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墨家不斷遭到打壓,并逐漸失去了存身的現(xiàn)實基礎(chǔ),墨家思想在華夏逐漸滅絕。
直到大辮子朝代末期,學(xué)者們才從故紙堆中重新挖出墨家,赫然發(fā)現(xiàn)其進步性遠(yuǎn)超他們崇洋媚外學(xué)習(xí)的所謂西學(xué)人性、自由、公平,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尤重艱苦實踐,短褐之衣,藜藿之羹,朝得之,則夕弗得,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
倪土對坑殺墨家弟子的罷黜百家活動深惡痛絕。若非,此后的華夏該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慘無人道的浩劫了吧。
想到這里,倪土彎腰將蜷縮在地上的三人一一服了起來。
“賈二,去給他們看看疾醫(yī)!”
“喏!”
“不必了!謝謝文林郎厚愛,我們?nèi)桃粫壕秃昧恕!?p> 看著他們這番痛苦不堪,卻又閉嘴忍受委屈的樣子,倪土登時對不愛惜士兵的長孫潤深惡痛絕。
“好你個長孫潤,老子繞不了你!”
“長孫潤,你輸了會怎么著來?”倪土掂量著手中的鞭子沖著長孫潤嘿嘿冷笑。
長孫潤掙脫開程政的大手,整了整衣服,憤怒地回復(fù)到:“我只說我若贏了,你就把上官婉兒讓給我,沒說我輸了會如何?!?p> “是嗎?”倪土很是不相信地跟賈二使了個眼色。
賈二便將那會兒程政跟長孫潤簽署的賭約文書取了過來。
果然,倪土只看到長孫潤對這邊的約束,卻沒看到對他那邊的約束,很是氣惱地瞪了程政一眼。
程政自知闖了大禍,惹得倪土不高興,趕忙吐了一下舌頭,就扭頭到一旁了。
倪土將手伸了出去。
賈二卻那對賊眉一笑,急忙遞上一支毛筆。
倪土在賭約上面快速地刷刷點點一番:“喏!這后面不是有一句嗎,輸者,受鞭刑!”
“什么!你……你剛才寫上的!”
“的確是我寫上的,不過,下面可是有你本人的親筆簽名啊,你這個可不能耍賴!就斷你我打到太極宮金鑾殿,你也只能認(rèn)賭服輸。”
“你……你欺負(fù)人!”長孫潤徹底崩潰了,直接大聲嚎啕起來。
“不過,算你幸運。我手上的鞭子乃是陛下親自賞賜的御鞭,名為尚方寶鞭,上可以打權(quán)貴王侯,下可以打貪官污吏,欺妄小人?!?p> 倪土擼袖子就要開打。
長孫潤的家丁們可不干了,厲聲怒吼:“你們該動我家少主一根毫毛,讓你不得好死!”
那人一吼,他身旁的人立馬刀劍出鞘。
賈二也不是吃素的,一聲“上!”數(shù)百名士兵直接端著長矛將這些家丁圍堵地死死的。
他們這些人只能蜷縮在一起,面對著四周舉著長矛的府兵。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程政有些激動,他一是長孫潤前來的這么一出氣得,二是被激將起來,三是擔(dān)心雙方劍拔弩張,長孫家一定會在事后興師問罪。
想到這些,程政的胸脯狂跳地厲害,臉上直冒汗。
第一次的小興奮,第一次的小確幸。
幸虧身旁有賈二。
賈二跟著程咬金走南闖北征戰(zhàn)四方多年,手上的刀劍殺的敵手比這些年宰殺的雞都多,對于這種架勢見怪不怪。
“好生看著這些狗,今日我倪土要替天行道!”
倪土一說出“替天行道”四個字,原本做審校官的那六位頓時情緒激動起來。
“好啊,咱們堅持正義了這么多年,用了那么多詞去總結(jié),還不如文林郎隨隨便便張口說出的詞兒有高度呢!替天行道,暗含了兼愛、非攻、節(jié)用、明鬼、天志、正義。真乃我墨家的福音??!此人可堪稱為我墨家鉅子。”
這話,只有在他們小聲嘀咕中,若是被倪土聽到了一定先是慚愧無比地一番謙虛“慚愧!慚愧!”而后便是冷汗直流,“墨家鉅子?你們幾個還是歇會兒吧,我剛才有點兒耳背,需要好生睡一大覺?!?p> 程政到底還是下了最終的決心,朝前一揚手,身后竄出兩名士兵來,直接將長孫潤的衣服拔了,之后將他的雙手捆束在一根柱子上。
“啪!”
“這一鞭子打你拿人不當(dāng)人!府兵是人!家丁也是人!”
“啪!”
“這一鞭子打你不尊重女性!上官婉兒是能用‘讓來讓去’的詞兒形容的嗎?她是人,不是物件!你喜歡他,可以去追求她,怎么能識她如器物,愛之則收之,厭之則棄之?!?p> “啪!”
“這一鞭子打你欺負(fù)我家兄長!欺負(fù)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負(fù)程家!”
……
幸虧程咬金及時派人過來,跟賈二傳達(dá)了他的意思,這場打斗才宣告結(jié)束。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長孫潤被流著淚的家丁抬上了馬車,倉皇逃走。
跟著長孫潤一起來的三名墨家弟子齊齊地向倪土拜倒:“墨家弟子愿意誓死跟隨文林郎。”
“這……”倪土有些猶豫不決。
“我們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如其寄小人籬下,還不如選擇待見我們的正義之將!”
一人急忙解釋到。
程政也納悶了,擔(dān)心這是長孫潤故意留下的細(xì)作。“你們幾個就不怕他這個小雞肚腸之人對付你們的家人?”
“我等墨家弟子皆是當(dāng)年鉅子收留的孤兒,我們上哪兒去找家人?”
“你們?nèi)齻€都是?”
原本站在賈二身旁的另外三個士兵也齊齊跪下:“我等六人皆是?!?p> “我們既是墨家弟子,同時是一起長大的兄弟?!?p> 倪土急忙問道:“像你們墨家弟子,咱們營地里還有多少?”
倪土借機探尋一下他們的底細(xì)。
“墨家弟子本來就稀缺,我們六位兄弟之外,還有兩位在尉遲恭身旁,其余的皆散居我大唐王朝滿天下。”
倪土看著他們的實誠勁兒,點了點頭。
“收留下你們不是不可以,但我卻無法收你們?yōu)榧叶?。你們都是身懷絕技之人,同時又是胸懷廣大抱負(fù)之人,不該屈尊于家丁,而應(yīng)該投身戎馬,報效朝廷,奪取戰(zhàn)績,拜為大將。只有自身實力硬氣了,才不會寄人籬下,受盡欺負(fù)?!?p> “我等愿意聽從文林郎大人差遣!”六人聞言倪土這些發(fā)自肺腑的話,眼眶子都紅潤起來。
“嗨嗨,好啊,我家兄弟有了家丁了!不過,他現(xiàn)在是白丁一枚,這樣吧,俺程政先替他收下了!賈二,帶他們?nèi)サ怯?。?p>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