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小院子里。
在雪地里,倪土正穿著單衣,曬著太陽做著早操運動。
原地快速跑步,俯臥撐,引體向上,轉(zhuǎn)體運動,練練肌肉,練練耐力,活動活動筋骨。
原主的身子太過單薄了,以至于讓上官婉兒這樣的小姑娘都欺負地一愣又一愣的。
倪土必須地改變自身這弱雞現(xiàn)狀。
上官婉兒則坐在倪土設計并制作的竹條躺椅上,托著腮幫子看健美達人倪土在胡折騰。
瞧著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但確實很是美觀的運動,上官婉兒突然覺得倪土很是帥氣。
如果一個男生老是被一個女生欺負,那就用健美的肌肉和華麗麗的運動動作嚇她一嚇。
倪土心里明白,實際上自己還是對待這個美麗的小姑娘太過柔弱了。
舍不得還擊,也不合時宜還擊,就讓她隨意折騰了。
大汗淋漓之后,倪土便去沖了個熱水澡。
倪土設計的太陽能熱水器還是沒達到很好的效果。洗完澡后的倪土囑咐甄真兒在尋找鐵匠打造銅火鍋的時候,看看有沒有皮質(zhì)更薄的青銅片,他以便開發(fā)一個新項目:太陽能熱水器。
如果哪位工匠的手藝足夠好,能鍛造出很薄的青銅來,那就可以將熱水器的水罐,甚至是管道,還有一些小的部件都可以打造出來。
另外,鐵爐子的煙囪還是太過沉重,每次掏煙灰十分費力,而且價格昂貴,一般百姓消費不起。
要想讓這些產(chǎn)品走入千家萬戶,就要降低原材料成本,總體產(chǎn)品價格才能落下來。
吃過倪土親手制作的豆腐腦、蔥花油餅、金黃油條早飯,上官婉兒便愣怔地瞧著倪土。
“怎么了?有話就說。今日怎么變得靦靦腆腆起來了?”倪土大口嚼著油條,喝一口清新的豆腐腦,問道。
“我……要回家了!”
“家?這兒不就是你的家嗎?”倪土想起這個調(diào)皮的小美女總是把自己的窩當做她的家。連帶自己都是她的私有產(chǎn)品。
賠了房子又折了自己。
但倪土心甘情愿。
這么一個耀眼的大美女,讓誰誰不喜歡。
不喜歡,要么是瞎子,要么是呆子。
上官婉兒這樣的美貌女子,恐怕連傻子都會在見了她之時開心地流口水。
當然,平日里,他們也一樣流口水。
“我要會那個讓我心生討厭的家?!?p> “你這是青春期叛逆綜合征,等再過一兩年就好了?”倪土眼神都不抬一抬,專心對付手中的油條,還有那碗醇香軟糯的豆腐腦。
“是嗎?”
“可是,等我回去了,我該嫁人了!”
倪土抱著的陶碗突然一抖,里面的豆腐腦撒出來一些。
倪土急忙將陶碗丟在桌子上,甩著手,還佯裝說:“燙死了!真燙!”
上官婉兒看出了倪土窘態(tài)的內(nèi)心變化,她噘嘴一笑。
什么燙,他都好了好幾大口了,這時候又說燙,分明是內(nèi)心波動太大,出了糗,又在裝模作樣掩飾。
不過,看到他對自己舍不得的樣子,上官婉兒還是欣慰無比,滿心歡喜。
說實在的,跟倪土在一起,她覺得無比地自由自在。
而且,她不高興了,還能拿倪土出出氣,根本不用在乎受這個或者那個的禁忌。
上官婉兒一直盯著倪土的臉看。
倪土卻一直低著眉,瞧著陶碗里的豆腐腦似一片片雪山,上下起伏。
“你……嫁人了,還會來看我嗎?”
倪土輕輕的一句話,立馬讓上官婉兒熱淚盈眶。
上官婉兒急忙扭頭去看望旁處。
“不知道!”
