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謁未央8
“我們要去見父皇母后?!?p> 我知道啊,所以呢。
姜遲迷惑,彌奈更迷惑,他到底在說什么廢話。
“你的禮儀嬤嬤怎么教你的?”
姜遲揉了揉太陽穴,出口的話里無奈中帶著他沒有察覺的寵溺。
但是彌奈察覺到了,她翻被子的指尖停頓了一下。
姜遲好像有點矛盾。
自己脖子上凝固的血痕還存在著,他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
他對自己的好感度應該不高才對。
無論是今天還是昨天他的行為都很反常。
至少和饒枝記憶里的人有些許不同,但總體上又沒有區(qū)別,不然她都懷疑姜遲芯子也換人了。
彌奈在心里呼喚小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把小一丟得太過于絕情,說好隨時都在的小一竟然沒有出現(xiàn)。
小一不出現(xiàn)好感度也沒有辦法得知。
彌奈斂眉回答:“臣妾學藝不精。”
“落紅布?!苯t說出這個名詞的時候語氣平靜,仿佛只不過說了一件尋常的事物。
彌奈:……
她竟然忘記了還有這種奇怪的東西的存在。
掀開的被子底下沒有啊。
姜遲走到她旁邊,將整條錦被掀開,悠悠然飄出了一張純白色的手絹狀東西。
上面什么也沒有。
姜遲快彌奈一步拿到了這張手絹,凝視了幾秒純白,劃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沾染上去。
彌奈沒有這個意識,姜遲昨天混混沌沌根本沒有記起來。
他比誰都知道饒枝到底到底是不是清白的,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東西證明。
但是皇后那邊需要。
在讓彌奈自己解決和他解決指尖姜遲猶豫了幾秒。
她怕疼。
毫無理由地出現(xiàn)了這個意識,雖然昨天晚上她說了自己疼,可是她怕疼這個結論的得出不完全來源于此事。
在他自己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情況的時候,姜遲已經(jīng)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完成了連貫的動作。
彌奈就坐在床邊微微歪頭望著他。
“先去用膳?!?p> 姜遲把娟綢扔給彌奈,然后牽起她的手,她蒼白的指尖見不到半分血色,握在手里是猶如死尸一般的冰冷。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上一次牽她的手時,她的體溫似乎比現(xiàn)在更高一點。
彌奈一步三喘,原本身體就養(yǎng)不好,她現(xiàn)在又腿軟,就算有姜遲帶著她走她也顯得有些費力。
“你身體怎么更差了。”
她這個月沒見到姜遲的時間里,試圖拯救自己的身體狀況,在家里做了不少的健身活動,然后越做身體情況越差。
小一說這是位面限制,不能改變。
上一個位面是她前期無法殺死百里遙月,這個位面是身體狀況的限制。
果然被系統(tǒng)檢測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臣妾天生體弱?!?p> 姜遲的話有點多了。
彌奈微不可查地皺眉,小一怎么還沒出現(xiàn),她覺得姜遲不對勁。
姜遲摸了摸她的臉頰:“那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調理好?!?p> 彌奈強壓下自己想要推開姜遲的想法,他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她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
【等我身體好了就嫁給阿遙好不好】
彌奈沒有說話,可是姜遲突然聽到了一個清泠的女聲對著他撒嬌。
“你說什么?”姜遲握住她的手驟然用力,在察覺到她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一圈紅痕后又手忙腳亂地松開。
彌奈:?
不是,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大病,她保持安靜怎么還要被說。
而且他剛才差點都要把自己的手指捏碎了,疼死她了。
這具身體怎么和個脆弱的陶瓷娃娃一樣。
但凡換成她自己的身體,她早就一劍捅死這個男人下一個位面了,沒成功問題也不大,頂多被當成奸細關起來,她換一個位面又是一條好漢。
就是系統(tǒng)自帶的懲罰無論經(jīng)歷過多少次都沒有辦法適應。
“殿下臣妾沒有說話?!?p> 彌奈神色認真,姜遲一時間分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她沒有必要騙自己。
姜遲沒有回答,直接略過了這件事情,直到他們坐上馬車時姜遲都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尷尬的氛圍開始蔓延。
馬車很大,兩人之間甚至還隔著一段大距離。
彌奈感受到車廂內尷尬的氛圍,掀起車窗的一個角想透透氣。
微風從窗口灌入,讓車廂內凝滯的空氣重新開始流動。
長安是繁華的。
作為京城,天子腳下,這里的百姓富庶而安逸,一派繁華盛世的模樣。
彌奈知道,繁華將頹,只要身邊的人成功登基,所有的盛世都將不復存在。
突然馬車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急剎了下來,車廂嚴重地晃動了好幾下。
彌奈一時間沒有坐穩(wěn),往車廂撞去。
姜遲眼疾手快抱住了彌奈的腰,另一只手護住了她的頭。
彌奈沒有如預料中撞上墻壁,而是撞上了帶著溫熱的姜遲的胸膛。
她的鼻子會不會被撞壞。
彌奈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只是為時已晚。
她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的鼻子上流了下來,蔓延過她的手再滴落在姜遲的衣服上。
彌奈趕緊推開姜遲,從他懷里出來。
姜遲明顯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推開了,他當時注意力還在他掀起的車窗之外。
那是屬于他的盛世。
黑色染血并不明顯,不過仍然能看出來他胸口處那塊衣服的顏色比周圍深。
彌奈沒有猶豫趕緊從袖口處拿出自己的手帕,毫無章法地擦了擦他胸口的衣服。
血跡滲透的很快,白色的手帕上雖然攔截下了不少,但那件衣服也沒辦法拯救了。
姜遲看彌奈這一番操作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尤其是她鼻子下面殘留著仍新鮮的血。
“還有嗎?”
“擦不干凈了,等回去換一件吧?!睆浤我詾榻t的意思是問他身上這件衣服沾染的血跡還存不存在。
“我說的是手帕?!苯t揉了揉眉心。
姜遲沒有隨身攜帶手帕的習慣,彌奈有,不帶紙巾出門怎么可以活,古代沒有紙巾手帕湊合用了。
“有?!睆浤斡帜贸鲆粡堖f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