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孟岱、龐令明噗通跪倒。
“二位將軍這是為何?快快請起!”
小紂王一副惶恐模樣,急忙起身相攙。
“主公,孟岱有罪,特來請罪!”
“主公,龐令明也有罪,請主公從重治罪!”
二將哪肯起身,都直接叩頭。
“二位將軍,都好好的,這是為何呀?”
小紂王急了。
孟岱言道:“主公,我兄長此次渡河作戰(zhàn),實欲率軍出去,自立基業(yè)。孟岱不能阻止,故來請死!”
龐令明亦言道:“我受主公知遇之恩,但與孟啟將軍亦是主仆,不能勸阻孟將軍,故也來請死,請主公從重治罪!”
小紂王感動,終究攙扶起二將,贊道:“二位將軍深明大義,受不勝欣喜。孟啟將軍自涼夏追隨孤王,多立功績。其父及二弟殞命,孤王不能為其報仇,雖有不得已苦衷,卻也實有愧孟啟將軍。他既欲別求富貴功業(yè),孤難挽留,又怎好阻擋,人各有志,孤德薄,就讓孟啟將軍去吧!”
“主公仁德!”二將再次哭拜于地。
他們也擔(dān)心告發(fā)孟啟,主公會怪罪,著實沒有想到小紂王會一點也不追究。
小紂王繼續(xù)說道:“二位將軍既然愿意留下,孤王決不虧待二位將軍。從今天起,孟岱將軍升任騎都尉,龐令明將軍升任步軍都尉。二位將軍就領(lǐng)本部所屬涼夏兵馬,在孤中軍聽令吧!”
“多謝主公!”二將退下。
小紂王終究沒有攔阻孟啟。可沒了孟岱、龐令明,孟啟麾下三萬涼州精銳,也只帶走了一萬多人。
“命水師封鎖黃龍河下游,再不許將士一人一騎渡河作戰(zhàn)!”
小紂王傳下了死命令。現(xiàn)在,他又改攻勢為守勢了。
此時,黃龍河下游北岸基本落入小紂王手中。
連年征戰(zhàn),已令此地民生凋敝。小紂王改為守勢,也旨在屯田,勸道農(nóng)桑。
小紂王覺得,自己與朝廷之戰(zhàn),固然令百姓難免戰(zhàn)火,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至少能令百姓少沾染些戰(zhàn)火。
這天,又是一年夏末秋初,小紂王帶著自己做的釣竿,搬了個小馬扎,就在黃龍河岸悠閑垂釣。
河水波光,映襯明月。秋風(fēng)微涼,沁人心懷。
小紂王獨自享受這份謐靜,卻突然,一雙小手捂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誰?”那淡漠溫柔的體香早就暴露身份,佳人卻仍嬌笑詢問。
“唉,是某個淘氣的小屁丫頭,敢攪擾本王興致,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小紂王假裝威脅道,卻順手回身一拍,啪!
“你?”黃蓉蓉臊著大紅臉,轉(zhuǎn)過身來,滿臉的嗔怒,月光之下,很是委屈。
小紂王趕緊道歉,“蓉兒,你看我,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黃蓉蓉板著小臉兒,“你是故意的!”
“這……”小紂王顧左右而言他,忽望大河道,“大河?xùn)|去,浪淘盡,千古風(fēng)流人物!故壘北岸,燕王子受垂釣。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噫吁嚱!”
黃蓉蓉聽得癡了,看著小紂王,一臉不敢置信。
“蓉兒,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小紂王被盯得有些發(fā)毛。
“受哥哥,真不敢相信,你還有這樣的文采?”黃蓉蓉贊道。
小紂王暗舒了一口氣,總算蒙混過關(guān)。他繼續(xù)坐在小馬扎上悠閑垂釣,又一邊問道:“這么晚了還不睡,又找我干什么?”
小丫頭沒有小馬扎坐,干脆讓小紂王側(cè)過一條腿,她坐在小紂王膝蓋上,幽幽嘆道:“睡不著??!就找你來聊聊唄!”
小紂王一臉曖昧,賊兮兮道:“妹子,其實吧……”
“打?。〔豢赡?!”小丫頭似乎知道小紂王要說什么,很果斷言道,“你別打齷齪念頭啊!本姑娘可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
小紂王哈哈大笑,每當(dāng)如此逗弄這個小丫頭,再煩心的事也會立刻消失。
小丫頭忽然攬住小紂王的脖子,柔聲問道:“受哥哥,這仗什么時候是個頭,還繼續(xù)打下去嗎?”
小紂王卻也搖了搖頭,“不知道,現(xiàn)在我軍雖控制黃龍河下游,可皇兄若再派兵,我也只能應(yīng)戰(zhàn)?!?p> “受哥哥,我想回草原了!”小丫頭突然囁嚅道,頭輕輕貼在小紂王懷中。
“想你爹爹了?”小紂王攬著嬌軀,沒有絲毫褻瀆的欲望。
“爹爹會不會還想殺你?”小丫頭問道。
“當(dāng)然啦!拐走了他的寶貝女兒,他當(dāng)然恨死我了!”小紂王言道。
小丫頭咯咯直笑,忽又說道:“受哥哥,以后回到草原,可否放過我?guī)熜?。他現(xiàn)在斷了一條胳膊,真的很慘!”
小紂王笑道:“我何嘗說過殺你師兄,只是你那位情哥哥別來惹我就好了!”
小丫頭嗔怒,“不是‘情哥哥’,是青哥哥……”
小紂王笑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讓孤王想著就嫉妒死嘍!”
“你壞,你壞,你個大壞蛋!”
黃龍河岸打情罵俏,情意綿綿,更勝兩小無猜,月華如水……
自從小紂王占據(jù)黃龍河下游北岸,朝廷看似平靜,實則洶流暗涌。
東都洛京太極殿,新皇熊子啟召集群臣。
“諸位卿家,燕賊水師在黃龍河逞兇。朕更得車騎將軍侯集稟報,有萬余燕軍輾轉(zhuǎn)竄入西涼州,攪得地方大亂,朕已命侯集將軍處置。可這黃龍河下游的燕軍怎么辦?哪位將軍可征討之啊!”新皇問道。
自從登基以來,這位新皇幾乎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小紂王在黃龍河下游不斷進(jìn)取,而他派去征討的將領(lǐng)卻一個比一個菜,再這么打下去,他真怕小紂王的靖難大軍把他這個皇帝一起給靖了。
這時,老丞相房喬言道:“陛下,燕王勢大,如今占據(jù)黃龍河下游北岸,而沒有繼續(xù)進(jìn)兵。并不是他不想進(jìn)兵,而是燕王深知,他燕國對抗朝廷,乃以一隅之地對抗整個神洲,實力相差太大,他也就只能步步為營,屯田興農(nóng),招撫百姓,以為根本,再徐圖進(jìn)取。此時,我朝廷也只能進(jìn)攻,亂其根本,毀其根基,方能取勝!”
新皇大喜,“那老丞相可有良將舉薦?”
房喬捻髯道:“此危機(jī)非陸伯言將軍不能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