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我的夢境竟然成了現(xiàn)實

第三十九章 家人

  帶著幾分忐忑,符云打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是我……”

  母親不在家,父親也在上班。接到符云電話,母親立刻請假趕回來。

  “仔,怎么突然有空來看我們?不用上班嗎?”

  母親臉上滿是高興,也有擔憂。

  開門帶著符云進了屋。

  “你先坐一下,我去做飯?!?p>  “你之前說你在國企上班,一個月多少錢?工作辛苦嗎?”

  “你們單位有食堂吧?”

  “單位里面單身的女孩子多不多?”

  符云坐在客廳沙發(fā),聽那個中年女人在廚房里麻利地洗菜煮飯,一邊絮絮叨叨,嘴巴里的問題一直沒停過。

  符云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著。

  看著陌生而熟悉的客廳,有些發(fā)呆。

  這個破舊的小房子,他父母很多年前就住在這里了,以前,他讀書時每年都會來一兩次,寒暑假期間。

  他父母在外地大城市里打工,他和爺爺奶奶在村里生活。讀完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直到畢業(yè)后工作,符云其實都沒有跟父母生活在一起。

  標準的留守兒童。

  但他并沒有多埋怨自己的父母,雖然心里有遺憾,卻能理解他們的選擇。

  小山村太窮了。為了生活好一點,選擇把孩子留在鄉(xiāng)下,外出打工掙錢的夫妻,在那個年代太多了。即便今天也有不少。

  父母對于符云來說,其實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無比熟悉,但其實一直活在對方想象里,距離產(chǎn)生美,是雙方理想的“模范父母”“好兒子”。但日后如果生活在一起,免不了吵吵鬧鬧,發(fā)現(xiàn)對方并非自己理想的模樣。

  符云從不會跟父母提前自己的心事。他們也不知道,其實他是一個問題兒童。學習成績并不好,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勤奮懂事,反而藏著叛逆和懶惰。

  符云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看著她頭發(fā)上縷縷銀絲混雜在發(fā)黃的青絲里面,老人斑開始爬上明顯皺紋的臉。這張臉他熟悉又陌生,心中母親的形象好像還停留在兒時的模樣。

  她老了,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不年輕了。

  有時候符云在想,犧牲了陪伴和親密,選擇了物質富足,值得嗎?

  還是像那些留在鄉(xiāng)下的人一樣,生活苦一點,但是一家人可以在一起。

  或者學維族,把小孩帶著身邊,一家人漂泊城市里?

  到底那種選擇更好?

  也許只有當事人知道。

  可是人生只有一次選擇機會,無法重來。

  那一份疏遠感已經(jīng)長進了親子關系中,難以剝離。

  母親做好了飯。收到消息的父親,也趕了回來。

  一家三口,難得的又聚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阿云,你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

  飯桌上,父親問。

  符云想了想,說:“幫領導打雜,有點像秘書?!?p>  “你們單位叫什么名字來著……哦,國土局。待遇好嗎?”

  “還行。一個月六千多。”

  符云瞎編道。他突然覺得有點吃虧,在異常部那邊那么久好像對方?jīng)]有給他發(fā)錢?

  算了,綠城那件事?lián)p失那么大,估計官方也困難,就不計較這點小錢了。

  聊了符云的工作,符云又詢問了父母的近況。得知他倆情況跟往常差不多,沒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符云這才松了口氣。

  聽母親說最近單位加工資了,父親則說領導提拔他當小隊長,符云猜應該是官方給他的福利,記在心上。

  “我聽說最近全國各地怪事頻發(fā),你們平時要小心點,遇到那些怪東西,有多遠離多遠?!?p>  符云跟父母叮囑道。

  “你們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就報警,或者給我打電話。我在單位還是有一點關系的,可以幫忙,不用擔心麻煩我?!?p>  “我們曉得的,你不用擔心?!蹦赣H點頭說。

  父親則欣慰地說:“行啊,兒子有出息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這時候,母親電話響了起來,她接完電話,有些擔憂地說:“我們單位有個同事出事了?!?p>  “就在昨天晚上,一家四口,全部失蹤了,人找不到。聽說人是在家里突然失蹤的,看監(jiān)控也沒見他們出小區(qū)大樓,可人愣是不見了……”

  父親嘆了口氣說:“唉,真慘,又是異常事件吧?我同學群里前幾天也有人發(fā)消息,說有個老同學,一條村的人都消失了,村子被軍隊封鎖起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p>  “聽說綠城那邊死了幾十萬人,市區(qū)都被核蛋炸平了,造孽啊。”

  “是啊,真嚇人。你說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跑出來那么多妖魔鬼怪呢?”

