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差官說著話,就要拿著鐵鏈將蘇木鎖上。
站在蘇木身旁的蘇良哪能容許他們對蘇木下手。
他也是一閃身擋在了蘇木身前,高聲說道。
“爾等帶個乞丐到這東市說幾句話,就想帶走我們東家,心中可還有律法?”
那郭差官聽聞了蘇良的話后,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律法?汝一個黔首也配和吾等談律法?哈哈哈,真是笑話!”
這郭差官笑起來后,他身后跟著的官差也都捧場似的笑了起來。
他笑了兩聲后,也是朝著身后的官差一擺手。
“既然他都說到律法了,就連他一起鎖了,去咱們那兒好好和他談談律法!”
“諾!”
那幾個官差接到了命令后,也是一臉獰笑的朝著蘇木和蘇良走了過來。
此時呂布幾人也趕到了現(xiàn)場,看著場中的場景,魏續(xù)也是輕聲問道。
“奉先,吾等可要上前相助?”
呂布并沒有正面回答魏續(xù),只是朝著魏續(xù)幾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畢竟在城外野廟屠殺乞丐和在城內(nèi)光天化日之下硬殺官差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
就在他還在內(nèi)心中反復研判利益的時候。
那陳佳也到了現(xiàn)場,陳佳卻是絲毫不考慮后果。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就要朝著那些官差沖殺過去。
眾官差見陳佳手中有武器,也是紛紛抽出腰間的環(huán)首刀,對著蘇木喊道。
“這可是在馬邑城中,爾等若是敢武力拒捕,不出片刻就會惹來城內(nèi)衛(wèi)軍,識相的就快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與我等走一遭!”
蘇木拉住了想要沖上去的陳佳,他也是在內(nèi)心盤算。
或者說他是在等呂布表態(tài)。
呂布愿意出手助他,萬一事有不諧,他也有自信和呂布魏續(xù)等人一起殺出城去。
但若是呂布不愿承擔風險出手助他。
那么恐怕他今日里就要用上那塊馬邑張氏贈送的玉佩了。
他也在內(nèi)心猶豫著。
“若是只因殺了幾個乞丐,就得去張氏求助,那也太丟人了吧!”
呂布沒有動,蘇木能等得,那些官差卻是等不得。
他們看著猶豫的蘇木,見蘇木和他身后的護衛(wèi)伙計們都沒有動手的樣子。
也是在內(nèi)心中松了一口氣,若是能不用打斗,還是不要打斗的好。
畢竟性命只有一條,腦袋也只有一顆。
“給我鎖了!”
那郭差官壯著膽氣,大聲的朝著手持鐵索的官差們喊道。
那些官差聞言就要上前鎖了蘇木。
蘇良有福等人見狀也是都圍了上來。
場中的氣氛僵持到了頂點,官差和蘇木身前的伙計們無聲的對峙了起來。
汗水從所有人的額頭上滲了出來,每個人都很緊張。
因為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
黃斑老六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悄悄的在郭差官的身后捅了捅他腰間。
“再不動手,貴人要等急了!”
郭差官聽黃斑老六如此說,也是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恨恨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后,朝著那些官差厲聲喊道。
“不要怕,出了事某擔著,一切湯藥費某全包了,給我上!”
此時那些官差有了郭差官的保證,也是紛紛朝著蘇木等人沖了過去。
就在蘇木忍不住要動手時,圍觀的人群外面,傳來了一個少年郎的說話聲。
“什么人敢在我張氏的鋪面上抓人???”
話音剛落,張遼就跟在自己親隨的身后,走進了場中。
他先是掃視了一圈場內(nèi)的情況,心中對事情的發(fā)展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然后他朝著蘇木拱手施禮,大笑著朗聲說道。
“木哥兒到了這馬邑城,竟是不來尋某,若不是今日里母親提起,某還被蒙在鼓里吶!”
“誒,文遠說的哪里話,某也是被俗務纏身,一直未得空閑……”
蘇木見是張遼來了,內(nèi)心中緊繃著的那根線頓時就松了下來。
還未等張遼繼續(xù)說話,等在旁邊的郭差官忍不住了。
他朝著張遼有些玩味的冷笑著喊道。
“張家少君,吾等在此有案要辦,你若是想要敘舊,還是改日到牢中再與此賊人敘舊吧!”
張遼聽了那郭差官的話后,本來還是微笑著的小圓臉頓時就冷了下來。
“郭平,你也配拿官身壓我?”
張遼說著話,也是大踏步的走到了那郭平的身前。
他瞪著雙眼盯著郭平,面無表情的朝著郭平冷冷的說道。
“若不是某年紀不夠,早就成了你的上官了!”
“郭某只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是某的上官!”
那郭平也是毫不示弱的頂著張遼的口風,語氣平靜的回道。
“很好!”
張遼聽完郭平的回應后,笑著說了一句很好,然后又繼續(xù)說道。
“你這個郭氏的旁支庶子有點意思,比你們嫡支的那些廢物強多了!”
張遼口中的“旁支庶子”幾個字出來之后,郭平的氣勢頓時就矮了幾分。
無論郭平再怎么想要維持氣勢都不可能了。
論家世郭氏比不上張氏。
論身份郭平是旁支庶子,而張遼是張氏嫡子。
這些其實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為旁支庶子的郭平若是與張遼起了沖突。
那么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郭平一定會是被族中犧牲掉的那個。
“還不到與張氏撕破臉的時候!”
郭平在內(nèi)心中勸說了自己一句后,也是陰沉著臉朝著身后的官差一揮手說道。
“我們走!”
張遼見郭平帶人走了之后,也是笑著和蘇木說了一句。
“待某得空再來嘗嘗這銅火鍋兒”。
說話間他還頗有風度的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施了一禮后才帶著親隨離開了。
蘇木站在原地看著張遼離開的背影,回想著這段時日發(fā)生的事情。
他在內(nèi)心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拖入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他站在街面上,一臉凝重的在心中盤算著思考著。
眾人見事情告一段落,也是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到了鋪子中。
只有蘇良看著站在街上的蘇木,有些驚訝的出聲問道。
“哎呀,主公,這官面上的事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了?”
蘇木被蘇良的喊聲驚醒了。
他暫時拋開了心中的思慮,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朝著蘇良說道。
“這不是結(jié)束,恐怕是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