倪土沒說什么,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端起那碗他所謂的很燙的豆腐腦,一仰脖,干了下去。
飯后,上官婉兒披著棗紅色的大紅袍走在街巷里。
倪土跟在身旁。
街道上,揣著手倚靠在墻上曬冬日暖陽的人們紛紛側(cè)目,注視著這對美麗無比的男女,心里那個歡喜,還發(fā)出大感嘆來:世上竟然有這么美的少年和少女!真不知道他們的耶娘是怎么生的。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那張小臉蛋上立馬綻放出了一個甜甜的絕色美貌來,幾乎要讓倪土的石頭心熔化了。
“你沒必要送我。”
“不送你不習慣!每次都是背著你回家,今日不能背你回家了,會不會有些不適應?!?p> “好啊,你!又想占我的便宜!”
“呵呵,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每次都把我累得半死,你倒好睡了一覺又一覺,還假裝熟睡賴在上面,也不體諒體諒我!”
騙局被當場拆穿了,上官婉兒哪能容忍,揚起粉拳來就開打。
倪土卻樂得讓上官婉兒好好撒嬌一回。
恐怕以后沒這個機會了。
倪土并未躲避,上官婉兒卻將揚起的手兒舉在半空半晌,卻又放下來了。
“土,那個她真的讓你那么牽掛嗎?”
倪土皺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這個問題。前生的那人已經(jīng)在倪土的那場嗩吶盛宴中慢慢遠去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v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p> 上官婉兒低低吟唱著,眼里滾動著濕潤的淚花。
“她對你十分重要吧?”
倪土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
“都說陰陽相隔,說得輕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步入陰間的人什么時候穿過那層屏障回到了陽間?陽間的人又怎會平白無故地步入那片陰間地獄,而又能全身而退?陰陽兩隔,短短一個隔字,卻是永生不得見。這種痛楚,你或許不知道,也不該知道。你還小,等你老了,你漸漸會明白那份痛楚,那份無奈的。”
是啊,偶然降臨到自己頭上的穿越遭遇,讓自己與前生的自己,還有妻兒、父母都隔絕開了。那個隔絕的時空交錯,猶如一段無法逾越的鴻溝,再也跨越不過去。
上官婉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穿越寂寥的街巷,進入繁華的街市,跨過一座拱形小橋。
倪土繼續(xù)說道:“人這一輩子,有三生也有三世。第一世,從一聲啼哭、咿呀學語到跨過奈何橋,端起孟婆湯;第二世,牽掛你的人還在以淚洗面,時常地回憶;第三世,當牽掛你的人再行去世,有關你所有的印記才真的沒有了。”
上官婉兒聽聞了,黯然神傷。
“縱使三生三世,無情無愛也枉然。我希望今生能碰到讓我值得托付的人。”上官婉兒還有話說,但她終究還是張著嘴說不出口。
此時,幾聲馬蹄踢踏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p> 倪土望去,見到一隊人馬正立在不遠處,截住了去路。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位英姿颯爽的美女小姐姐。
她穿著一身青色的緊身武士服,將健美的曲線表現(xiàn)地淋漓盡致。
她雙手懷抱著一柄長劍,長發(fā)高高地梳起,頗有干練的氣質(zhì)。關鍵是她那俏麗的臉蛋兒,別有一番霸氣令人的氣質(zhì)。
雖然比上官婉兒有些遜色,但那冷峻的容貌一點兒不輸俗人。
九球天后?
倪土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他們來接我了!我要走了!”
倪土聽到了上官婉兒的說話,扭頭去看她:“他們是你的家將嗎?”
上官婉兒盯著倪土的雙眼,一刻也不舍得離開,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他們保護你,我就放心了!”
“其實,那個抱著長劍的叫環(huán)兒的小姐姐,自打我們見面起就一直跟蹤在旁側(cè),暗暗保護我。”
“???”倪土的后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腦子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天呢!每日我沖熱水澡,不會被她全都瞧見了吧!”
倪土質(zhì)疑地一皺眉頭朝那位環(huán)兒小姐姐望去,只見她的雙腮一紅,扭頭到一旁。
倪土在風中凌亂地格外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