  “誰曉得呢。我們老百姓還是老老實實聽從國家安排吧,不要節(jié)外生枝?!?p>  父親和母親談論著。

  符云心情有些沉重,復雜。他感覺有些愧疚,因為說不準這些異常有可能是他惹出來的,哪怕只有一部分。其次也忍不住擔心父母的安全。異常事件越來越頻發(fā),保不準哪天就落到自己親人身上。

  這時候符云很能理解,異常部那些人的感受,他們也許正是感受到這種迫切壓力,才義無反顧投身對抗異常事件的最前線。

  “叮叮咚咚~”

  這時父親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掛斷電話,一臉嚴肅。

  “你爺爺住院了?!?p>  …………

  某縣城醫(yī)院,神經(jīng)科某病房。

  “哎呀,你們怎么也回來了?不用回來的,你爺爺沒事?!?p>  奶奶看著符云一家三口出現(xiàn),有些責備地說。

  老人家不想麻煩兒女。

  符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爺爺。爺爺正在昏睡中,打著點滴,插著氧氣管,掛著心電監(jiān)測。情況不像奶奶說的那么輕松。

  符云找到住院醫(yī)生詢問。

  “你爺爺這個病情,是老毛病了。中風。腦血管里面有堵塞?!贬t(yī)生說。

  “情況嚴重嗎?”符云問。

  “不好說。如果打針控制不住的話,就需要做手術,否則如果形成腦血栓,病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爺爺年紀那么大,還有三高身體也不太好,能做手術嗎?”

  “他的情況我們也綜合研判過,的確手術風險比較大。但不手術的話,后果可能更嚴重,輕則癱瘓,重則……這需要你們家屬自己權衡考慮?!?p>  跟醫(yī)生了解完情況,符云默默回到了病房。

  爺爺還沒有醒。

  符云看著病床上的老人,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和老人生活的點點滴滴。父母缺位的留守兒童,爺爺奶奶某種程度上扮演了父母的角色,符云對爺爺奶奶感情事實上比對父母還要深。

  爺爺?shù)娜松?jīng)歷比較坎坷。他小時候經(jīng)歷過打仗,他的父親(符云的曾祖父)是革命軍隊的一名連長。少年時,爺爺經(jīng)歷了動亂年代,受了不少苦。他成家后,又遇上鬧饑荒,去挑沙,挖煤礦,做各種苦力才艱難把七個兒女拉扯大。后來快四十歲的時候,在符云出生前不久,爺爺邊做工,邊用業(yè)余時間發(fā)憤圖強自學考了師專,隨后考取了小學教師,一直在當?shù)卮謇镄W干到了退休。

  爺爺身體原本是很好的。長年做苦力,一身腱子肉,小時候符云覺得爺爺像施瓦辛格。但是退休后,年輕時過度勞損的各種暗傷逐漸顯露,加上疏于養(yǎng)生,爺爺?shù)纳眢w狀況一年不如一年。如今中風卻是早幾年就有的毛病,腦血管萎縮堵塞。

  奶奶坐在病床邊陪護,笑呵呵地和趕來探望的親戚聊天。

  她的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都拖家?guī)Э诘貋砹恕?p>  一大家子人。兒女都獨立了,都有自己的家庭,開枝散葉,不用兩位老人操心。

  奶奶看上去并不緊張。但符云知道,她只是習慣在子女面前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樂觀,不想子女們擔心。跟爺爺相依相伴幾十年,其實最在乎爺爺?shù)娜耍€是她。

  在夏國,自古就有一個神奇的傳統(tǒng),喪事喜辦。放在探病其實也類似,大家其實報喜不報憂,在病人旁邊聊天,家長里短,有說有笑,沒有避諱。可能是一種“沖喜”的心態(tài),希望熱鬧的人氣能給病人帶去些鮮活的生命力,驅散患病的苦悶。

  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或許無法理解,覺得家屬冷漠。但只有那些常年陪伴在病床旁邊的人,才知道保持開朗樂觀的心態(tài),對維持病人的治病信心,幫助病人康復有多么重要。

  自古傳承樸素的哲理和智慧,就隱藏在這些不起眼的生活片段中。

  符云雖然理解大家的這種心態(tài),但是他總覺得自己不做點什么的話,坐定不下來。

  想了想,他打通了韋祎的電話。

  “韋醫(yī)生,你認識首都的神經(jīng)科方面的專家嗎……”

  符云把自己爺爺?shù)那闆r作了簡要說明。

  雖然有點不光彩,但是為了給爺爺治病,符云還是厚著臉皮向韋祎求助了。他知道,韋祎,或者說韋祎背后的官方,不會對他的請求坐視不理。

  果然,韋祎很快就給了答復。

  “我咨詢過首都方面的專家,你爺爺?shù)那闆r的確比較嚴重,主要是他這個心腦血管問題已經(jīng)得了很多年,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加上他年紀也比較大了,所以手術風險較高是無法避免的,而且術后的恢復也不一定很好?!?p>  “這個情況我也跟領導匯報了,領導的建議是,你可以考慮給他做特殊治療?!?p>  “特殊治療?”符云疑問。

  “就是治療你的那個辦法。”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