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還是分開
“岐茂，借一下筆記，搞快，剛剛睡著了。”
“哪去，怎么回事？昨晚沒睡好？”
“剛剛分神了，有點想抽煙了……”
“走著？”
“走！”
……
“老師，我和王胖子去上個廁所，很快回來?！?p> “快去快回！”
我和王胖子就這樣一前一后溜出了教室去了廁所吞云吐霧起來。
“胖哥啊，我想跟張梓瑤坦白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是時候說了，我知道了寧慕珊的心意，再這樣拖下去我感覺我真的很對不起寧慕珊也對不起張梓瑤……”
“你要是真的說出來了，張梓瑤可是會很傷心的哦?！?p> “長痛不如短痛，我真的不想被卡在中間?！?p> “嗯……”
……
抽完了那支香煙我便和王胖子回到了教室。
看了看手表，時間也塊下課了，索性聽完這節(jié)課的內(nèi)容。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就到這里，下課了！”
鈴聲響起……
我喝舍友們走出教室準備回到宿舍。
“岐茂！”
我回過頭居然看見寧慕珊抱著書本在前門等著我。
我和王胖子打了個招呼，便和他們分開走到寧慕珊面前。
“你咋來了？你還有課嗎？”
“我來專門找你的，下午還有課?！?p>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上課的？”
“來著上課的時候我看見你坐在這里了啊，我看你在聊天就沒叫你，我剛剛在你旁邊的那個教室上課?！?p> “這樣啊，好吧?！?p> “時間不早了，吃飯去吧，邊吃邊聊?！?p> “好……”
……
“吃啥？我去買，你占著座位就行了?！?p> “我要牛腩云吞面，中碗的就行了……”
“好。”
“你拿我手機去結(jié)賬吧?！?p> “不用，一碗面我還是請的起的?！?p> “聽我的，拿去！快點，等下很多人了。密碼是6個五”
“那好吧……”
就這樣，我拿著寧慕珊的時間前去點她要吃的牛腩云吞面。
排隊的過程中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寧慕珊的手機發(fā)呆。她連手機都肯給我看，她真的就這么信任我嗎而？我用著她給我的密碼解開了手機，壁紙就是她的自拍照，很好看，這是我第一次看她的手機，我按耐不住想去一探究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查看她的手機呢，搖了搖頭便打開了微信付款嗎準備付錢。
“叮！”
“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是一個男人發(fā)來的信息，我看見備注上寫的是叫白文勛。我有些疑惑起來，這個男人是什么會發(fā)這種信息給她，我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寧慕珊此時的她看著飯?zhí)美锊シ判侣劦拇箅娨暎瑢ξ业漠悩淤癫恢椤?p> “靚仔，吃什么？”
“一碗大的馬蹄鮮肉云吞面，一碗中的牛腩云吞面，在這吃的。”
“好，一共28?！?p> 付了錢后，我便站在一旁等著面做好，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解開了寧慕珊手機的鎖，查看著跟那個叫白文勛的男人的聊天記錄……
我一直往上翻……翻到了最上面，我看見了好友驗證請求信息，是他加的寧慕珊，我能看得出來，他喜歡寧慕珊，言語上，透過屏幕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愛慕之情，他提出了他要追求寧慕珊的意思，我繼續(xù)翻看著，讓我想不通的是寧慕珊沒有透露出拒絕也沒透露出同意的意思，我看了看白文勛的朋友圈，我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寧慕珊沒有明顯拒絕，白文勛的身份地位就比我好上很多，我總算知道了，寧慕珊說是不在乎我們的差距其實就是在照顧我的面子，我也知道了為什么寧慕珊會知道我那天在藍調(diào)里跟張梓瑤合唱《珊瑚?！妨耍曨l就是他拍的然后發(fā)給寧慕珊的，真卑鄙。我沒有再往下翻，后面的內(nèi)容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慢慢的，我心里上來了一股窒息感，那種感覺又來了，死死攥緊我的心臟，我頭上滲出了冷汗，我想到了這個叫白文勛的人跟寧慕珊在一起的畫面……我很難過，但是我又很無奈，是我終究配不上寧慕珊，她應該跟更好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強迫著接受我的平庸跟我在一起……
