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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宮第五年

第十二章 謝木全的故事

我在冷宮第五年 安喜悅是我 4267 2022-09-29 00:15:00

  第十二章謝木全的故事

  謝春花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南廠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晌午了,我靠在文書處的大椅子中發(fā)呆,想著肖不修為什么要拒絕親我的提議?又不是沒親過?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親一下又有何妨?更何況,我是想驗證一些事情的,只有用這個辦法才最管用。

  但他出去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后來,影子冒出來對我說:“大人去了陽谷縣,過幾日回來。謝春花和顧長茂的事情,皇上還沒有想清楚怎么處理,切莫聲張。另外,謝木全又好了一點點,你要是想多知道一些,我可以把人悄悄帶過來。還有,老王頭沒有蹤影,完全找不到。左右的攤販的確認(rèn)識他,但對于他是哪里人,多大年紀(jì),住在哪里等等事情一概不知……”

  影子巴拉巴拉對我說了一大堆,我就干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努力消化了他說的所有事情。但最終我還是很在意老王頭這個人的情況。說起來,到目前為止,還有一個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這就是在聚福園大火之后,為我包扎傷口的老大夫。一開始,我以為是曹顯假扮的。但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不是。到有可能是這個老王頭。因為身形和年紀(jì),似乎比較符合。那么,這么一位老人家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何要這樣對我?看起來毫無惡意。

  影子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是因為肖不修忽然去了陽谷縣,我不高興了。就又跟了一句說道:“大人也沒想去,但皇上說,誥命夫人這個事情比較復(fù)雜,昭告天下的榜文是不能撤回的,但也要搞清楚她現(xiàn)在的狀況以及當(dāng)?shù)厝耸欠裰浪椭x木全的事情。重點是影響不好,是大月國的臉面。”

  看看,一國之君想到的是臉面,完全沒有顧及個人感受。雖然我也沒搞明白謝春花和謝木全之間的事情,但我還是堅決地站在了謝春花這一邊。因為這個顧長茂真是個渣男!

  聽說謝春花的身子依然不好,兩個小孩子也挺虛弱的,兩個來照顧他們的嬤嬤也累得夠嗆。肖十七悄悄溜過來問我:“我給顧夫人,哦,不對,謝夫人,似乎也不對,誥命夫人吧,我給她做了一點月子餐,不過我也沒做過,不知道合不合口味。要不,我給你端過來,你先嘗嘗?”

  我的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月子餐嘛,必然都是雞鴨魚肉的,很是好吃?!皝韥韥恚o小爺端過來!”

  影子也端坐在桌子前,等著吃月子餐。還特別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說或許一會兒要吃個燉雞之類的。

  結(jié)果,肖十七端上來的是海帶豆腐湯,里面有幾個不大不小的蝦仁,然后還有一碗雞蛋羹。

  我和影子都愣住了,看了看豆腐湯,看了看肖十七,同時問道:“坐月子吃這個?”

  “我家鄉(xiāng)的人就吃這個呀!坐月子不能隨便瞎補,要吃的有營養(yǎng)且清淡,比如不能吃的太咸太油膩,那樣的話會不下奶……吃辣的會掉頭發(fā),吃甜的牙齒會壞掉……”

  “行吧,我們兩不會壞的,你還是上個雞腿來吧?!蔽覍@個豆腐湯一點都不喜歡,勉強喝了一口就推給了影子。影子也沒客氣,直接囫圇倒進(jìn)了嘴里,咂吧了一下滋味才說道:“刷鍋水的味道?!睔獾眯な咧苯泳统鲩T去了。

  鑒于謝春花目前的狀況,我想了想還是和影子商量了一下,去了京畿府再聽聽謝木全怎么說。這事情本來就是個無頭殺人案,但因為這人與誥命夫人有關(guān),就不得不查下去了。陳大人也深感事情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下去,自己很可能是搞不定了,因此也就跟在我的身后又再次來到了大牢之中。同時,他也讓石捕頭先回來一趟,大家要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謝木全明顯狀態(tài)好多了,至少眼睛都能夠睜開一道縫了。陳大人讓獄卒把人拖了出來,單獨找了一個牢房關(guān)押起來,并且又讓醫(yī)士給看了看傷勢,至少是慢慢恢復(fù)之中。然后,又給他灌了一些米粥,這人才恢復(fù)了不少精神。

  單間好說話,我開門見山地問道:“謝木全,你可認(rèn)識謝春花?”

