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說與不說，都是一個結局！
這一切，洛昀是壓根沒有注意到的。
他走的挺遠，差不多能從城中走到城南，好不容易能如此散心，這在以前上課兼職的時候，可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走進商場，一樓琳瑯滿目的金飾和化妝品。
洛昀對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
走了有一會兒，洛昀決定上二樓時。
走過一旁的櫥柜，洛昀的目光被玻璃里面的金色耳環(huán)吸引了一瞬。金子的光澤被櫥柜里面的強光照射的閃閃發(fā)亮，恍入眼睛，又讓人無法移目。
這幅耳環(huán)，和秦清耳垂上的那一單只挺像的。
洛昀停下，抬頭看了一眼售賣員，“把這個耳環(huán)讓我看看?！?p> 他最近還算有錢，尤其是過戶了一個大房子之后……
大約幾個小時過后……
許多東西收拾妥當，洛昀小心翼翼地將包裹耳環(huán)的禮品盒放到最上面，防止壓壞。
不合時宜，熟悉又陌生的震動感從褲兜里傳出，三秒過后就是一陣清脆的純音樂。
“是誰？”
洛昀喃喃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給他打電話了。將手中的東西暫時放到地上，掏出手機，上面的電話號碼沒有備注但是卻很熟悉。
洛昀深呼口氣，接通了電話，“有事？”
對面很明顯愣了一下，隨后傳出來柔柔軟軟的女音，“你在干什么？”
“努力生活?！?p> 洛昀用臉和肩膀夾住手機，重新拎起地上的兩大袋。
“我聽你的朋友說，我訂婚那天你沒打算去？”
“我為什么要去？”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遲疑，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急切，又或者是違心。
“我知道是我辜負了你，但是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我都說了會給你一筆補償，你還想怎么樣？”
洛昀冷哼一聲，緊接著是無盡的白眼，手中的東西落地，“都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還多說什么呢？放心，我會去滿足你的虛榮心的?！?p> 說完便掛掉了電話，順便將這個號碼拉黑清除記錄。
前女友什么的，都是過去式。
他曾經(jīng)或許很喜歡，但是發(fā)現(xiàn)她更喜歡錢的時候，就知道他的感情是絕對的廉價。
“后天?！甭尻绹@了口氣。
今天青城車流量異樣的多，到處車水馬龍。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打到車?？赡苁桥R近過節(jié)，一向慢節(jié)奏的青城市罕見的飛速運轉起來。
大家都在努力的生活。
像他這樣通過先輩獲得了許多的人，更不應該有什么負面的情緒，他已經(jīng)比絕大多數(shù)的人幸運。
拖著灌了鉛般的雙腿拎著兩大袋的物品，打開了房門。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外面隱隱約約有了要黯淡下來的跡象。
屋子里早早就開了燈，電視的聲響很大，房間禁閉。很顯然，白琳已經(jīng)將他的房間霸占。這一點，當洛昀早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算到了結局。
所以，他在走的時候特意留了一床薄被子，鋪在了沙發(fā)上。
現(xiàn)在，平疊成了長長的一條，蓋在了秦清的大腿上。
“愣著干嘛？”
秦清瞥了洛昀一眼，嘴中雖然冷言冷語，但手指晃動間，他手中提著的袋子里面的食物蔬菜，就如同賦予了生命一般爭先恐后的跳入冰箱。
“這是什么？”
秦清五根玲瓏玉指托著面前的白色小禮盒，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送你的?！甭尻罃D出個微笑。
“哦?！鼻厍鍛艘宦?，看到里面的東西挑挑眉，隨后頭一歪，看向洛昀。
“還剩一點，愛吃不吃?！?p> 她指的方向，是廚房桌子。擺著一大碗面條，各色蔬菜擺的紅紅綠綠的，兩個煎的荷包蛋在上面騰騰冒著熱氣，蜿蜒直上，變淺與空氣融為一體。
雖然言語有些冰涼，但洛昀心里還是不經(jīng)意泛起了一陣暖流。似乎……有這么一個古怪愛看電視的保鏢大姐姐，也不是什么壞事情。
“心情不好？”
