯黃的楓樹發(fā)呆。
謝熠儲會時不時過來陪她,兩人也不說話,就這么坐著,阮清沒再哭鬧過,也沒再逃跑過,跟從前最大的區(qū)別可能就是不再討好謝熠儲,甚至他來了,連禮也懶得行了。
但謝熠儲似乎并不在乎,哪怕一整個下午,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她,哪怕她一句話也不同她講,他也不會生氣。
他問她:“如果想出去走走,本王可以讓和盛安排一下,你隨時可以去。”
阮清坐在床邊,趴在窗框上,良久,她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了句:“不去?!?p> 以前總想著出府,是因?yàn)橥饷嬗兴嘁姷娜?,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了,琴弦也被他收走了,她知道,就算出去了,她也不可能擺脫王府的侍衛(wèi),這樣一來,還不如不去。
夜深人靜。
兩人用過晚膳,洗漱之后,謝熠儲就在靈棲院歇下了。
滅了燈,阮清側(cè)躺在床上,一點(diǎn)也不想挨著對方,可謝熠儲卻舔著臉貼了上來,只是從身后輕輕的將她抱住,便沒有其他動作了。
他的大手緩緩貼上阮清的小腹時,原本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阮清突然間就清醒了,她伸手想要將他的手推開,可謝熠儲的態(tài)度卻很強(qiáng)硬。
她知道,縱使不情愿,可她沒得選,除了欣然接受以外,謝熠儲不會善罷甘休的。
身后的男人將頭埋進(jìn)她的后頸,聽著他逐漸急促的呼吸聲,阮清心頭委屈,她有些反感的將他推開,往一旁挪了挪。
謝熠儲似乎愣了愣,卻并沒有遲疑,緊跟著貼了上去,阮清開始掙扎,他卻全然不顧,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困在身下。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和各個縫隙灑進(jìn)來,房間內(nèi)雖然滅了燈,但卻依舊能不阻擋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謝熠儲俯身想親吻她的唇,卻被她躲開了。
這一舉動,徹底惹惱了本就壓著火氣的男人,他猛地捏住她的臉頰,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與他對視。
兩人的距離及近,謝熠儲狠狠地掐著她的臉,咬牙問她:“你就這么不想同本王親近嗎?”
阮清看著她,表情淡漠,眼底帶著一絲恨意,謝熠儲松開她的臉,俯身吻住她的唇,起初還是有些疼惜的。
可隨著她的不配合,謝熠儲逐漸失去了耐心,懲罰似得帶著一絲啃咬,這讓阮清忍不住開始反抗推卻,這卻正好合了謝熠儲意。
他擒住她的雙手,輕松的單手扣在頭頂,另一只手撫上她的白皙的脖頸,唇還停留在她臉頰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