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剎那間,我臉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
“你,你答應(yīng)他了?”我死死盯著許鈞哲,半晌終于出聲,聲音和身體都顫抖的像篩糠一樣。
“我……”
許鈞哲心虛低下了頭。
答案不言而喻。
我身子一晃,他的答案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我腦袋上,敲的我腦袋一片空白,渾身哆嗦,胸口更是憋悶的難受。
“為什么?”許久,我才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我已經(jīng)在努力幫你賺錢了……”
我不懂許鈞哲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明明對我那么好,明明告訴我他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怎么可以把我獻(xiàn)給別的男人?
而且,我已經(jīng)在拼命直播賺錢了!
委屈、憤怒,難以置信……各種情緒同時充斥在我胸口,幾乎要將我撐的爆炸。
“君君,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知道你在直播賺錢,可如果真的靠你,猴年馬月才能賺到八百萬?”
“那人說只有你答應(yīng)這兩個條件,他的錢才會到賬,我已經(jīng)跟人家摁了手印簽了合同了,你讓我怎么辦?”
他一把鉗住我的肩膀,眼底一片冰冷,聲音也陡然加重了幾分:“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我爸去死?眼睜睜看著我們家家破人亡?”
我苦笑。
所以,他就拿我去交換?
看著眼前這張我深愛的俊朗的臉,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這真的是我深愛了八年的男人嗎?他真的要把我獻(xiàn)出去嗎?
定定看了許鈞哲很久,忽然感覺臉上有點(diǎn)涼,我隨手摸了一把,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竟然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或許看到我流淚有些自責(zé),許鈞哲伸手輕輕拭去我的眼淚,將聲音放柔道:“君君,你放心,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許家度過難關(guān),幫我爸保住這條命。過后,我不會嫌棄你的……我,我會跟你結(jié)婚,我會娶你!”
他急急表著態(tài)。
我凄然笑。
事情還未做,他就提及“嫌棄”二字了……
“鈞哲?!蔽叶⒅S鈞哲,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嘴里彌漫出一股甜腥味兒后,我終于擠出了四個字,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不同意!”
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幫許鈞哲賺錢。
但不包括出賣我自己!
許鈞哲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語氣也變的生硬了起來,“黎君,你竟然真的這么狠心,真的打算見死不救?”
“我……”
我有一大堆話要跟許鈞哲說。
我想告訴他,我不是狠心,也不是見死不救,但我真的沒辦法用自己來交換。
可是,因?yàn)檫煅实膮柡Γ切┍镌谛睦锏脑捰采ㄔ诹撕韲?,我就是說不出話來。
“好啊黎君!”許鈞哲居高臨下看著我,俊朗臉上全是對我濃濃的失望和惱怒,死死盯著我看了許久,終于一字一頓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這八年,就當(dāng)我對你的好喂了狗!”
接著,他冷冷轉(zhuǎn)身離開。
砰!
出租屋的門被重重碰上了。
我的力氣也在陡然間被抽光了,頹然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我不肯出賣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收購許家公司的年輕人到底是誰,他跟我素不相識,為什么會提出如此恥辱的條件?
那一晚,我在冰涼的地上坐了很久。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的,全是許鈞哲這八年來對我的好,以及許鈞哲離開時失望的眼神和他扔下的那句冰冷無情的話。
“鈞哲,對不起!”
我死死抱著自己雙臂,哭的潰不成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到后半夜的時候,我終于扛不住困意來襲,迷迷糊糊的就坐在地上睡著了。
“傻丫頭!”睡的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用修長手指撫過我的臉龐,鼻端也傳來一陣好聞的沁香,一個清冽好聽的聲音嘆息道:“被抽了幾根靈根,果然笨的要命,不僅記性不大好,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次日,我正睡的昏沉,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驚醒了。
睡眼朦朧摸過手機(jī)一看,竟然是許鈞哲打來的電話!
“鈞,鈞哲,什么事?”我顫抖著摁下了接聽鍵,沙啞著聲音,小心翼翼叫著許鈞哲的名字,腦海中卻惶然浮現(xiàn)出了昨天惹他憤怒離開的情景,猜不透他為什么這么早打電話給我。
但在看到許鈞哲來電時,我承認(rèn)我心里掠過了巨大的喜悅。
我期待他打電話給我,期待他說昨晚是因?yàn)殛P(guān)心則亂,擔(dān)心自己父母,所以才會想出那么一招。
“君君,你不用真的跟那個人睡了,我想到辦法了?!彪娫捴校S鈞哲的聲音異常興奮,“我請了個比你奶奶還要厲害的高人,想到了個絕妙的法子來代替你,只要你配合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