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謠言四起
萬萬沒想到，周側(cè)妃竟然還會去而復返，就為了諷刺自己兩句。
不過想想也對。
尹素素畢竟身份特殊，又是陸錦元的心上人，她充其量也就是抱怨兩句，剛才的這些反擊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而自己呢，只是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姨娘，她完全不用忌憚，就像上次那樣被打了個半死，陸錦元不是也什么都沒說嗎？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專挑軟柿子捏”了吧？
“不過也是，像是你這種人，要多卑賤就有多卑賤，天生就是個奴婢命，能給爺做姨娘已經(jīng)是祖墳冒青煙了，呵……如今可算是有了一個靠山，可不就是要好好珍惜么？”她道：“賤種就是上不了臺面！”
蘇小玉什么都沒說，周側(cè)妃撒完氣，直接轉(zhuǎn)頭離開。
她氣沖沖地往外走，眼看著就要出了院子，肩膀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人，痛得她當場唾罵道：“什么人這么不長眼睛，竟然敢……呵，這不是王妃嗎，不在自己府中好好養(yǎng)病，來這里做什么？”
原本周側(cè)妃還能再繼續(xù)往下罵罵咧咧，被身旁的丫鬟提醒了一聲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陰差陽錯地撞到了王妃。
這一下力氣實在是不小，再加上王妃身子原本就弱，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
“王妃！”丫鬟立刻把她扶了起來。
周側(cè)妃心情正不好，臨走前還不忘再陰陽怪氣兩句，“同樣都是身子不好，卻是兩種待遇呢，真可憐?！?p> 王妃一向容忍慣了，這次也沒有搭理。
等周側(cè)妃已經(jīng)出了院子，她才慢吞吞地回頭看了一眼，眸光諱莫如深。
今日的院子好像格外熱鬧，屋里的人就沒有斷過，王妃和尹素素碰到，氣氛倒是正常多了，到多少還是透著詭異。
待寒暄完畢，王妃才來到蘇小玉身邊，眼神歉疚：“小玉妹妹，實在抱歉，是我身邊的丫鬟太不懂事了，竟然把你的人攔在外面……”
“我醒來后立刻趕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p> “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痛不痛，用不用叫郎中過來瞧瞧？”
蘇小玉的手被緊緊抓著，她其實還是想要碰一碰已經(jīng)蔓延到了臉上的疹子，就算是藥效再好，也不可能一點痛意都沒有，那一陣清涼過后，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已經(jīng)不難受了。”蘇小玉含蓄地笑笑。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觀察著王妃，不知為何，總覺得她今日和往常相比，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
隔了一日，府里突然到處都傳遍了周側(cè)妃的事跡。
彼時蘇小玉正坐在房間里發(fā)呆，手中端著一個茶碗，那張精致好看的臉隱藏在水霧后，就連臉上紅色的傷痕都變得模糊起來。
“姨娘！”彩環(huán)歡歡喜喜地跑了進來，“我出去時，聽到她們都在討論周側(cè)妃呢，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真是天道好輪回！”
“小點聲，”蘇小玉立刻把茶杯放下，挑了挑下巴：“……說說看？”
彩環(huán)今天在外面聽到的話都大致說了一遍，主角正是周側(cè)妃與尹素素。
說是那日在蘇姨娘的房間里，周側(cè)妃陰陽怪氣地諷刺尹素素，十分難聽。
“她們還說，周側(cè)妃詛咒尹素素，說她活該年紀輕輕就得這個病……姨娘，她真是這樣講的？”
“……貌似沒有吧?！碧K小玉有些沒底氣，對那天的事，她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周側(cè)妃心里一定這么想過，只不過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
這件事和蘇小玉沒有一點關系，她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陸錦元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時，會是個什么表情。
按照他對尹素素的維護程度，恐怕周側(cè)妃討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正如她想，此事果然已經(jīng)飄進了陸錦元的耳朵里。
書房內(nèi)。
他將看了一半的書放下，沒有抬頭：“孫維有?！?p> “奴才在?！?p> 一直走神的公公下意識應了一聲，恭恭敬敬地等吩咐。
“有話就趕緊說，這已經(jīng)是本王第三次聽到你嘆氣了?！?p> “奴才……”
“說?！?p> 陸錦元的語氣逐漸強勢。
孫維有忐忑地跪了下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回王爺，最近府里有不少謠言，說是那日周側(cè)妃去蘇姨娘的院子里……”
“她去找麻煩了？”陸錦元這才抬眸。
“是，”他道：“那日恰巧尹姑娘也在，周側(cè)妃陰陽怪氣了兩句，話說得有些重了……也諷刺了蘇姨娘幾句，離開的時候還把王妃撞倒在地上，貌似……”
陸錦元的眼神越來越冷，立刻起身，驟然變得不耐煩，直接打斷他：“可有依據(jù)？”
孫維有立刻搖頭，不敢再言語。
他直接出了書房，沒讓任何人陪同，只身一人前往周側(cè)妃的院子。
雖然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但他也不愿意妄下定論，這件事總歸要調(diào)查清楚。
行至門外，剛想進去，只聽‘嘩啦——’一聲，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出來。
他立刻停住動作，沉默地聽著。
“側(cè)妃，您莫要再氣了，身體要緊呀！”鶯兒跪在地上，還摻雜著好多下人阻攔的聲音。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這么誹謗我！”周側(cè)妃憤怒地怒吼：“當時就那么幾個人，事情怎么會傳出去，到底是誰的手筆?。亢喼笔腔闹?！”
“如果被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讓那個人拿命來償！”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給我調(diào)查！”
陸錦元最后也還是沒進去，轉(zhuǎn)身離開。
但凡是個聰明人，就一定不會承認那天到底都說了些什么，只聽周側(cè)妃的一面之詞，毫無意義。
那日應該只有尹素素和蘇小玉在。
……會是蘇小玉傳播出去的嗎？
陸錦元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那張勾人的臉，似乎的確是美到了極致，像是狡猾的小狐貍，可分明是明艷的臉蛋，那雙眼睛卻純情又拘謹，像是一只膽小又可愛的小兔子，什么心事都寫在了眼睛里。
不知何時起，竟然下起了小雨，他無知無覺地往前走，直到一聲說話聲從身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