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有辦法了
那搶劫犯被拷上親手銬了還在嗷嗷叫,直到從他摩托車里翻出其他人的臟物才老實。
樓佳樂他們幾個目擊者跟在警察后面一同去了警察局。
可能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見面,韓卓站在距離韓盛鳴最遠的位置,全程沒往他那里看,又恢復(fù)了別扭的模樣。
不過他剛剛見義勇為幫韓盛鳴勇捉歹徒的實績,已經(jīng)在他腦袋上表彰了一個光輝形象。
至少韓盛鳴看他的眼神充滿善意,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表達感謝。
但是看到他這幅悶悶的模樣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樓澤細心得發(fā)現(xiàn)了這點,眼神溜溜轉(zhuǎn)開始幫著調(diào)節(jié)關(guān)系。
“哎呀!也算是并肩作戰(zhàn),共同打過一個人的關(guān)系。四舍五入大家就都是兄弟啊!”樓澤一掌拍在韓卓背上。
他下手沒輕沒重,這一掌下去差點把韓卓震得咳嗽。
被警察大叔壓在前面的搶劫犯打了好幾個噴嚏,轉(zhuǎn)過頭怒視樓澤。
下一秒就被警察拿警棍敲在身上。
“你看什么看!老實點!”
搶劫犯這個窘迫的狼狽樣子讓跟在身后幾個人不約而同笑出來,連帶韓卓都微微抿起嘴。
樓澤剛剛那一巴掌讓韓卓往前踉蹌幾步,膝蓋處被踢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
樓佳樂注意到他的腳一拐一拐,關(guān)心問道:“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
韓卓話還沒說完,樓澤就指著他的膝蓋夸張大喊:“怎么青這么一大塊,別是傷到骨頭了,你先別走了,我們兩個扶你!”
說完沒給韓卓拒絕的權(quán)力,他和韓盛鳴一人過來架住一個胳膊,扛著就往前走。
“不是……”韓卓被半拖半舉拉拉扯扯到了警局門口。
樓佳樂很自覺跟在后面背包。
他偏頭看過去,這是他第一次距離韓盛鳴這么近。
從小的父母離異讓他家庭氛圍并不溫馨,小學(xué)的時候就跟韓盛鳴沒什么話說,到了青春期后,更是說了三句就要吵架。
平日里在一起同桌吃飯的概率都很少,更別提湊這么近扶著他往前走。
韓卓縮了縮手,覺得有點別扭。
“不過你怎么在這兒?”在他右邊的樓澤突然開口。
韓卓結(jié)結(jié)巴巴準備找理由,總不能說他在周圍晃蕩等樓佳樂下班吧。
“我來這附近修手表?!表n盛鳴先一步回答,“走到一半想起來宿舍鑰匙沒帶,就想打電話問問你,沒想到一個沒注意看路旁,就被飛車黨給搶包了?!?p> 他說完還自嘲笑了兩下。
韓卓小聲嘟囔了一句:“這有什么好笑的?差點出大事了?!?p> “?。俊表n盛鳴沒聽清,非常有禮貌得問了一句,“您剛剛說什么,我沒聽到抱歉?!?p> “我沒說話?!表n卓冷冷回答。
見韓卓不大樂意搭理他,韓盛鳴只能問樓澤:“你怎么和樓嘉佳在一起,剛剛突然從圖書館出去,就來找她的?”
他又低頭往下看:“你手上怎么還有傷?不會是跟人打架了吧?”
聽到這話韓卓轉(zhuǎn)過頭,也看向樓澤虎口處的傷口,剛剛打那個飛車黨搶劫犯的時候,樓澤只是踢了一腳,還沒用手,確實是之前傷的。
“你怎么了?”韓卓沒再往前走,緊張得轉(zhuǎn)過身問樓佳樂。
樓佳樂正在暗自吐槽韓盛鳴是不是從路邊拿了個磚塊裝進包里,怎么這個包那么重。
一抬頭發(fā)現(xiàn)前面三個人都看向自己,抬了抬書包帶子說:“我……沒什么,一點嫌麻煩。多虧了樓澤,已經(jīng)幫我解決了?!?p> 其實也不算解決,被克扣的工資還沒拿到手。
不過至少人沒受傷。
“你們?nèi)齻€擱這兒唱戲??!”警察大叔把搶劫犯押給了同事,一出來就看到這仨小孩勾肩搭背并排走。
嫌棄得朝他們揮手說:“別擠在警局門口?!?p> 說完從警隊醫(yī)生那兒借了個跌打損傷的膏藥,遞給韓盛鳴說:“給你朋友貼上去,一會兒會有個女警察來帶你做筆錄?!?p> “哦好?!表n盛鳴應(yīng)聲接過,撕開封條準備幫韓卓上藥。
韓卓卻反應(yīng)很大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牽動傷口又“嗷”得一聲坐下。
“你別動。”樓澤只當(dāng)下怕疼,伸手按住韓卓肩膀,“這個膏藥不疼,你估計是扭到肌肉了,先貼一下救救急,等回學(xué)校了我們找校醫(yī)?!?p> 韓卓整個人被按住,沒來得及反抗,韓盛鳴已經(jīng)把膏藥對準了他膝蓋上。
他從沒幫人治療過,手指尖都透露著小心翼翼。
再起身的時候,竟然因為緊張出來額頭出了汗。
“不疼吧?”韓盛鳴扯了個友好的笑容問道。
韓卓一瞬間感到有點恍惚,六歲那年自己不小心被路邊的石頭絆倒,摔得好半天都起不來。
韓盛鳴沒上前扶他,就這么背著手看他爬起來。
也不顧他腳上流血,就是不肯把剩下的路抱著他走完。
非等到韓卓忍痛自己爬完樓梯后,才拿出膏藥幫他消毒治療。
貼的時候還在一直念叨:“知道爸爸為什么不抱你回來嗎?你剛剛明明可以避開摔倒,那條路你每天都走,是因為玩石頭你才摔倒的,你知道嗎……”
韓盛鳴的嘮叨沒念完,韓卓已經(jīng)拿過膏藥回到房間里自己貼了。
那時候樓澤叔叔告訴韓卓,爸爸對他嚴格是為了鍛煉男孩子的堅韌性。
小小的韓卓悶聲忍著沒哭,他才不要這種鍛煉,他只是想要摔跤的時候一個作為后盾的擁抱罷了。
他從恍惚中回神,咬著牙沒做回答。
韓盛鳴和樓澤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只有樓佳樂微動了眼神。
警局里剛帶回來幾個有債務(wù)糾紛的人,正吵吵嚷嚷在哭天喊地。
韓盛鳴很快被叫走去做筆錄。
樓澤正無聊站在一旁,聽到一旁有個聲音在和剛才的警察大叔說話。
“出警記錄呢?這些鏡頭能拍嗎?”
警察大叔一臉為難:“王記者,這個案件真不行,你要不換個案件采訪吧?”
樓澤盯著這兩個人說話的身影,拍了拍身旁的樓佳樂:“哎!我好像有辦法幫你要回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