  “??!”謝木全這表情,一看就知道了。

  “沒事,謝春花現(xiàn)在在我南廠歇著,生了兩個兒子,還算母子平安?!蔽叶自谒拿媲?,仔細(xì)看著他淤青臉上的細(xì)微表情,“她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了,但是你和她的事情,她沒說特別多。但是,你可要知道,現(xiàn)在你兒子在我手上,我南廠大約也是可以隨便拿捏一下的?!?p>  這話我說得多隱晦,我南廠多的是內(nèi)侍,嘿嘿,從小就送來的也是有的。陳大人的侄子當(dāng)初還挺抗拒來南廠的,以為要如何如何。但后來看到南廠也有不少男人,就放心地進(jìn)來先做一名侍衛(wèi)了。

  可是,外人不知道呀。

  特別是肖不修那個惡名,還是大內(nèi)總管。嘖嘖嘖,我每天都要想起他七八遍,也是夠了。

  謝木全聽到自己有了兩個兒子,心情可不是一般的激動,腫脹的眼睛嘩嘩地流眼淚,扯著嗓子嚎哭起來,更在大聲地喊冤:“我是真的沒有殺人?。∥沂潜辉┩鞯?!”

  “你仔細(xì)說說唄。”我揉著耳朵,他的哭聲實在是太大,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以為南廠在用酷刑了。

  “之前春花姐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讓她到京城去接受冊封,我們兩個就很慌張。畢竟……”謝木全又看了一眼。

  “沒事,顧長茂那段我也知道了,你就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好了。”陳大人很是貼心地搬了椅子過來,我們圍著謝木全坐了下來,準(zhǔn)備聽故事的另外一個版本。剛才我已經(jīng)簡略地和陳大人說了一下顧長茂愛情神話破滅的事情,驚得陳大人下巴差點掉下來。

  他說與顧長茂沒有交集,但這個故事他有聽說過。主要是他也是極為羨慕顧長茂的升官運氣,丑妻助力的神話,大家也都交口稱贊的。不過,我就問了一句:“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顧長茂和謝春花常年兩地分居,沒有夫妻之實么?”

  陳大人愣住了,躊躇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們都猜顧大人不太需要女人的。因為他從來不與人去喝花酒,大約是那個方面不太行?!?p>  呵呵呵,怎么可能?那農(nóng)莊里一屋子女人和孩子,難道是善堂么?

  謝木全在很小的時候,被謝春花父親撿回來做客棧里的小伙計,他的小名叫栓柱,謝春花就幫他取了一個大名:謝木全,歸屬了謝家,也希望他萬事全圓滿。他很喜歡這個家,也一直努力地做工,希望自己盡快長大,可以幫助謝家父女做生意,并且真心實意地把謝春花當(dāng)做自己的姐姐愛戴??珊鋈坏囊粓鲆馔?,讓謝春花毀了容,美貌不再。

  當(dāng)時,謝木全就下定決心,他愛護(hù)這個姐姐一輩子!

  當(dāng)謝春花芳心許給了顧長茂時,他也很清楚自己什么都沒有,大字都不認(rèn)識幾個,若不是謝春花毀了容貌,說不準(zhǔn)還能夠委屈一下跟了自己,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比不上顧長茂。為了謝春花的幸福,他暗暗壓下了自己的心思,在忙碌完兩人的婚禮之后,就悄然離去了。

  謝春花其實是知道謝木全的小心思的,但是她當(dāng)時一心都在顧長茂身上,也沒有理會這個弟弟的想法。直到過了很多年,她深深感受到了顧長茂的無情,也嘗盡了人間冷暖以及她父親離世前的眼淚,想著這世間終究還只是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就這樣侍奉婆婆幾年后的一個冬日的清晨,她打開后院大門時,看到有個蜷縮在墻角的乞丐幾乎快要凍死了,就趕緊上前施救。后來還喊了幾個鄰居幫忙,把這個乞丐抬進(jìn)了屋里暖和暖和。

  誰知道,當(dāng)她看清楚這人的臉時才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自己的弟弟謝木全。兩人抱頭痛哭了很久,謝春花都跪了下來感謝上蒼沒有讓她孤單后半生,而是將弟弟還給了她。她絲毫沒有嫌棄謝木全身無分文,也不嫌棄他臟乎乎的,還像是對待小時候的他一樣,幫他整理干凈,做好了熱湯飯給他吃……那是重逢的幸福,也是真心相待的回饋。

