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瞧自己這張破嘴
這么想著,沈佳言先撲上去,將紅花死死的壓在了身下,嘴里還大聲喊著:“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往后頭翻院墻跑了——”
然后趁著沒人注意,手在地上摸到一個小石塊,手指頭一彈,剛一條腿上了墻頭的老五,另一條腿一麻沒邁上去,噗通,從墻上摔了下來。
院子門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踹開,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先是一愣。
不過領(lǐng)頭的那個很快就一揮手:“搜——”
沈佳言忙指路:“大人,剛才有一個跑路的,從墻上掉下來了,還有,這個女人也是拍花子——”
衙役分了一半沖到后頭去,沒一會子就將還在奮力掙扎的老五給捆好拖了過來,當然因為老五拒捕,這一會子,就被衙役拿刀背和拳頭,把他招呼得滿臉開花了。
又有衙役來接手,將那紅花也給捆綁了起來。
領(lǐng)頭的那個衙役狐疑的打量著沈佳言:“你是?”
沈佳言一臉瑟縮膽怯:“大人,我,我也是被拍花子拍來的,我,還有我家三個孩子,我們村還有兩個,都是被拍花子拍來的?!?p> 一面又揪過一旁的慕天澤和慕玥:“這就是我家三個孩子!還傻楞著干啥?還不快謝謝這些大人!要不是大人們來得及時,我們家這幾個孩子都要被拍花子帶走了!尤其是我家這個小的,天殺的拍花子,就拿那帕子一捂,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
慕天澤和慕玥此刻都還沒回過神來,不過是條件反射的,依著沈佳言的話,木愣愣的給那領(lǐng)頭的衙役班頭行禮道謝,在那衙役班頭看來,就是被拍花子給嚇到了。
見四人身份看似沒有問題,衙役班頭讓她們到一邊站著。
帶著人進去這院子里搜尋了一番,將那些孩子都給帶了出來,將院子擠得滿滿當當?shù)摹?p> 那些孩子見了衙役,知道自己得救了,頓時一個個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好在衙役還算和氣,派出來兩個看著面善年紀大些的,哄了好半日,說帶他們?nèi)さ?,這才勉強止住了哭聲。
衙役們搜尋完了這個院子,搜羅出了一堆東西,才押著老五和紅花兩個人在前頭,沈佳言和那些被拍來的孩子在后頭,出了院子門。
門外不遠處,先前四散逃跑的幾個拍花子,還有那兩個婆子,都被按倒在地,捆得嚴嚴實實的,嘴里還塞著馬糞亂草,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衙門那邊派了馬車,讓沈佳言和那些孩子都上了馬車,要帶他們回縣衙,登記他們都是哪里人,家中父母情況,好派人通知來接回家去。
到了衙門班房,他們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一個小院子里,又給他們送了熱水和飯菜。
雖然也就是普通的二合面的饅頭和一點咸菜,可比起大多數(shù)孩子往日吃得都要好,一個個都綠了眼睛,若不是有衙役盯著,每個人只許拿一個,恐怕都要蜂擁而上搶了。
吃了飯,一會子又有衙役帶著郎中來,給受傷的慕天澤還有孫二狗和李狗蛋看了看傷,大多是皮外傷,老五當時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畢竟這些都是貨物,真打壞了,請郎中豈不是浪費銀錢?
倒是慕天澤,因為老五知道最后帶不走他們,出腳更重。不過慕天澤見機快,避開了要害部位,開了丸藥溫水服下,化瘀止痛也就幾天能好。
被迷昏還沒醒的幾個孩子,郎中也看了,說只是吸入了迷藥,不礙事,睡一覺起來就好了,慕天澤和慕玥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等忙完這一切,看他們情緒還算穩(wěn)定,衙役這邊才叫人過去問話。
因為慕天澤受傷,慕天潤昏睡不醒,需要人照看的緣故,衙役們也就先叫了其他孩子去問話。
留下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沈佳言默默地起身,走到了一邊。
慕天澤如今一動,渾身就疼,可他強忍著坐起來,看著沈佳言,難得誠懇的道謝:“謝謝你救下了阿潤!”
要不是沈佳言出手,慕天潤要么被帶走,要么就是在那些衙役們沖進來后,被那兩個拍花子當作人質(zhì)。
不管是哪一種,以那兩個拍花子心狠手辣的程度,只怕慕天潤都要遭殃。
所以這一聲謝,慕天澤是誠心誠意的。
沈佳言神色冷淡:“你們這次被拍花子拍走,說來也是因為孫家的緣故,也是受我的牽連。我救你們,也不過是份內(nèi)之事!”
沒想到沈佳言是這個態(tài)度,慕家兩兄妹剩下的感謝之詞一下子都卡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屋里頓時安靜的尷尬。
好一會子,還是慕天澤開口:“你,你怎么也會被拍花子帶走?”
這是慕天澤心里想不明白的地方,沈佳言不是一大早就進山了么?怎么也會被拍花子帶走?難不成?
想到那個可能,慕天澤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怒意和懊悔之色來。
若是早知道孫家是這樣的人家,當初,當初他不該——
沈佳言不知道慕天澤心里在想什么,輕描淡寫的道:“我怎么被拍花子帶走的,你們不用管!”
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天澤:“我記得我當初可是叮囑你們,要小心孫家的人,結(jié)果你們還是上當受騙了!這次算你們運氣好,有我在,所以能僥幸逃脫,下次可沒這么幸運了。”
慕天澤臉漲得紫紅,只覺得火辣辣的作燒,一時竟無話可答。
倒是慕玥替他打抱不平:“這也不能怪大哥,都怪那孫家人太狡猾——”
“阿玥,別說了!”慕天澤打斷了慕玥的話。
沈佳言一笑,起身走到門口,沒再說什么。
這態(tài)度,讓慕天澤和慕玥憋著一口氣,梗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
正好,那邊衙役來叫人,看到沈佳言,楞了一下,打量了幾眼,才試探的道:“你,你可是沈家妹子的?”
沈佳言一愣,看著那個衙役,倒是年輕,不過二十郎當歲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面熟,這是哪位熟人?
試探著問道:“大人,您是?”
那衙役爽朗一笑:“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娘家隔壁巷子的柱子哥啊——”
沈佳言在原主的記憶里扒拉了兩下,終于扒拉出這位柱子哥的一點印象來,有幾分局促的笑了笑,沒說話。
那叫柱子的衙役,看著沈佳言的這模樣,眼底流露出幾分同情之色來,嘆了口氣,若是男人,他還能上前拍下肩膀,可惜男女有別,只得生硬的轉(zhuǎn)換了話題,看向她身后的慕家三兄妹:“這是你家男人留下的那三個孩子?”
沈佳言點點頭。
柱子覺得自己又踩雷了,什么話不好說,不知道人家現(xiàn)在是寡婦,帶著三個拖油瓶嗎?
瞧自己這張破嘴!
花生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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