似乎是無心之談，秦清按按遙控器，挪挪身子換了一個姿勢。
“沒事?！?p> 洛昀三口兩口狼吞虎咽地吃完，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味道，咸咸的。咸到他抓起中午的牛奶杯，接了杯水，拍打在臉上，淋淋灑灑撒在地板上。
秦清偷偷看了瞄著洛昀的方向，只是囈語似地道了一句：愛說不說。
洛昀出來的時候，秦清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耳環(huán)，以前舊的一只不知道放到了哪里，一左一右交相輝映，格外的美。
“我不需要睡覺，房間給你了?！鼻厍蹇粗磉叺穆尻?，慵懶地抻抻懶腰。
“不用，空曠點的地方好點?！?p> 洛昀強硬地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抬手搶過秦清拂在腿面的被子，張開裹了個嚴嚴實實。盤膝坐在沙發(fā)上，側著頭貼在沙發(fā)的靠背上，背對著秦清。
秦清沒有多說什么，電視里播放著喜馬拉雅山之類的各種高山紀錄片，大都是白雪皚皚的山頂，看不見任何的植被。像是初見秦清時的冰冷氣質。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中蚊子音的呼吸聲被電視聲響蓋住。洛昀的身子不受控制，剛剛保持著的平衡狀態(tài)突然破壞，側臥在了沙發(fā)上。
軟軟的，涼涼的。
秦清低眉俯看，洛昀枕著她修長大腿睡得安穩(wěn)。時不時蹭蹭，發(fā)出夢囈。
懸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拍下來。那種想法在心中來的也快去得快。但最后她什么也沒做，只是扶了扶蓋在洛昀身上的薄被：“問了你又不說，就這么撐著有什么用？”
突然，秦清的伸出的手懸浮在半空中，剛剛有些柔和的目光變得冰冷無比。
輕輕將洛昀的頭扶到沙發(fā)上，她緩緩站起，關燈，黑夜里，鍛子般青絲浮動而過，被玉簪扎起，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砰！
砰砰！
洛昀瞬間驚醒，看著四周漆黑一片，巨大的聲響震起震顫成一片，甚至墻壁都有被撼動的跡象。以為是地震，差點嚇得癱坐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到桌子地下。
不知過了多久，燈亮了，這次出現(xiàn)的人格外的多，三人被五花大綁，如同捆螃蟹斑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有一個人揍得格外的狠，門牙都掉落在了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這三個家伙，一個紋身渾身肌肉塊，一個帶著鴨舌帽墨鏡，一個就像是邪教的緊身裝飾，頭發(fā)都是灰白。
在這三人正上方，各是懸浮著三團灰色的物質，像是有生命，又像是霧氣。
“還不勞您動手。”
白淋得意地扭扭手腕，搓搓手看著地面上的三人。似乎是在表示自己不是光吃飯不干活的。
“青丘狐？”中間的老朽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恐懼在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這一點從他微微震顫的小腿處可以得知。
“誰派你們來的？”
秦清又恢復了那副高冷慵懶的模樣，坐在沙發(fā)上托腮凝思，清冷的臉上流出了一抹冷艷的笑容?？粗厣系娜耍拖袷窃诳粗帆F盒里面的三只蛐蛐。誰生誰死，其實并無所謂。
中間那名灰白老朽，轉過頭來，盯住秦清的雙眸，狠狠地道了一句，“雨姬命格?！?p> 因為沒有門牙，唾沫星子都噴了一地！
啪！
巴掌聲震響，虛空給出一掌，竟連帶著讓他的嘴中都吐出了血絲。
“不說是嗎？”
秦清冷哼一聲，玉指一條，三根青絲宛如鋼針，迅速貼進三人的頸骨，甚至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痕。只要她心一橫，下一秒，頸骨斷裂的聲音將會演奏成絕望的交響樂。
“你以為你殺了我們?nèi)齻€很厲害嗎？你的天賦，就是定時炸彈！在這靈氣薄弱的時代，你能逃到哪里去？哈哈哈！終究會被我們煉成傀儡！”
那個鴨舌帽不堪屈辱，直接開口怒罵。
“邪術嗎？”秦清輕聲道。
下一秒，鴨舌帽的頸骨瞬間斷裂，“其實，你們說與不說，都是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