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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

第二十五章 花箋

朱紅 無名指的束縛 3349 2014-06-26 11:18:18

    次日,賞花宴。

  園子里都收拾得十分妥當(dāng),亭臺回廊上都掛了防風(fēng)的紗幔,園中布置了幾處讓人更衣的地方。

  因?yàn)樘鞖鉀鏊?,安錦如還吩咐人臨時準(zhǔn)備了茶點(diǎn)間,著人在這里燒水、泡茶、熱酒和點(diǎn)心,又吩咐一定要看好炭爐。

  徐氏早晨來轉(zhuǎn)了一圈,心里十分滿意,搭著陳媽媽的手往回走,“錦如這孩子辦事還是不錯的,以前都是我太忽視她了?!?p>  “再好也不是您親生的,隔著肚皮隔著心,太太該多關(guān)心二姑娘才是,這兩年親母女怎么反倒疏遠(yuǎn)了?!?p>  陳媽媽是徐氏的乳母,從娘家陪嫁過來,這些話也只有她敢說。

  聽到陳媽媽說安錦文,徐氏的手搭在她臂上的手陡然一緊,沉默片刻道:“她就是個不爭氣的,想到她就頭疼?!?p>  陳媽媽知道徐氏如今受不得氣,所以只能順著她勸道:“即便是不喜歡,也得多教導(dǎo)才行,不然以后嫁出去,豈不是給咱家抹黑?再帶累了兩個哥兒的名聲就不好了?!?p>  徐氏聽了這話卻也不置可否,凝神思忖片刻道:“罷了,這件事以后再從長計(jì)議吧?!?p>  陳媽媽見怎么說都無用,只得換了個話題道:“陳姨娘這兩日倒也安生,沒再往寧氏那邊湊,不過似乎一直在打聽大姑娘屋里的事兒?!?p>  “嗯,這個不用管她,你只讓人看好寧氏,別讓她倆往一堆兒去湊?!毙焓宵c(diǎn)頭,繼續(xù)往自己院子走去,

  “各府的人估計(jì)就快到了,太太可有精神陪客?”陳媽媽見徐氏臉色有些不好,眼下還有遮掩不住的青痕,不由擔(dān)心地問。

  “各位夫人們就都迎到花廳里說話,我陪一會兒,然后讓三太太繼續(xù)招待就是了。”徐氏忍不住用一只手撐住后腰。

  雖然不是頭一次懷孕,但畢竟跟前一次生育隔了好幾年,這次雖然孕吐不重,可人卻乏得很,總想歪著靠著,一不小心就會睡著。

  陳媽媽把她扶回房中安置在榻上,伸手幫她揉著后腰道:“太太的脾氣,真是還跟做姑娘時候一樣,還是這么犟。這本是件大喜的事兒,何苦弄得遮遮掩掩,到底還是該找個大夫來看看才好?!?p>  徐氏卻還是搖頭道:“再瞞半個月,等老二一家回來以后再說?!?p>  “哎呦我的姑奶奶。”陳媽媽急得連稱呼都亂了,“這到底是圖的什么?”

  若是因?yàn)樘ハ嗖环€(wěn)不能張揚(yáng),那只要過了三個月就行了,如今還要再往后拖,還跟二老爺回府扯到一起,陳媽媽伺候了徐氏大半輩子,如今竟也越發(fā)看不懂她的做法了。

  安錦如在前面招待客人,多虧有念巧在身邊提醒,才總算是把人和名字都對上了號。

  都是十來歲的姑娘,各個又都是精心妝扮,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著實(shí)一副美景。

  大家互相客套寒暄了半天,這才根據(jù)親疏,三三兩兩的好友湊在一處,各自找地方落座,等著開戲。

  安錦如特意請了京中唯一一家女班,唱得大多是文戲,多承接各府后宅私戲。

  今日唱得是南邊傳入的新戲,經(jīng)班主改編后,頭一回在京中唱,為此安錦如還額外多給了十兩銀子。

  戲一開場,真可謂是,絲竹錯雜、檀板清謳、入妙腠理,臺下的各家姑娘都看入了神。

  安錦如見此才算松了口氣,吩咐下人備好賞錢,這才得空回到自己位子坐下。

  她端起茶盞,發(fā)現(xiàn)下面壓著一張花箋。

  展開一看:后花園池塘北竹林中一晤,翹首盼至。

  最奇怪的事,花箋下面的落款竟是蕭欽。

  “剛才誰來過我的位子?”安錦如側(cè)身小聲問身后的習(xí)秋。

  “除了上茶上點(diǎn)心的丫頭之外,就只有二姑娘和葉姑娘來過,見姑娘沒在就又自己逛去了?!绷?xí)秋回憶著說。

  “你一直都在這里沒動地方?”安錦如皺眉問。

  “是,姑娘讓奴婢看著,奴婢不敢離開?!绷?xí)秋急忙道。

  “嗯,我知道了?!卑插\如將花箋塞進(jìn)袖中,無論是真的還是陷阱,這次會面都是不能去的。

  蕭欽在前院,卻也收到一張花箋,上寫著,多謝世子兩次搭救解圍,東花園淶然亭假山后,面謝。

  落款是安錦如,字寫得倒是娟秀,卻總覺得不像是她那樣性子的人能寫出來的。

  蕭欽拈起花箋放在鼻端輕嗅,依稀是那日在安錦如身上聞到的香氣。

  他將花箋塞進(jìn)懷里,抬手掩口打了個呵欠,心道,這賞花宴,總算是有點(diǎn)意思起來了。

  “世子爺,怎么,可是這戲目聽得無趣?”一旁坐著的人看到蕭欽這樣,開口取笑。

  這人是徐氏嫡長兄的小兒子徐昊成,生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慣喜揭人短處。

  他這話聲音不低,周圍的人也都朝這邊看過來。

  蕭欽干脆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做出一臉困倦的模樣,唇角卻勾起個壞壞的笑意說:“昨晚倚翠閣的姑娘們太熱情了,沒法子?!?p>  四下頓時響起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這其中數(shù)徐昊成的笑聲最大。

