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中秋
阮清猶豫了片刻,坐起身子,拉了拉身上單薄的被子擋在胸前,剛睡醒還有些懵懂的眼神的盯著他了好一會兒,才道:“我額娘不在之后,我?guī)煾稻褪й櫫?,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p> 謝熠儲看著她,許久,才垂了垂眸,伸手將她抱緊懷里,輕聲道:“無妨,本王只是問問,盼著若是將人尋回來,也好同你有個伴,不至于叫你回念過往時,無人作陪。”
這個解釋似乎還挺合理,他雖不說明用意,但阮清總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如若他真的這般想,那為何要這個時間問,人剛睡醒的時候,腦子可能還是不太清醒,大概率是問什么答什么,遵從本能,鮮少有思考的功夫。
阮清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他懷里,此時已然睡意全無,她有些郁悶的長舒了口氣,緩緩合上眼,輕細(xì)的聲音道:“清兒不孤單?!?p> 謝熠儲沒再說什么,只是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現(xiàn)在還早,她可以多睡一會兒。
阮清起身的時候,謝熠儲已經(jīng)離開去書房了。
坐在銅鏡前梳妝,阮清不禁想起早上的事情,這讓她莫名的有些不安,可是又不能急于求證什么,只能處處小心警惕些。
晚上去找謝熠儲的時候,阮清卻意外撞見了剛巧要離開的謝絕,他身邊沒有別人,甚至連隨從都沒有,像是一個人來的。
阮清退到一旁,欠了欠身行禮:“見過八王爺。”
謝絕看著她,眼神有些奇怪,但沒說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每個只言片語,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謝絕離開的方向,阮清有些疑惑,雖然垂著眸,但還是能感覺到他剛才那意味深長的目光。
細(xì)細(xì)想來,最近謝絕來山莊的次數(shù)似乎很頻繁,自從她收到孔玉要同她一起離開的信之后開始吧。
也是從那以后,孔玉沒再給她寫過信,往來的信件里除了蘇瑾月也再沒別的人了。
見阮清有些愣神,一旁的玉殊解釋道:“聽說八皇叔和王爺最近在談很要緊的事情,每次都是他獨(dú)自來的,連個隨從都沒有?!?p> 阮清回過神來,沒說什么,只是轉(zhuǎn)頭帶著玉殊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阮清同謝熠儲回去皇城的時候,正值中秋前幾天,宮里的掌事公公親自來請的,說是謝瑾瑜的意思,要謝熠儲進(jìn)宮赴宴。
謝熠儲便帶著阮清回了皇城,雖然好幾個月沒人住過,但是王府內(nèi)一直有人打掃著,靈棲院更像是隨時有人住著一般,不見一丁點(diǎn)灰塵。
遙想起上一次中秋宮宴,阮清心里就不太舒服,雖然謝允川的事情最后是以意外定案的,這其中必然是少不了謝熠儲暗箱操作。
回來的第三天,阮清靠在院子里的太師椅上,搖著手里的團(tuán)扇,正想著怎么樣才能避免謝熠儲帶她進(jìn)宮,還沒想明白,和盛便將中秋宮宴她要穿的禮服送來了。
阮清起身行禮迎接,和盛笑容滿面,一臉慈祥。
“有勞公公親自跑一趟了?!比钋逭f著,讓玉殊拿了些銀錢打點(diǎn),和盛同一眾丫鬟小廝臉上都高興得緊。
屋內(nèi)。
目送和盛離開之后,阮清看著桌上造價不菲的衣裳,心里有些發(fā)愁,倒不是衣服不好看,而是她實(shí)在不想進(jìn)宮,哪怕只是參見宮宴。
可惜,事與愿違,中秋節(jié)當(dāng)日,謝熠儲很早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情,來了靈棲院。
