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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召喚苦境

第四十六章:烽煙起兮(五)

我能召喚苦境 孤憤半生擊筑 2041 2022-05-10 08:24:39

  荒野樹林之中,一場廝殺,從黑夜到黎明。

  濃郁的血腥味牢牢的籠罩于這一片土地,就連自天而落的雪花被鮮血浸染成了血花,落在一片紅色大地上。

  放眼望去,眼中所見,只有殷紅的鮮血交織純白的飛雪,鼻中所聞,只有腐敗、腥臭的血腥氣味,耳中所聽,只有殺聲以及低沉的痛苦呻吟。

  烽火交織,無人可以幸免,血腥的戰(zhàn)場里面,一道道性命綻放,卻又在轉瞬之間枯萎,直至消亡。

  這便是,戰(zhàn)場!無情而殘酷,性命如草芥的戰(zhàn)場!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持續(xù)的廝殺,即便是將門飛猛也感覺有些疲憊,隨手收割一條性命之后,將門飛猛抬首四望,雙眸只余赤紅,戰(zhàn)至此刻,殺戮欲往已然蒙心。

  “司空翎,你無恙吧!”

  往前邁出幾步,再度擊飛幾人,將門飛猛上前與司空翎并足立在一處,而后者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上,此時已被鮮血浸染的看不出一點顏色。清秀的面上,可見血跡斑斑,發(fā)冠也早已離散,一頭烏黑秀發(fā)不知何時已被斷去。

  “無事,汪梵圣如何了?”

  “我無事!”

  不知從何處殺出的汪梵圣冷冷說道,這一戰(zhàn),終究是來到了尾聲。金光堡一眾軍卒,在經(jīng)歷過剛開始的下風后,已經(jīng)適應了對方殺手的步調。

  刀鋒雖利,根基雖也更高,但是在集結成軍陣的軍士面前,如同散沙一般的殺手就如同奔騰呼嘯的江流,其勢雖狂,但遇到巨巖終是要分開。

  更何況,在己方,還有著將門飛猛和司空翎兩大弓弧名家的高手在場。這一戰(zhàn),汪梵圣想不到任何會落敗的理由。

  “戰(zhàn)!”

  “戰(zhàn)!”

  “戰(zhàn)!”

  軍陣滾動,殺聲更濃,兵戈所向,英國公府一眾殺手盡遭吞噬,為首的黑衣眼見局勢難挽,眼中閃露一絲決意!

  銳利如鷹的眼神注目著汪梵圣,握緊了手中之刀,不管,不顧,不問,舍生忘死,只為一個目標,只為一份恩情!

  “殺!”

  “火龍嘯飛天!”

  鐵胎神臂破虜箭,將門飛猛再開巨弓,霎時火龍傳林,于朦朧白晝之內映照熾熱一片,甚至不待反應,黑衣便遭烈火吞沒。

  “勝負已定了!”

  眼見對方為首之人,也遭將門飛猛一箭格殺,汪梵圣論定道,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金光堡一方,士氣愈戰(zhàn)愈盛,反觀一眾黑衣殺手,雖是悍不畏死,但終是難以撼動已定的結局,只能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然而,就在戰(zhàn)局勝負將分之時,驀然黑鴉成群蔽月,帶來不詳意味。

  只聞一聲穿林哨響,林間無數(shù)身影涌動,汪梵圣面色一變。

  “什么人!”

  身似鬼魅,殺手無情,再度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人,是比先前更恐怖,更訓練有素的殺手。

  “柔荑秀玉林!”

  來者不善,司空翎一引蕪荑,霎時百箭織網(wǎng),冷殺阻敵。只見一道銀白鎖鏈穿梭,交錯間已成密布網(wǎng)羅,盡擋司空翎矢箭。

  “誰!”將門飛猛大喝一聲。

  話音未落,一股恐怖氣息涌現(xiàn),威懾林間,叫人膽寒。

  “弓弧名家,只有如此而已?真是叫人大失所望?!?p>  擋下箭矢后,鎖鏈如蛇般盤旋回轉,灰白的天色之下,隱約見得一道素雅到?jīng)]有半點花紋的白袍身影,周身纏繞銀白鎖鏈,眼神中充滿的戲謔之意。

  “你!”

  破虜再出,火龍升天,卻又轉瞬泯滅。

  “海上水月相去深,翻書爛卷盡鉤沉。修籍不解五蘊味,愛恨喜怒向庸人?!?p>  “記住吾名,頂?shù)啬ぐ?,獻上性命吧?!?p>  “鉤沉所屬,五蘊貪毒·向修籍!”

  ……

  ……

  “所以,吾只為證明一件事?!?p>  金光堡內,兩個人相對坐,話語出口,隨即便泯滅于寒風之中,楚遺臉上掛著淺笑,為二人各自斟上了一杯熱茶,穆瑜端起茶杯飲下一口,便覺得寒意驅除了不少。

  憂喜塞翁馬,得失楚人弓。是非明鏡里,風云止水中。

  吟詩何其容易,但真要如同始終所寫所述,將諸事看淡,心如止水,又何等的困難。這世上,唯有名利二字,最是惱人不過,也最是愛人不過。

  “未來,你會有機會證明?!蹦妈た粗z說道。

  楚遺只是舉杯,喝盡了杯中茶后,楚遺只是淡淡的說道:“公子權當這是瓦舍聽戲,楚遺隨意而言罷了,無需在意?!?p>  “至于功名,楚遺自會取得。”

  “嗯?”

  穆瑜注意到楚遺的面色有些異常。

  “發(fā)生何事?”

  不作應答,楚遺一抬手,得失弓現(xiàn),邁前一步,定濤箭出,遙指一方!

  穆瑜知道楚遺必不會無的放矢,同時起身,凝神戒備看向楚遺箭指的方向。

  ……

  ……

  雪地之中,群山之中。

  凱旋侯、面具客,高手爭鋒問生死,拳來掌往,一者進,一者退,周遭地形已是徹底的面目全非。

  面具客的面具已是缺了一角;而凱旋侯的衣袍也斷了一縷,唯可論證二人高下的,只有幾點,于雪中格外醒目的紅。

  “嗯?!”

  兩人再對掌,凱旋侯心念一動,遲疑一瞬,反漏半招,被逼退了數(shù)步,鮮血順著嘴角留下。

  “戰(zhàn)中分心,凱旋侯你狂妄了?!?p>  一式得逞,自是不容喘息,節(jié)節(jié)強攻。

  凱旋侯冷然不語,眉頭緊皺,手中招式,卻是愈現(xiàn)狂烈之態(tài),使得面具客應對壓力驟升!

  他……嗯?為何如此,狂躁!

  那股氣息,是往金光堡而去,該死!

  嘭!嘭!嘭!

  一式更勝一式,一招更勝一招,陡升的壓力,陡然的變調,面具客此刻方覺,眼前之人實力,竟是仍未見底,戰(zhàn)無不勝,竟然恐怖如此。那火宅佛獄三公其他兩人,乃至火宅佛獄之王,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不對!

  “唔!”

  一瞬分心,沉掌已至,前刻嘲諷之語,而今卻應自身。

  但是,面具客心內的震驚,此刻仍是未止!

  方才戰(zhàn)中之言再度入耳,本以為不過是戰(zhàn)中狂言,但是細細思之,便是——

  你會領教,以你的性命,作為火宅佛獄,立足此世之開端!

  立足此世?

  火宅佛獄,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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