“同學，你的兩份云吞面做好了！”老板拿著托盤，上面放著兩碗屬于我和她的午飯。
“謝謝！”
我捧著手里的托盤，心情帶著沉重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那么久？”
“人多，排的久……”
“那好吧，快吃吧，好餓。”
“嗯……”
我心情有些沉重，不太想跟寧慕珊說話，低頭吃著我的云吞面……
“你怎么了，怎么買個飯回來就悶悶不樂的了？”
“沒……沒什么，我有點困了，吃完我就回去睡覺了，你下午也有課，吃完早點回去睡覺吧……”
我不敢再看向?qū)幠缴旱哪抗猓哪抗怆m然看起來溫柔，但那是假的，騙我的，她只是在照顧著我那脆弱的心靈，不忍心告訴我事實而已。
“哦……那好吧?！?p> 我默默的看著寧慕珊吃完后，便將兩個碗疊好放到回收餐具的地方，跟著寧慕珊出了飯?zhí)谩?p> “我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蔽业恼Z氣不再帶著輕柔而是變得冰冷，連我都對現(xiàn)在這個樣子陌生，我對待陌生人的語氣都沒有這樣冰冷過……我很想問清楚，但是我又很無能為力，我何來的資格比得上白文勛，不是我自卑，他比我?guī)?，比我有錢，起點就比我高上不少，我有什么資本去跟他爭寧慕珊……
“那好吧，拜拜。”寧慕珊擺了擺手，笑著離開了。
我猶如機械般的轉(zhuǎn)身，她還是笑的那么美，那么迷人，但她的笑容在我心里顯得極為苦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我從頭開始就輸了，而且我輸?shù)暮軓氐住?p>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宿舍，坐在陽臺里，點上一支煙，卻解決不了我的哀愁，我不敢閉上眼睛，我怕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屬于寧慕珊的畫面，腦海中她的身影，我所在意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我一具麻木的軀體，麻木的呼吸著空氣，麻木的尋找著……
我失去了寧慕珊，不管是心里還是真實的她，都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明明我們還沒在一起，但我卻感覺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很久很久，她在我的心里插了根刺，久久不能拔出來直至傷口發(fā)炎潰爛……也是，童話故事的最后，往往都是王子與公主在一起，自古以來都講究著門當戶對這種說法，千金小姐就應該跟少爺在一起，而不是跟我這種窮小子在一起。
我就這樣在陽臺坐著吧嗒吧嗒的抽完了剩下的那包煙，尼古丁才麻醉了我，讓我不至于那么清醒的記起那些事情，我的世界里沒有了寧慕珊，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在這……
這座城市越發(fā)的空乏了起來，來來往往的人群在我的視線里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與光線一樣模糊的存在，我的呼吸很困難，我的思維越來越遲鈍。
我們本來就不該成為一個世界的人，就像一場雪不會屬于夏天，自然環(huán)境下生長的茉莉花永遠不會在冬天開放一樣……
我想用自己身上剩余的錢去藍調(diào)酒吧里喝酒，跟顧雨菲侃天吹地……我看了看門后貼著的課程表，明天早上八點鐘的課，我意識到現(xiàn)在并不應該出去外面。
我很想睡著而不去想著這些一地雞毛的事情。從陽臺上收下來一套衣服后便進了浴室洗了個冷水澡，我奢望著這有些冰冷的水能給予我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冷靜……
天氣已經(jīng)十月多，氣溫降低，水很涼，但比水涼的還有我那顆涼透了的心，我不再感覺到寒意，而是徹底和這從花灑里出來的冰冷無比的水融為一體。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回過神來，睜開了眼睛，燈有些晃眼，用沐浴露洗掉身上的煙味后，我便擦干水然后出去將臟衣服丟到了洗衣機里。