出門的時候,天色還早,只是今天的天氣不怎么樣,瞧著像是要下雨一般。
上了馬車,還沒走多久,外頭就傳來一陣動靜,馬車停了下來,阮清有些奇怪的掀開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
就見前面不遠(yuǎn),是另一個與他們同樣像是去往皇宮的車隊(duì),只是兩個車隊(duì)恰好碰上了,得有一方讓另一方先走才行。
和盛正在同另一個車隊(duì)交談著什么,不多時,雙方似乎達(dá)成了協(xié)議,和盛回來之后,車隊(duì)便緩緩的往前去了。
同另一方車隊(duì)擦身而過的時候,阮清看了一眼車隊(duì),馬車上印著的標(biāo)識,是一只雄偉的張開雙翅的雄鷹,阮清認(rèn)識,這是雙溪城的標(biāo)識。
阮清將車簾放下,神色淡然,帝懷瑾已經(jīng)在皇城了,就算是去皇宮也不可能這么大排場,唯一可能的就是這里面坐的,是雙溪城皇室中的其他人。
阮清沒太在意,只是沒太想到,雙方到宮門口時,是差不多的時間。
謝熠儲剛將阮清抱下馬車,雙溪城的馬車便靠在邊上停下了。
馬車上下來的人,一身黃袍,渾身透著君王氣質(zhì),讓人肅然起敬,雖已是不惑之年,卻依舊神采奕奕,此人是雙溪城城主,帝擎蒼。
他下了馬車,抬眼便看了過來,不過,他看的不是阮清,是謝熠儲。
帝擎蒼直徑走了過來,淺淺的勾了勾身子:“想必這位便是舉國聞名的攝政王了,久仰大名。”
謝熠儲垂了垂眸,不深不淺的回了禮:“城主親臨,有失遠(yuǎn)迎,城主莫怪?!?p> 帝擎蒼豪爽一笑:“王爺言重了,雙溪城同月城交好,兩城親如兄弟,無需迎無需迎?!?p> 這話倒是沒錯,內(nèi)里不知道是怎么樣的,反正表面上是親近的跟兄弟無疑了。
說話間,一行人結(jié)伴進(jìn)了皇宮,阮清跟在謝熠儲身旁,幾乎是沒什么存在感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偶爾能感覺道帝擎蒼有意無意投過來的目光。
阮清也視而不見,并非自己冷血,這種時候,她得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給謝熠儲帶來麻煩,或者讓謝瑾瑜懷疑她有外心,那都不是一件好事。
進(jìn)到皇宮的時候,宮宴還沒開始,謝熠儲便帶著阮清去了養(yǎng)心殿同謝瑾瑜會見,帝擎蒼自然也一道去了。
養(yǎng)心殿內(nèi)。
三人到的時候,謝瑾瑜正和帝懷瑾陪著太后說話,幾人行了禮,帝擎蒼被賜了上座,謝熠儲坐在太后身旁,阮清則站在謝熠儲身側(cè)。
可是顯然,太后對阮清似乎有些不滿。
自古以來,不管是官員之家還是皇親貴族,不管是什么場合,跟著來出席宴會的勢必都是正妻,從來沒有人帶一個沒有名分的妾來。
就算她受寵,那也不行,受寵和名分是兩回事,這是皇家的面子,其能兒戲?
可奈何這個人是謝熠儲,縱使她是太后,也不好說教什么,謝熠儲未必不懂這個道理,他若是執(zhí)意要和皇家對著干,就是謝瑾瑜也是拿他沒辦法的。
看了一眼謝熠儲身旁的阮清,太后拉了拉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謝熠儲還趕在謝瑾瑜前面明知故問:“太后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說這話時,他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太后心里苦,可嘴上卻不得不道:“哦,是有些,最近食欲不振,估摸著是心緒不佳?!?p> 謝熠儲笑笑,沒再說話,謝瑾瑜適時接過話茬:“回頭寡人讓廚房做些蓮子羹吧,寡人記得母后最愛喝了?!?p> 太后聞言,只得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意:“陛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