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說不準是他不行?
“嗤。”
寧顏卿的嘲諷聲響在了屋內(nèi)。
左淑娘猛地抬起頭,像是滿腔怒火都尋到了發(fā)泄點,她對著寧顏卿的臉罵:“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會鬧到這一步!”
“哦?”寧顏卿挑眉問道:“你是希望我嫁進來跟你姐姐妹妹過一輩子還是說,我那天晚上一刀了斷了柳常,幫你解脫了?”
左淑娘被哽住。
可臉上全是淚。
寧顏卿從丫鬟袖子里抽出帕子,扔給了左淑娘,懶洋洋地說:“為了一個男人哭什么,這天下三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那柳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扔出去一個垃圾再換一個不是更好?!?p> 左淑娘臉都憋紅了,“你……你怎么敢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莫非你還想教我三從四德?我記得三千年前的荒蕪大陸都沒這般迂腐,女子都可當家,怎么到你這里就越活越回去了?!睂庮伹浔硎静唤猓@左淑娘居然這般封建。
左淑娘又氣憤又羞赧,“出去,你出去!”
寧顏卿起身走了,不過走前,她還不忘回頭對左淑娘說一句,“有時候不能生,不止是一個人的問題,你把責任總攬在自己身上做什么,說不準就是他柳常不行呢?!?p> 左淑娘愣住了。
滿屋的丫鬟也愣住了。
寧顏卿想了一下,又回過頭八卦地問:“難道你跟柳常那個那個的時候,就沒覺得他那個方面有問題?”
左淑娘臉都漲紅了。
怎么會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丫頭!
“滾出去!”
左淑娘氣沉丹田的一聲喝!
寧顏卿跳出了門檻,“有時候要學會低頭請教,你沒經(jīng)驗,可有些人有呀~”
聲音飛揚,慢慢飄走。
左淑娘坐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她到底干練,很快就定下神,想了許久,咬著牙從牙縫間擠出幾句話,“嬤嬤,你去萬花樓請幾個舞姬來,要有經(jīng)驗的?!?p> 嬤嬤忙道:“是,夫人。”
“還有,把常給少爺看病的大夫,也叫來?!?p> “是?!?p> 其實寧顏卿沒提醒之前左淑娘也想過這個可能。
只是一直不敢往下猜。
如今既然都說破了,左淑娘便也開始查。
左淑娘辦事雷厲風行,不過一天,事情就有了結(jié)果。等審問過柳常經(jīng)常接觸的那幾位舞姬,以及診治的大夫之后,左淑娘也明白過來了。
她望著照料自己長大的嬤嬤,撲在她懷里放聲大哭,“騙子,這一家都是騙子!騙得我好苦??!”
嬤嬤的眼神也呆呆的,“他們……他們怎么能這樣?!?p> “五年前他就受傷了,一直騙我說沒事,可那個時候他就不行了,現(xiàn)在居然還哄騙我,”左淑娘打翻了藥碗,“五年,我吃了五年的藥啊!”
“唯一的孩子被姓夏的害沒了,他居然還聽從夏白筠的話準備休了我,好好,他不是想娶寧夢語嗎?我成全他!”
她要讓夏白筠的女兒,這一輩子都活在火坑里!
永世都不得翻身!
……
第二天。
柳常與左淑娘和離的消息鬧得滿城沸沸揚揚,之后就是柳常馬不停蹄地跑去侯府下聘,寧夢語跟柳常的婚約定在半個月后。
寧夢語聽說之后,昏死在應天書院,被人送回家待嫁了。
寧顏卿聽了這事,不由感慨:“不愧是左淑娘?!?p> 短短一天就把兩樁人生大事都給解決了。
難怪自從她嫁過去柳家,能把一個快破敗的柳氏分支給扶起來。
不過現(xiàn)在也快到頭了。
寧顏卿唇角微勾,“親妹妹待嫁,她得去送個禮物才行?!?p> 下午就去。
“卿卿笑得這么高興,可是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瑢庮伹湟灰?p> 食堂。
同樣的位子,寧顏卿的對面坐著蕭容澤,這淡淡的詢問聲把寧顏卿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有些納悶,“戰(zhàn)王殿下沒有事情忙了嗎?怎么天天來應天書院用飯?!?p> 今日的蕭容澤穿著一身月白常服,低調(diào)而樸素,對比起滿書院的王孫公子,蕭容澤穿得實在不像個王爺。
一張臉看起來還是弱不禁風,但眉眼間風采始終耀眼。
寧顏卿在心底想,主要還是這雙眼睛增色了,故而就是易了容也被襯托得不俗。
蕭容澤含笑說:“我無軍務在身,確實沒事?!?p> 寧顏卿奇怪,“李家村的事都弄完了?”
蕭容澤挑眉,“卿卿你很關心李家村的事?”
“自然,我哥哥在,我自是要關心的?!彼膫€村子的存亡,便是個人都會掛心。
還有陸晟跟那一批失蹤的百藥谷弟子。
自從進了李家村之后,紅兒也說沒他們的消息了。
好在她上次把藥方也一塊給了,以陸晟他們的聰明,想來也會明白該怎么做。
寧顏卿匆匆用完飯,就準備起身回書齋,蕭容澤坐在原地沒動,半晌飄來一句,“卿卿下午可要去一塊李家村?”
“我去做什么?”寧顏卿疑惑地問。
蕭容澤似笑非笑道:“你哥哥喚的?!?p> 寧顏卿半信半疑,但并沒拒絕。
抵達了李家村,寧顏卿才知道真是閎景行叫的。
較前兩日的草棚,今日閎景行他們終于有了一個像樣的屋子居住。
兩日不見的亓應也在這。
見到寧顏卿,亓應就笑呵呵地問:“小丫頭,書院生活可還習慣?”
“習慣?!?p> 每日早課就睡,午間就醒,比在家還規(guī)律。
氣得林茂這兩天看她時眼睛都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想來林茂也沒想到,來了一個比他還囂張的新生。
亓應呵呵地撫摸著胡須道:“那就好?!?p> 閎景行眼底也有欣慰,“卿卿,這次叫你來,是因著一件事,蠱毒一事是你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所以我跟院長商議之后,想把這件事呈報給陛下。”
寧顏卿眼皮子直跳,這是什么陰間事?
她佯裝沉吟一番,道:“大哥,這件事不妥?!?p> “哦?怎么不妥?”比起鎮(zhèn)定的閎景行,亓應暴露了自己的好奇心。
寧顏卿淡聲說:“這次主治蠱毒的人是百藥谷,而非我,雖說我有發(fā)現(xiàn)之實,但這事不用我李太醫(yī)他們也會察覺,以此邀功,傳上去別人還會覺得是我們閎家故意討功?!?p> “還是算了?!?p> 她可一點都不想見那位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