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遠已經(jīng)被白仙姑迷住了心性,望著白仙姑去后,便急忙回去催范庭,備馬歸家。公孫遠思念白仙姑,恨不能立刻到家,打掃屋子,等候白仙姑到來,想至此處,不覺面露喜色,但心中轉(zhuǎn)念一想:“她是一個柔弱美女,夜晚更深恐不能行走?!毕氲酱颂幠睿謵瀽灢粯妨似饋?。
范鴻跟隨公孫老員外走南闖北多年見多識廣,更是一個心細之人,看到公孫遠非常急著要回家,在馬上又是面露喜悅之色,心中有些心疑,便暗中低聲說:“鄭謙,你看我們公子來的時候,祭掃老爺時是何等悲泣?你可知道他在那里遇到什么事了嗎?怎么回來這樣喜悅?”
鄭謙輕輕小聲說:“剛才祭奠完老爺以后,我到墓園后山,準備到去折柳條玩耍。走到樹旁剛要下手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小聲說話。我順著聲音一看,見我們公子和一個長的極好看的姑娘在一塊大青石旁邊說話呢。我們公子作揖,那姑娘也答拜,說了好長時間。估計是那姑娘嫌棄咱公子聒噪,直接就走了。我們公子孤零零的發(fā)了半天愣,方才回來??吹轿冶惴愿牢宜偎賯漶R。也不知我們公子與那姑娘有什么緣故。想是我們公子與那姑娘拌了嘴,那姑娘賭氣回去了。大概就是因為這事,所以才在馬上喜悶不定?!?p> 范鴻聽了鄭謙的話,不覺的吃了一驚說:“這就有些奇怪了。此處多半都是荒墳,哪有什么住戶。就算有兩家守墓的家眷,不是相貌丑陋,就是長相平常,哪有什么絕色姿容、知書達理的女子?況且要是附近山下村上女人,見到生人早就躲的無蹤無影,說話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哪有會驚動我們家公子,就算有,也不能在這荒山野林內(nèi)與陌生男子攀談多時道理啊?!?p> 范鴻是公孫家的老仆人,對公孫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修公孫老員外的墓時候,都是他親自分派,所以這墳地周圍的村民,沒有不認識的。如今聽了范庭兒的話,滿腹猜疑,怎么也想不出是誰家的女子,一路隨著公孫遠前行,也不敢問。
不多時,公孫遠心中有事快馬加鞭的先走,到了自家門前??撮T仆人的將他攙下馬,公孫遠直接進入宅院。不等候范鴻、鄭謙來到,就迫不及待的換了便服,也不用吃飯,匆匆的竟奔自己屋內(nèi)。
范鴻后面趕到,叫鄭謙到公孫遠房間伺候公子洗漱,開始用飯。誰知公孫遠洗漱畢就把鄭謙打發(fā)了出去說:“你就不必在此伺候我,如果有事,我在喊你,沒事你就不用來了。”鄭謙樂得的躲開,吃完飯就自己出去玩耍去了。
卻說,白仙姑辭別了公孫遠匆匆回到洞府。眾妖一見,個個滿臉含笑迎接。白仙姑進入內(nèi)洞坐定,小妖端上熱茶。
白仙姑端茶在手,問群妖說:“今日有沒有來人?你們在洞里都做什么了?”。
群妖回說:“沒有來人,我們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大家一起閑聊解悶罷了。”
群妖又問白仙姑說:“今天洞主下山回來,臉有春色,鼻放毫光,一定遇到順心如意的事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氣象?如果有什么奇遇,洞主就不妨說給咱們聽一聽唄!?!?p> 白仙姑聞言,滿臉歡喜說:“我發(fā)現(xiàn)你們最近真是眼力頗高,靈性大漲。我剛進洞,你們就看出我今日遇到了機緣。我就如實對你們說了吧!今日我下山,正在山間散步,突然,看到一少年,先天真元充實,后天栽培堅壯,滿面紅光一團秀氣,真是我等修煉金丹,難得的至寶。我與他也是有緣,那少年竟然獨自閑逛,我便故意與他撞見。誰知他更是多情,被我三言兩語說定,約定今晚在他家中相會?!?p> 白仙姑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眾妖聽了,俱皆大喜,齊齊向白仙姑道賀說:“仙姑若得此人朝夕相會,慢慢的盜他真寶,就不愁成不了大羅神仙了。這也是仙姑的福氣、緣法,方遇有此等機會,實是可喜可賀。”遂吩咐小妖說:“準備筵席,我們一起與仙姑增添圣壽?!表暱涕g便搬運了許多的佳肴美饌,擺設(shè)已畢,眾妖把盞,請白仙姑上坐。
白仙姑說:“即承大家的雅意,我就不客氣了。你們都過來相陪,咱大家好開懷暢飲?!毙⊙喠鲃窬?,飲宴多時,天色已晚,群妖都有幾分醉意。
白仙姑恐怕誤相約的事情,便吩咐撤去杯盤,吃完茶就辭別眾妖,出了洞府,來在望月山高頂之上,對月光先拜了七七四十九拜,然后張開口吸取明月精華后,又到山下瀑布水之中洗了洗身體去了妖氣,抖凈了皮毛的水跡,仍然化成美女,駕起云,直奔青苗鎮(zhèn)公孫遠莊園。
白仙姑輕而易舉的來到公孫遠窗外按落云頭,輕輕的站住,不敢貿(mào)然進入,用舌尖舔破窗紙,往屋里張看。只見,屋內(nèi)紅燭通亮,靜悄無聲。公孫遠坐在那書案旁坐著發(fā)愣,似乎有所思。
白仙姑隔著紗窗偷看多時,見公孫遠坐在椅上心有所待,借著燈光看去,真是粉裝玉琢。白仙姑此時不覺愛欲漸生,恨不能立刻與他鸞鳳交友。白仙姑強忍著輕輕的在窗外咳嗽了一聲。
公孫遠自從回到家,并不像以前那樣在前邊院內(nèi)與人說笑閑敘,也不喚仆人整理住處,將范庭遣開以后,自己將屋內(nèi)的物件重新收拾了一回。
到了用飯時,范鴻親身請問,公孫遠流露出許多的不耐煩的樣子。范鴻一時間也摸不著頭緒,以為是祭掃,身體勞碌困乏,便問公孫遠說:“公子今日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嗎?想吃什么,盡管吩咐老奴,老奴好派人去做?!?p> 范鴻問了幾次,公孫遠也不回答。范鴻也感覺沒趣走出公孫遠的房間,吩咐幾個仆人在公孫遠房間擺飯伺候。
公孫遠一心想著美貌佳人,隨便吃了一些飯就命仆人撤去。仆人正要走時,公孫遠叫住仆人說:“你去到前院,后院門的鑰匙,取過來交給我,然后準備一壺熱茶送來。你們?nèi)デ斑叧燥埲チT,我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好好歇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我會喊你們的?!保腿粟s忙答應(yīng),隨后取來鑰匙,與茶一起都放下,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公孫遠一人來回踱步,隨后走出屋內(nèi),站在門口,向著望月山看了許久。又回至屋內(nèi)坐著煩悶,恨不的立刻太陽西墜。但又怕黑夜露冷,白仙姑難以行走;又擔心白仙姑被老母無法脫身。
公孫遠心中煩悶,搔首踟躕,無聊至及,好不容易等到亥時,仍不見白仙姑的人影。公孫遠沒有辦法,只能自己點上蠟燭,倚著書案,呆呆的坐著等待。忽聽窗外有人咳嗽一聲,悄聲的說:“有勞公子久候,恕奴家來遲,請勿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