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過往云煙
父母剛離婚的那段時期,我過得渾渾噩噩的。
父親組成了新的家庭,母親受刺激,應(yīng)激癥更嚴(yán)重了。
正常的時候,她就會出去將男人帶回家里,在家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等完事了就坐著數(shù)錢,如果錢給的太少就會發(fā)出唾棄的聲音。
不正常的時候就會打我……
暑假,她的大單子被截胡了,回到家里將火氣撒在我身上。
后來我在醫(yī)院待了一段時間。
直到上初中時,我碰到了予安
那一天見到她,她就向我大方地?fù)]手:“你好啊,我叫柳予安,你呢?”
我是怎么回答的呢?不記得了。
后來我和她成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她了解我所有的事,我理解她所有的決定,至于她在我心中的模樣,也早已被加了密。
有趣、活潑等一切美好的詞語,似乎都配不上她。
而相反,我憂郁、表里不一,這么差勁的我,怎么好意思待在她身邊的?
柳叔和安姨也早已是我的家人,他們在我無路可走時收養(yǎng)我,給予我屬于“家”的溫度。
安姨,叫安如許。是一個溫柔而強勢的女人,她不是無業(yè)游民,反而在律師領(lǐng)域上小有名氣。安姨給我的印象是:善良,知性且獨立,我剛來到柳家時,是安姨耐心的等待我了解他們,融入他們。
柳叔,叫柳華。是一個妻管嚴(yán)。安姨說東他絕對不敢往西,雖然他在家里很從心,但他們公司的人卻是很害怕他的。而我認(rèn)識的柳叔也是這樣的,但更多時候,他能帶來讓我信任、安心的感覺,就像有了寄托,有了依靠。
予安是治愈我一生的人,她堅忍、奮進(jìn)、向上,陪著我一步一步找回被我丟掉的自信。
三生有幸能逢君,百年輪回花始開。
然而我名義上的哥哥,南紙霄。春知花開花落,難知云霄云景。
父母離婚后,他只來看過我一回,那天他走近我,說:“你一個人要好好的?!比缓缶碗x開了,什么也沒留下。走的那么的突然。我不明白,為什么他不帶我走,為什么不帶我走?
算了,也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我的父親,南佑。
他離開我和母親后,又找了個妻子名叫白瓊瑜,帶著一個繼妹,叫白荼,和我一般大。在我初一的時候,又生下了一個弟弟,取名南慕俞,慕俞(瑜),好生恩愛。
他們一家人很幸福,我不敢去奢求。因為太美好,太易碎了,我怕得到的是厭惡和無止境的唾棄。
他從來沒有找過我,只是會按時打錢給我,但那張卡被我丟了,因為這種感覺太不好了。
就像是,你瀕臨絕望之時,有人給了你一滴水,但他只給了你一滴水。
給我了一絲希望,卻又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入深淵。
發(fā)生那件事情之后,我開始狂躁、暴怒無常。予安帶我去看醫(yī)生,醫(yī)生說我有狂躁癥,或許還有一些隱藏的心理疾病,建議我去看心理醫(yī)生。我去了,他說:“共情障礙,人格偏執(zhí),中度抑郁,自我封閉?!?p> 而當(dāng)我聽到這個結(jié)果時,不屑的笑了,當(dāng)場反駁“怎么可能,我有沒有病自己不知道嗎?你這個庸醫(yī)!”
那是醫(yī)生怎么說的來著。他對上我的眼瞳輕笑說:“你現(xiàn)在這樣就是人格偏執(zhí)啊?!蔽乙宦牭竭@句話,狂躁癥當(dāng)場就犯了,無意識的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醒來時,躺在病床上。
手動不了了,自己拿錘子砸的。腿又骨折了,兩根肋骨斷了,自己從2樓跳下去摔的,我的肚子也有一個窟窿,自己生生摳出來的。
我看到予安時,心里的第一反應(yīng)是:還好,還好沒有傷害她。
我每一次犯病都會丟失部分記憶,所以我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會傷害到他人和家人。
之后,我獨自去了第一次看的海。
那天,我踢著沙礫,漫無目的地走。輕風(fēng)撫平我的心緒。我突然朝海里跑去,停在離岸不遠(yuǎn)處。
腳下,是大海。頭頂,是天空。
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在這里睡下,會不會很舒服?
輕笑一聲,還是離開了。
過了不久,我就做了一個夢。
在那之后,我的情緒有所好轉(zhuǎn)??裨臧Y消失了,抑郁癥也有所變化,不再封閉,話漸漸多了起來,笑容也增加了。
但……
我可以活的很好,可是轉(zhuǎn)身的背后我的眼淚卻掉個不停。
——南枝
醉染枝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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