我很困，突如其來的困意讓我驚喜，慶幸今晚不用在想著這件糟糕透頂?shù)氖虑椤?p> ……
“岐茂，起床了不早了，要遲到了?！?p> “怎么沒反應的，逸飛你上去看看怎么回事?！?p> “哇，怎么這么燙？不得了啊，發(fā)燒了呀！”
“我跟班主任請個假帶他去醫(yī)務室，你們先去上課吧。”
……
“醒醒，醒醒！”
一睜開眼便看見了王胖子的臉在看著我。
“咋了，快上課了嗎？我馬上下來，等我一下。”
“上什么課啊，趕緊起來跟我去校醫(yī)室，”
“去校醫(yī)室干嘛？”
“干嘛？你發(fā)燒已經(jīng)燒到傻了嗎，你沒有感覺到很燙腦袋很重嗎？”
“你這樣一說，我就感覺到了，腦袋好重，你幫我跟輔導員請個假吧，我穿鞋去校醫(yī)室了。”
“幫你請過了已經(jīng)，快快快，別拖了，這東西可拖不起的?！?p> ……
“我扶著你，你慢點，看著臺階?！?p> “我知道的，我看著路的?！?p> “看著什么啊你看著，你差點就摔跤了?！?p> “別說話了，我扶著你，不要亂動了。”
“……”
……
校醫(yī)室內(nèi)……
“醫(yī)生啊，幫他看一下，他好燙！”
“好好好，把他扶到邊上坐著我給溫度計給你?！?p> “張嘴！”
“啊！”
……
“40℃啊，這屬于高燒了都，趕緊打吊瓶吧，我給你開藥，你先幫他付錢吧，看他這樣也給不了錢了?！?p> “好，醫(yī)生你快幫他打吧”
“別催，急不來的?！?p> “已經(jīng)給他扎上了，你看他已經(jīng)燒的認不出人來了，你先去上課吧，我在這看著他就行了?！?p> “嗯，謝謝醫(yī)生了，岐茂我先走了，中午帶吃的過來給你。”
“嗯……”機械般的回應，也伴隨著有氣無力……
“同學啊，你為什么要拖到那么高才過來呢？40℃真的會燒壞腦子的！你看你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了，但是還好，你過來了，下午應該就退回去了，今晚再過來打兩瓶明天就正?？梢曰厝ド险n了。你坐在這里還好打，我就在隔壁那桌子那里。你有事就敲一下這個玻璃就可以了，我能聽的到的?！?p> “嗯……謝謝醫(yī)生?！?p> “不用?！?p> 看著吊瓶上的藥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我的意識也在逐漸恢復，慢慢的我也就知道了昨晚上為什么會有突如其來的困意，原來是要發(fā)燒的前兆……
我來了尿意，站起來將架著藥水瓶的架子抬起來，慢慢移動著。
“醫(yī)生啊，我想去上個廁所。”
“去吧，需要扶嗎？”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有力氣了?！?p> “好，去吧，慢點?！?p> 我慢慢的抬著架子走出校醫(yī)室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要經(jīng)過好長一條走廊，此時快要上課，有好多學生從這條路那邊的教室，我不免的小心起來，不讓人碰到我。再下了幾階樓梯，額頭上卻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冷汗，我知道空腹的身體已經(jīng)被著發(fā)燒和藥水的雙重打擊下透支了起來，虛弱的不能再虛弱，如果此時有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來打我，我可能都會因此倒地不起……
前面就是廁所了，我內(nèi)心鼓勵著自己：“前面就是廁所了，堅持住??！”心里那無聲的怒吼讓我加了一把勁踏進了廁所門的那塊瓷磚，我解脫了，如果不是今天這個情況，我知道不知道有一天去廁所也需要莫大的力氣，就憑我現(xiàn)在的狀況，上趟廁所跟登上珠穆朗瑪峰似乎沒什么異樣……
從廁所出來后，我便繼續(xù)扶著支架回去校醫(yī)室。
“岐茂？你怎么在這？”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的心里不免一緊，回過頭便看見了寧慕珊在在看著我，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我在她聊天記錄那里看到的那個叫白文勛的……
他比照片上要帥和白上不少……越看著他，我越發(fā)覺得自己配不上寧慕珊，跟她在一起我就是個錯誤。
