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下午五點,外面沒再下雨,她沒理由還繼續(xù)留在這里混吃等喝。
葉奚轉(zhuǎn)身進去,打算跟某人說一聲送她回C區(qū),經(jīng)過旋梯口的酒水廳時,一偏頭就從玻璃墻里看到里面兩個人影。
除卻楊副導(dǎo)還在,藝人們基本都走光,單單只剩下一個阮夏,這會兒站在吧臺前,臉色緋紅地望著大導(dǎo)演,嘴唇微動,不知在說什么。
這種時候明顯不太適合出現(xiàn),葉奚面無表情地扭過臉,改變路線往客廳折返。
一段玻璃墻快走到盡頭,酒水吧里傳來秦忱溫淡的嗓音。
他出聲叫住她:“葉奚?!?p> 葉奚身形一頓,慢慢轉(zhuǎn)過頭,兩人隔著玻璃對視。
燈光挲影,男人單手抄在口袋里,靜立在距離阮夏兩步之遙的位置,身量高大挺拔,站在燈下?lián)跞チ舜蟀牍饩€,將面前的女藝人顯得愈發(fā)纖弱。
與這樣的男人獨處,尤其在范圍較小的空間內(nèi),挨得近,很容易就讓弱勢一方生出濃濃的安全感。
新晉小花聲嬌體軟,貌美動人,大導(dǎo)演有福氣啊。
葉奚淡漠地笑了笑,挑眉問:“秦導(dǎo)有事?”
短暫的對視,秦忱幾乎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的微表情。
看到她眼底一晃而逝的諷刺,他的心被狠狠揪扯了一下。
秦忱不動聲色間收回視線,掏出手機撥通向城的電話,吩咐那邊:“把車開回來,送阮夏小姐去醫(yī)院。”
手里拿著燙傷膏的阮夏眼睫輕輕一顫,分明聽到男人話音里的不耐與冷意。
她咬了咬唇,勉強扯出抹淡笑,沖面前人道謝:“那就麻煩秦導(dǎo)了?!?p> 走出酒水廳,經(jīng)過葉奚身旁時,阮夏頓住腳步好心提議道:“反正順路,要不葉奚跟我一起搭秦導(dǎo)的車回去吧?!?p> 葉奚正想說話,里面的男人邁腿出來。
“她自己開了車,不順路?!?p> 秦忱說罷將目光落向杵在原地的新晉小花。
“如果燙傷嚴(yán)重,我可以酌情考慮換人,讓阮夏小姐好好休息。”
阮夏一聽渾身僵住,連忙慌了神色:“不用不用,應(yīng)該只是小傷,不礙事的。”
她不敢再停留下去,點了點頭連忙離開了別墅,生怕秦忱再說出要換人的話。
好不容易爭來的機會,絕不能因為今天的愚蠢行為而白白丟掉。
人一走,葉奚也提出離開。
秦忱哪能讓她如愿,置若罔聞地轉(zhuǎn)身踏進酒水廳:“進來,我們喝一杯?!?p> 身后人站著不動,語氣嘲諷:“走了一個新晉小花,又讓我這個一線女星來作陪,秦導(dǎo)可真會享齊人之福?!?p> 聞言秦忱腳步一頓,側(cè)身挑眉,深暗的眸光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看向她:“知道齊人之福是什么意思嗎?”
他嗓音低緩,聲腔里飽含了絲無奈與戲謔。
在古代,把一妻一妾的美滿組合稱作齊人之福。
葉奚中文系畢業(yè),自然知道把這種詞用在此番情景中無疑是侮辱了自己。
她一時詞窮,面無表情地扭過臉,不想再跟某人多言。
秦忱見狀不免失笑。
想了想又走過去,伸手握住她腰將人強制性帶進了酒水廳。
葉奚擰起眉掙扎,腰間大手微微用力將她箍緊,頭頂落下男人磁性染笑的低嗓:“你一個我就已經(jīng)吃不消,還享什么齊人之福?!?p> 懷里人氣得閉眼,用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秦忱:……
空氣微微凝住。
趁他分神葉奚掙脫而出扭頭就要往外走,秦忱長臂一伸把她拉回來,葉奚腳下不穩(wěn),人倒在了黑色吧臺前,男人抵著她。
“現(xiàn)在還學(xué)會踢人,越來越野了,嗯?”他聲線低低沉沉,尾調(diào)慵懶上揚,說話時近在咫尺的氣息令人心悸顫動。
葉奚微仰著頭,錯開與他目光的交纏,憤恨不滿:“誰讓你不尊重我,對待禽獸,沒必要講什么禮儀教養(yǎng)?!?p> 他雙手撐在她兩側(cè),將人牢牢困在方寸之地,深暗眸子落在她粉嫩的臉上:“我哪里不尊重你,強迫你上床了?”
她:“……”
“秦導(dǎo)對尊重兩個字的理解,還真是狹隘?!比~奚面帶譏諷,語氣幽然:“所以剛才打擾了你的好事,現(xiàn)在要報復(fù)我是吧?!?p> 秦忱灼灼看著她,唇角勾起隱晦的弧度:“你在吃醋?!?p> 葉奚一怔。
隨即嗤笑:“一個新晉小花和老男人的醋,有什么好吃的,讓開,我要回去了?!?p> 她拳打腳踢,被男人一把鉗住她的雙手。
秦忱長腿往前又逼近了幾分,兩人間嚴(yán)絲合縫,禁錮著她呼吸一下都難。
葉奚小臉漲紅:“你別得寸進尺!”
“有時候真想直接點。”
“干什么?!?p> “封住你的嘴?!?p> “……”
懷里人默住,長睫微微一顫,果然不敢再說話。
秦忱看在眼里,緩緩勾唇:“老男人等了你這么多年,偶爾欺負(fù)你一下,是不是情有可原?!?p> 她眼神一滯,扭過臉去,羞憤又無言。
秦忱低低笑了下,聲線沉緩地繼續(xù)說:“女演員來我這邊圍讀劇本,不小心被燙傷,我跟她前后只說了三句,言語舉止沒有半點過界。
讓助理送她去醫(yī)院,只是盡主人之誼,如果同意她直接在我家里上藥,燙傷在后肩,屆時更加說不清,于理不合?!?p>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盡早送走。
葉奚聞言秀眉輕蹙,這男人竟然在跟她解釋。
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沒必要吧。
但有一點無法否認(rèn),葉奚聽完某人的話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隱隱間心里那股別扭勁,已經(jīng)不著痕跡地緩和了許多。
后背長時間抵在吧臺上,硌得有些不適。
葉奚才剛動了一下,腰間的力道就又倏然收緊。
她皺了皺眉,沒好氣地仰起頭,正想開口便聽到酒水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楊副導(dǎo)敞亮的嗓門。
差點忘了,別墅里還有人。
腳步聲很快抵達(dá)門口,眼見著人就要進來。
葉奚瞳孔緊縮,慌忙伸手想要去推開秦忱,沒想到那男人一不做二不休,長臂一抬,一把關(guān)上旁邊的隔斷門。
冷不丁砰地一聲,楊序嚇得剎住腳步。
盯著面前突然合上的推拉門,摸了摸險些被撞的鼻子,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匪匪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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