  顧長茂的娘親自然也是看出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但當(dāng)時的她也都已經(jīng)明白自己兒子利用眼前這個丑女人升官的事情,但也是耽誤了這個女人的年華。直到臨終之前,她把這兩人叫到了自己的病榻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謝春花道歉,并且讓這兩個人就在自己眼前婚配禮成,并且也寫下了親筆書信,以防日后自己的兒子鬧出事端。

  直到兩人成為實質(zhì)性的夫妻之后,謝木全才告訴謝春花,自己這些年也是有不少積蓄的,并且在外面有了大房子,如果謝春花同意,他們可以搬走,不再回來了。但謝春花說自己身上有誥命夫人的頭銜,走到天涯海角,也只能是偷偷摸摸地生活。

  這事情就拖了下來,直到兩年后,兩人還沉浸在即將迎接遲到的孩子時,一道圣旨打破了這份安靜,就像是爆竹終于爆炸一般,兩人驚慌了好幾天。但謝春花最終還是沉下心來,對謝木全說道:“這事情被戳破也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去的。更何況,這或許也是我與顧長茂有個了斷的時候。希望,我能夠把孩子生下來,也算是給老謝家留個后。你不必同我一起上京,萬一牽扯到你,我們的孩子怎么辦?倒不如你晚幾日進(jìn)京,算計著時日,我很有可能在路上就生下孩子。我記得京郊有個紅光寺,我會把孩子放在紅光寺,你去要回來。其他的事情,就聽天由命吧?!?p>  謝木全一直是對謝春花的話言聽計從,這一次這么大的事情,他不同意謝春花的做法,但又拗不過她。就只好在她出發(fā)后,一直在后面悄悄跟著她。但就在即將半路上,他遇到了山匪,為了逃命,躲在了山溝中,卻跟丟了謝春花。

  想著她必定會依照計劃進(jìn)京的,他也沒有特別慌張,就慢了幾日進(jìn)了京城。路過紅光寺的時候,他本來想上前詢問孩子的事情,但在門口張望的時候,有知客僧出來說這幾日不開門,請他離開。

  他琢磨著如果孩子生下來了,在紅光寺也是會得到良好的照顧,也不用太擔(dān)心。倒是應(yīng)該先去找到謝春花才好,畢竟她大著肚子,又那么要強,才真是最令人擔(dān)心的。不過,此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他想著還是先找一家借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去顧府看看情況。

  誰知道,剛剛睡下,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滿床都是血,刀子丟棄在地上,他本人也被花匠的一通亂揍失去了神志。

  “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事情?”對于謝木全的敘述,我多少也猜得到。但因為牽扯到命案,應(yīng)該知道更多細(xì)節(jié)才好。

  “現(xiàn)在想起來,我去借宿的時候,花匠先是一個人在家。后來,我去他的廚房找了點吃的,看到有一個女人背了一個包袱進(jìn)來了。想著這可能是花匠的老婆,我畢竟是個外男,不方便出現(xiàn),就繼續(xù)吃東西。”

  “這女人長什么樣子?”陳大人也跟著問道。

  “天色昏暗,我也沒看清楚。只知道是個女的,應(yīng)該不年輕,也不老?!敝x木全仔細(xì)回憶著。

  “這叫什么話?”我繼續(xù)問道。

  “我記得她說話的聲音,聲音很是沙啞,壓得很低。但不蒼老,所以我判斷這人年紀(jì)不會老也不會年輕?!?p>  “說什么了?”

  “好像是說:你在等我么?類似這樣的話?!敝x木全很是努力地回想著。

  “這不像是對自己男人說的話吧?”我看了一眼正在奮筆疾書的王文書,看著他寫著這句話,這話說的太奇怪了。自己的老婆回家,為什么還要這樣問呢?

  “也許還有人?”謝木全也皺起了眉,“后來,這兩人進(jìn)屋之后,我恍惚間看到了一個人影,但也應(yīng)該是花匠吧。當(dāng)時實在是太黑了,看不清楚。我只記得這兩人一進(jìn)屋就關(guān)上了門,然后就沒有聲音了?!?p>  “謝木全,你為什么要去農(nóng)莊借宿?”我忽然大聲問他。

  謝木全渾身一震,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知道顧長茂的外室就住在這里,想來看看顧長茂是不是也在這里?如果他在這里,你就直接去顧府找謝春花。如果不在,你就再等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去找她,對不對?”對付這種不說實話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替他說出他的實話。

安喜悅是我

肖小七,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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