“回答我??？你怎么在這？還打著吊瓶？”
“沒事，我低血糖，來吊葡萄糖？”
“我看你的臉色可不像低血糖，額頭上還有汗，這個天氣不應該熱才對啊，你到底怎么了？”
“沒事，廁所悶，才熱的，我沒事的，別擔心了?！蔽矣檬直巢恋袅祟~頭上的虛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只有我知道，這個笑容要多苦澀就有多苦澀。
“這位是？”我明知故問的指著白文勛問道。
“哦，他是白文勛，班上的同學?！?p> “你好，我叫白文勛。閣下尊姓大名？”白文勛伸出手對我友好笑道。
這個笑容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我不屑一顧，沒伸出手，手上抓著吊瓶支架。
“李岐茂，她的……高中同學?！?p> “你們聊吧，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我還要打完這兩瓶東西?！?p> “岐茂，你到底怎么了？”
“別叫的那么親密了，我不配你這么親密的對著我，你和他走吧，我有點暈，我先走了。”
“岐茂！”
我沒再繼續(xù)搭理著寧慕珊的呼喊，有些踉蹌的拖著虛弱的身子帶著旁邊的兩個藥水瓶子回到校醫(yī)室。我的背影看起來就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我的胸口堵的慌，劇烈咳嗽起來，咳到后面喉嚨連著頭一起痛了起來。這場沒有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我又輸了，結(jié)果和上次一樣，我依然輸?shù)暮軓氐?，穿著光鮮亮麗梳著側(cè)背頭的白文勛和虛弱無比穿著睡衣的我形成強烈的極端對比。
回到校醫(yī)室坐著那個我一直坐著的位置，雙眼無神漫無目的看著天花板時不時又看著架子上的藥水一滴一滴的滴進管子里流入我的血管……我沒帶手機也沒帶手表，時間對于現(xiàn)在的我并不重要，我就在這虛與實，真與假，夢境和現(xiàn)實的場景中來回切換，等待著藥水的流逝。
“岐茂！哎呀，你怎么眼神那么散漫啊，你不會燒傻了吧，不要嚇我啊?！闭f完王胖子還不忘用手在我面前揮來揮去。
“我沒事，沒燒傻，我在發(fā)呆而已?！?p> “我是誰？認得出來嗎？”王胖子顯然有點不相信繼續(xù)問道。
“王傲君，王胖子，我真的沒騙你……”我身體軟弱無力，說話對現(xiàn)在的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行了，知道了，我給你帶了皮蛋瘦肉粥和菜心，吃點，你一天沒吃飯了，我怕你頂不住藥水和高燒的雙重負擔，買完就馬不停蹄的跑過來了，快吃吧！”
“謝謝……”
“說這些，應該的?！?p> 我看著一臉認真的王胖子，我萬分感動，王胖子對我的真情沒得說，對著他點了點頭便打開了蓋子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行，你慢慢吃，我等你吃完我再去吃飯?！?p> “你還沒吃飯的嗎？”
“沒呢，剛幫你打包完我就過來了，你是病人，我頂?shù)米?，你可頂不住啊?！?p> 聽到這，我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些濕潤，人生在世，有這么個真性情的朋友足矣。
“辛苦你了，我在這吃就行了，你快去吃飯吧，今天早上你又是送我過來又是幫我請假又是幫我打包的……真的辛苦你了，你快去吃飯吧，我沒事的……已經(jīng)恢復了點力氣了，不用擔心的，我自己能處理好，去吧去吧，等下晚了沒菜吃了?！?p> “那行吧，那我先去吃飯了，吃完飯我再過來陪你?！?p> “不用麻煩了，你送我過來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我怎么好意思讓你陪我打吊瓶，我知道下午還有課的，你感覺回去睡會吧，下午去上課的時候，麻煩幫我?guī)ё雷由夏潜尽恫杌ㄅ穾н^來，買了好久還沒看過，正好下午看看，不用擔心我無聊的，手機就不用幫我拿了，我用不上，看見了還會心煩意亂?！?p> “好，那我先走了?！?p> “嗯，回去吧。”
說完我便低下頭繼續(xù)吃著那碗皮蛋瘦肉粥。
……
吃完后我將餐盒收好裝在塑料袋子里提著掛著藥瓶子的支架走到外面將垃圾丟掉。
丟完垃圾，我又拖著虛弱的身體去了一趟廁所。
回來的時候，我擔心又遇見到寧慕珊，于是加快著腳步回到了校醫(yī)室里面。