  他見蕭欽搭理自己,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竟伸手拍著蕭欽的大腿,猥瑣地笑著說:“蕭兄的美名京城無人不知,想那倚翠閣的姑娘們也是凡人,如何擋得住蕭兄的勇猛?!?p>  蕭欽眸中閃過厭惡,猛地起身,打了個哈哈說:“大家繼續(xù)看戲,我去逛逛散悶,解解困?!?p>  徐昊成的手猛地落了個空,臉上訕訕的,卻也不敢發(fā)作,干笑著說:“蕭兄速去速回,今日的戲唱得不錯呢?!?p>  蕭欽也沒搭理,徑自朝園子里過去。

  安府的花園分東花園和后花園,本是一體貫通的,今日因?yàn)檎写信e客,才從中分開。

  東花園在安錦如和安錦文院子的東面,狹長形,其中回廊曲水盤繞,假山花木錯落點(diǎn)綴其中,移步換景,很有幾分江南園林的味道。

  蕭欽對安府并不熟悉,又不想找人詢問,想著既然名叫淶然亭,淶水,起北地廣昌東入河,便朝園子的東北角處走去。

  果然,東花園的東北角處是一座假山,有水從中串流而過,半山腰一處六角亭,匾額上寫著正是淶然亭三個字。

  蕭欽拾級而上,見亭中山后都無人,干脆一撩袍襟,在亭中躺倒小憩。

  也不知過了多久,已經(jīng)漸入夢鄉(xiāng),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道:“表哥!”

  蕭欽睜開眼睛,見葉婷書和另一個不認(rèn)識的少女站在面前不遠(yuǎn)處,都臉頰泛紅地看著自己。

  他翻身坐起,撣撣衣襟問:“女眷不是該在后花園聽?wèi)??你來這里做什么?”

  葉婷書俏臉暈紅,低頭羞赧道:“不是表哥寫了花箋約我前來,怎么還問我在這里做什么……”

  她越說聲音越小,朝身后瞟了一眼,見安錦文滿臉羞色地呆站著,似乎突然明白了蕭欽的意思。

  “文妹妹,你先回去聽?wèi)虬?,我已?jīng)記得路了,等下自己能找回去?!比~婷書拉著安錦文的手,滿臉感激地說,“真是謝謝你帶我過來?!?p>  安錦文被說得一臉莫名,但也看出自己在這里挺礙事的,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蕭欽卻起身道:“東花園人多雜亂,你們一起回去吧!”

  “表哥?!比~婷書忙上前兩步,柔聲細(xì)語地說,“表哥,我、我知道前面人多,所以不敢自己亂走,才叫上文妹妹陪我來的,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蕭欽對她自說自話的本事早就有所領(lǐng)教,所以這會兒充耳不聞,只說:“妹妹回家給姨母帶好,說我母親常常惦念,讓姨母得空多來家里坐坐?!?p>  說罷正要離開,就聽到假山下面腳步聲嘈雜,有人喝道:“上頭是什么人在說話?”

  “是我大哥……”安錦文聞聲臉色一變,自己來東花園的事兒,若是被大哥看見,那母親肯定很快就會知道。

  蕭欽這會兒已經(jīng)大致猜到,這個跟葉婷書一起來的姑娘,應(yīng)該是安府的某位姑娘,自然不想有什么瓜葛。

  “這位姑娘且到山石后面躲避一會兒?!笔挌J示意安錦文躲到后面去。

  安錦文也顧不得多想,提著裙擺就鉆到假山深處去。

  這邊人剛藏起來,安翰庭就帶人上來,見蕭欽與一妙齡女子在亭中,臉上不由帶出些恍然大悟的神色。

  蕭欽知道自己在外頭是個什么樣的名聲,也明白安翰庭此時是什么想法。

  他搶先開口道:“安兄弟,這是我姨母家的女兒,因?yàn)榧夷傅肽钜棠?,今日聽說她也來赴宴,便來問問姨母的近況?!?p>  這話說得其實(shí)十分牽強(qiáng),畢竟兩家都在京城,想知道什么,打發(fā)個人去問一聲也不費(fèi)什么事,何苦旁人家設(shè)宴的時候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不過安翰庭并不是來拿蕭欽的,也并不想得罪他,所以當(dāng)即笑道:“原來是這樣,蕭兄真是至孝之人?!?p>  “正好該問的也問完了,我同安兄弟一起回去?!笔挌J拉著安翰庭下山,回到聽?wèi)虻乃恐小?p>  葉婷書也被嚇出一身冷汗,自己與蕭欽好歹沾親帶故,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

  但若被安家人看到,自己帶著安家二姑娘與外男見面,那可就是大事,還好蕭欽雖然面色不愉,卻還是幫自己圓了過去。

  等人都走遠(yuǎn)了,葉婷書趕緊將安錦文叫出來,兩個人如驚弓之鳥似的,前顧后盼地溜回后花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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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舊是萌萌噠代發(fā)君,小無這兩天鬧肚子好沒好,折騰了兩晚上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不過今天她把本子抱去醫(yī)院了,正在加油碼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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