我這是怎么了，對著寧慕珊我變得小心翼翼，不再像以前一樣，我變得敏感脆弱起來，她的一個舉動就能傷透了我，我不想再繼續(xù)想著這些對我的病情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放棄了，這個不屬于我的女人。
下午，王胖子如約拿來了我要的那本《茶花女》，隨后我便打發(fā)了王胖子讓他趕緊去教室上課。
“據(jù)說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花語，牡丹代表富貴，鳶尾花代表著愛與約定，風信子就是代表遠方的思念，郁金香代表著幸福的意義。一個人心中沒有愛情的時候可以滿足于虛榮，但一旦有了愛情，虛榮就變得庸俗不堪了……我不夠富，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樣愛你，我也不夠窮，不能像你希望的那樣被你愛。讓我們彼此忘卻，你是忘卻一個對你來說相當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卻一種我供養(yǎng)不起的幸福。你若是愛我，就讓我以自己的方式愛你?！?p> 這本書寫的怎么有點像我？
我開始后悔為什么要拿這本書來看了……
越看著越?jīng)]意思，我將這本書丟在一旁，繼續(xù)看著天花板和正在滴落藥水的瓶子和膠管發(fā)著呆，一滴一滴的藥水落下，才能讓我感覺到時間正在流逝，
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那兩瓶藥水也已經(jīng)見底。
“醫(yī)生，打完了，過來拔一下針頭?！?p> “這位同學你也是真的厲害啊，就這么看著天花板坐了一下午?！?p> 我笑了笑沒有接過話題，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才能不在腦海里看見那糟糕透頂?shù)氖虑椤?p> “再量一下體溫?！?p> “好?！?p> ……
“37.8”
“還是有些低燒，這些藥是兩天的量，今晚和明天一整天，后天的下午，懂了嗎，這個一次兩片，這個一瓶這個三片，知道嗎，我寫了說明的，忘記了你就自己看看，可以走了，你的朋友已經(jīng)給過錢了?！?p> “謝謝醫(yī)生?！?p> 我拿著那本《茶花女》和藥走出了校醫(yī)室，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我有點恍惚，摸著自己的臉龐，身體不再想今早那么虛弱，力氣也恢復了大半，腦袋也不再昏昏沉沉重如灌鉛，我決定去吃個飯，摸了摸口袋，沒有帶手機，搖了搖頭將快要到飯?zhí)玫纳眢w調(diào)轉(zhuǎn)回了宿舍。
……
“岐茂，回來了！”
“嗯，回來了，”
“好多了吧?！?p> “沒什么事了，今晚吃點藥就能好了?！?p> “那就好那就好?！?p> “我去吃個飯?！?p> 我沒有力氣再繼續(xù)跟著王胖子說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便離開了宿舍。
樓梯里，我點亮屏幕看著時間，已經(jīng)接近6點，看了看，除了些應用推送信息還有一條屬于著張梓瑤的信息。
“周末你有空嗎？”
“看情況吧，我身體還沒好，如果過兩天還是虛弱的話我就不去了……”我回復道。
“身體？你怎么了？快跟我說?！?p> 張梓瑤很快回復了我。
電話鈴聲響起，是張梓瑤的。
“喂，岐茂，你怎么了，身體怎么了？快說啊?！?p> “發(fā)燒了，應該是半夜燒起來的，今天早上過去了校醫(yī)室40度?！?p> “那你有沒有打吊瓶??？這個不能拖的，我告訴你！”
“打了，現(xiàn)在37度多，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退燒了就好，你的聲音好虛弱啊，你要注意好休息，知道嗎？要按囑咐吃藥。”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去關(guān)心你……”
“對了，岐茂，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正準備去吃。”
“好吧，你先吃飯吧，明天我再跟你打電話……”
“好……”
吃完飯我在學校到校道走了一圈消化了之后我才回到了宿舍。
這一晚，有著退燒藥的安眠作用，我睡的很香，也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